見識過對方的隻覺得民間那些言論還不夠震懾人心。
想到西元一行,對方在背後的佈局,鳳惜霜不免心上發冷。
論得能力,當今聖上永遠都不可能是長孫烈的對手。
他的聰慧,非常人可以比擬。
鳳惜霜對長孫烈實則是敬佩的,在表麵和言語上她雖然未曾表現過,但心裡有一塊已經肯定了長孫烈的本事。
“王爺覺得,怎樣才能夠令世人敬仰?”
“為百姓做事。”長孫烈簡言回答了對方,也恰好是鳳惜霜心中所想。
“但王爺不曾做過什麼,依舊受百姓敬仰。”鳳惜霜又問。
“那隻是敬畏,敬在身份,畏在本能。”
長孫烈拎的很輕,回答的也很從容。
鳳惜霜就坐在離著著他很近距離的位置,目光那樣凝視著長孫烈,口中傾吐著字眼:“九王爺所言,甚對。”
“那你呢?”
對方反問了一句。
她放在手中的那杯熱茶原本是靠近嘴邊的距離,聽聞這句話的時候距離又遠了幾分。
“自然是敬畏。”
他既給出了分析,那她站在自己的角度評析,確實是敬畏。
“本王可從未覺得,你畏懼本王。”
“那是因為臣女知曉,王爺不會殺了臣女。”鳳惜霜一笑置之,似是冇有將著這件事情當做一回事。
但在長孫烈還未開口之際,又連忙說道:“我是貪生怕死之輩,願意同著王爺合作的初衷便是如此。”
一句話便噎住了長孫烈剩餘的所有話,她那腦袋瓜聰明的很,凡事都轉悠的很快。
竟是叫的長孫烈啞口無言,再次陷入了沉默。
長孫烈並非是無話可答,不過是不想同著對方繼續計較下去。
他看得出來,鳳惜霜那顆被層層包裹住的心底還藏有小女子的柔情。
她時而表現出來的調皮之舉,怕是裝有太多的秘密。
或許她這一生,希望的是不沾染世俗的險惡,希望的是過得相夫教子的生活,遠離朝堂,皇宮。
可惜她的出生早已經命定了她的將來,她無從選擇。
長孫烈清楚,若是讓眼前的女人再次選擇身世,她依舊會選擇當鳳無雙的女兒。
這一點,依著鳳惜霜的傲氣以及父女之間的關係,絕不會有所更改。
或許是因著他同著鳳惜霜骨子裡若有若無的相似點纔會令著他如此信服他這個想法。
事實上他也猜對了,依著鳳惜霜的性子,這個想法永遠都不會有所更改。
“你就這麼自信?”
“臣女的自信來源於王爺,要看王爺怎麼對待我們彼此之間的關係了。”
一個百般護著她,為她抵擋了不少危難的男人,若是想要殺她輕而易舉。
即便是殺她也大可不必親自動手,想要她死的人那麼多。
若不是有九王爺的存在,她不可能次次都全身而退。
她的自信顯然都是九王爺給的,這一點兒毋庸置疑。
長孫烈盯著鳳惜霜看了有一會兒,臉上不自覺浮現出一層笑容。
鳳惜霜瞧得有幾分專注,長孫烈是鮮少笑的,大概是覺得她說的話有理,也不能否認,纔會如此表情的。
鳳惜霜骨子裡與生俱來的傲氣,既是現實曾經讓她跌過大跟頭,但她神情上的傲然卻依舊冇有改變。
行為做事可以收斂,骨子裡的傲氣卻不能夠收斂。
人一旦後退一步,便要次次受人牽製,那種感覺是鳳惜霜所不喜的。
所以她也不會令著自己陷入那種境地,起碼今時今日,是絕對不會的。
壺中的茶水已經儘了,長孫烈那最後一杯還未開始。
鳳惜霜目光盯著他瞧著,頗有幾分專注度。
那眼神彷彿具有穿透力一般兒,他不知她在透過他看向何人。
對方表現的太過明顯,且冇有半分收斂的意思,就好像故意做給他看一般兒。
然而這樣的舉動並不會惹他生氣,隻會博得一小點的關注度。
而這個人僅僅侷限於鳳惜霜,旁人怕是都冇有接觸他的機會。
“長孫遲的模樣幸而同著王爺一點也不像。”
她仔細觀察著對方,原就是為了證實某一點。
在確認以後方纔開口告知對方,長孫烈沉默了片刻,冷言道:“本王不像他對你有什麼好處?”
鳳惜霜知曉,這個名字觸犯了長孫烈,長孫烈對長孫遲的不喜程度並不亞於她。
冇有什麼血海深仇,隻是單單暗地裡的死對頭。
長孫遲此人若是看清楚他的正麵目,會發現他的確是一個令人討厭的蛆蟲,恨不得早日甩掉的蛆蟲。
一提到此人,她的眸色便暗淡了許多,眼神中像是沁了毒一般兒,格外的冰冷。
鳳惜霜自己察覺不到,旁人皆能夠感受出三分。
距離她最近的長孫烈則是深有感觸,她對他的恨意並不淺。
就好像是宿世的積怨,累加在一起那麼嚴重。
她很恨他,恨之入骨一般兒。
那種不共戴天的仇恨,長孫烈仿若感同身受一般兒。
鳳惜霜臉上繼而露出一抹苦笑,在長孫烈麵前收斂了幾分。
“王爺若是像他,我對著王爺您這張麵孔隻怕會徹夜難眠,不過慶幸的是,他同著王爺相比,簡直是雲泥之差。”
“他不配同本王相提並論。”
無關乎鳳惜霜的否認,便是長孫烈也不喜鳳惜霜拿著長孫遲同他相比。
那個廢物,背後若不是有皇後撐著,恐怕難以在京中立足。
正是因為他是嫡長子,是皇後所生,皇上注重皇家體麵,一而再再而三原諒了他的不作為。
“是是是,王爺。”
鳳惜霜感慨著,手中扒著橘子,嘴上咀嚼著,倒是不曾有一刻住嘴過。
長孫烈的目光同著她對視之時,她正好將著手中的橘子全部塞到嘴裡,目光凝視著長孫烈,生硬的咀嚼著。
“有點酸。”
“你喂本王吃。”
如此油膩的話出自於長孫烈之口,鳳惜霜虧得吃的是水果,若是其他恐怕必然要噎住的。
雀兒同著站在九王爺身後的暗一皆是同樣皺眉頭的神色,不知所雲。
他們也不知王爺是如何做想的,語出驚人。
的確,一直也冇有人能夠猜測出王爺心中所想,對方下一秒在做什麼,在想什麼,他人也不清楚。
那對麵之人,手腳僵硬著,目光凝視著長孫烈。
稍加眨了眨眼,還真的將著橘子放入了長孫烈的嘴裡,見得對方未曾張口,又挪動了一下。
“王爺請。”
“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