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鳳旭特意將著南衣帶回府上用晚膳，是鳳夫人的要求。
儘管鳳旭以各種理由推脫著，但鳳夫人說的次數多了，鳳旭也不好繼續推脫。
故而安排了今日帶著南衣回府上用膳。
南衣在演技方麵大抵就是天才，這樣的安排她還是能夠應對自如的，不露破綻。
不過麵對的人是她主子，她心上始終有一層隔閡。
若是旁人，隻會更自然一些。
鳳旭在出發之前就已經交代了南衣種種，南衣將著那些牢記於心，隻發誓著所有一切隻會做的漂亮，不會給鳳旭留下麻煩。
“南姐姐。”鳳惜霜見得南衣，先行請安，這是規矩。
她對自家人從來都是關懷備至，客客氣氣相待。
“大小姐。”南衣回禮，依舊稱呼鳳惜霜為大小姐。
於規矩上可不能差了，按著輩分，她再濟也不過是主子還未訂親的心上人，不過是平民家的女兒。
鳳惜霜上前主動攙著南衣，她知覺南衣還是過於規矩了一些。
在她眼裡，可並無這些個區分，聽上去有些生疏了。
“日後你終歸要成為鳳府的媳婦，那如今便是半個鳳家人了，稱呼我一聲霜兒即可。”
上一次她已經說過，這一次又重複了一遍。
“不如我稱呼您一聲鳳姑娘吧，於情於理，都合乎。”
“便按著你說的來吧，我冇有關係，”
第二次見麵，鳳惜霜表現的依舊從容，落落大方。
同一餐桌上，鳳夫人瞧著南衣，越看越順眼，是老師的孩子。
反而是南衣，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略帶有幾分愧疚，因著是同著主子合夥起來的欺騙，麵對鳳家人的熱情大方，始終是於心不忍的。
可惜她同著主子始終要返回南寧國的，也就兩三年不到的日子。
如今這樣的畫麵也不知道還能夠維持多久了，於心上總歸是難受的。
“南衣，多吃點肉，你這身子骨得多補補。”
“補身子固然重要，不過女兒家可都希望自己多漂亮一些，得心上人的矚目。”鳳惜霜順著鳳夫人的話接下去。
“夫人和鳳姑娘說的都對。”南衣汗顏，這一家子可真是熱情。
看得出來，他們對公子極好，也很上心公子的事情。
不在意南衣的身份，對南衣也頗為照顧。
想的公子給自己編造的平民之女的身份，南衣先前還以為，鳳將軍和鳳夫人會介意。
不曾想他們也希望公子將著她提前娶過門。
“旭兒，你這一生若是隻認定了南衣這丫頭，便要好好對待人家，最好不要納妾填房，傷了人家姑孃的心。”
飯後閒談，說得起二人之間的事情。
鳳夫人語重心長一番兒，教導著鳳旭。
鳳惜霜隻在一旁笑而不語，爹爹這一生隻娶了孃親一人，好生照看著，事事都依著孃親，不想委屈了她。
爹爹說過，他這一生有孃親一個人便足夠了，至死不渝，永墜愛河。
那明目張膽的誓言，共度餘生的行為，鳳惜霜是見證者。
人人都說，家中無男丁不妥，鳳夫人隻育有一女，再無所出，希望鳳將軍在邊塞納一女子，為其生兒，延續後代。
當年皇上也曾送過貌美的女子贈予她爹爹，都被她爹爹一一回絕了。
將著當時年幼的鳳旭拿出來當擋箭牌，說的他們鳳家已經有了繼承人。
縱然不是親生骨肉，也是他一手培養長大的，早已經同著親生冇有區彆了。
那些話硬生生將著那些流言蜚語給搪塞了回去，鳳惜霜如今回憶起那些有關於爹孃的往昔，便覺得甜蜜。
這世間也的確有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愛情，而不是畫本子中胡編亂造的段子。
夜裡，鳳惜霜被鳳夫人拉出來同著南衣一起逛後花園，鳳夫人則是陪鳳無雙去了。
隻有她二人在月下行走著，說著女子閨中的悄悄話。
“我倒是挺羨慕你同著九王爺的，郎才女貌，完美的一對。”
京中不缺少家世豐盈，才華美貌兼備的女子，但鳳惜霜卻是最出眾的那一枚，太過於耀眼。
從前她未曾接觸鳳惜霜，隻聽過對方的大名，倒也未曾覺得。
隻不過是出於公子的緣故對鳳惜霜敬仰三分。
如今見得真人，才知曉那些傳聞都不足以形容眼前的女子，而那些字眼反而顯得平庸了不少。
“我同他原本是萍水相逢，能在一起也隻是來源於一場意外。”
確實是意外，你情我願的意外。
“故事的一開始便給人浪漫的氣息，南衣受教了。”
“彆的男子我不能打包票，不過兄長他的確是值得托付的人，我信得過他，希望你也能夠信得過身邊人。”
“他確實不錯。”南衣努力點頭，她家公子的能耐可是旁人不能及的。
南衣是被鳳府的馬車護送離開的，她原本也不打算在府上住下。
於情於理不合乎規矩，鳳夫人接受了她的話，安排了馬車。
臨走之時鳳惜霜特意安排鳳旭去送南衣，想要給他們之間獨處的機會。
馬車上，南衣感慨道:“鳳大小姐還真是個小機靈，聰明的很。”
“她變化很大。”
“公子此前才見過她三次，何以見得？”
這句話南衣聽得第二次，隻臉上帶著笑，不做太多的評價。
鳳旭輕搖著頭，目光有些幽深。
“霜兒她的目光很受傷，我並不清楚她身上發生了何事，從前的她溫婉恬靜，並無爭強好勝之心。”
所謂的同人爭鬥，不甘示弱，鳳旭也未曾看出來過。
這次回來，對方的的確確是變化很大。
鳳夫人和鳳將軍也談論過此類事情，隻是他一直都找不到根源。
安排南疆去查探的事情始終冇有結果，他相信不僅是他，長孫烈那裡估計也冇有什麼充分的訊息。
“還真是奇怪。”南衣感慨道。
不過二人都冇有細細追究這一點兒，馬車行駛到南衣所住的地方便停下了，而後馬車從她身邊行駛而過。
南衣瞧著那馬車的背影，看了有一陣子才返回酒樓三樓。
酒樓裡依舊是燈火通明，趴在櫃檯的店小二迷迷糊糊，幾乎要睡下的狀態。
而南疆還在忙碌著，清掃著鳳家酒樓的每一個角落。
這原本是阿婆做的事情，他閒來無事便跟著阿婆一同做去。
從北疆一帶回來，鳳旭便冇有給他安排其他瑣事。
他索性連夜守著鳳家酒樓，等著第二天周而複始。
“這次體驗如何？”
“可彆嘲笑我了，你知道秘密的。”
“鳳將軍他們看樣子都很認可你。”
“他們都是淳樸至善之人，換做我以外的任何一個女孩子，隻要公子喜歡，他們都會接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