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轎子的那位公子,順手披上了大氅,人們的目光隨著他的移動而轉著眼珠子。
但很快,那些人的目光便收攏起來了,隻因著他身旁站著一位令著眾人無法直視的下屬。
那雙寒氣逼人的目光,時刻散發著冷光一般兒。
他們不敢將著目光凝視著九王爺,卻又不捨的少看兩眼。
有些人甚至冒著膽子偷偷跟隨著,隻為得到對方一丁半點的矚目。
“王爺,他們……”
“隨他們去吧,人流多一些,也無妨。”
長孫烈平日裡最是不喜這樣的場合,突然轉變的口吻暗一一時間也冇有接住。
他順著九王爺的意跟隨著,聽的那邊有人差點落水的訊息。
長孫烈第一時間想到的女子便是鳳惜霜。
鳳惜霜還未曾做到長孫烈,那人卻已經在橋梁之上了。
而橋上那團黑影早已經消失不見,長孫烈未能看到。
慕容雪趕得焦灼,氣喘籲籲。
長孫烈的轎子還停留在那處,轎伕也在,而他人已經快步去了橋梁那處。
“小姐,您慢點。”容雪搖著頭,不敢鬆懈。
它快步趕過去或許還能夠看到人影,若是晚了一步,連著麵子也見不到了。
她不想今夜這麼快就把他弄丟了,很顯然,慕容雪整張臉上都寫滿了焦灼,尤為明顯。
她的兔兒燈僅僅握在懷中,臉上泛著紅暈,頭腦有些發漲。
梁程跟隨在後,一句話都冇有多說。
有些阻止不了的事情順其自然就好,他墊後即可。
那人站在橋梁之上,一眼便注意到橋梁之下的那抹身影,此時正凝望著他那個位置。
兩個人就彷彿相互有感應一般兒,無需多言,一眼便能夠看見對方。
那樣的巧合,雀兒傻眼了。
隻見得橋梁之上的那個男人飛身落下,暗一緊隨其後。
所有人的目光那一瞬間被二人的身影包圍住。
不少人捂著嘴巴驚歎著這一步,那瞳孔不知道放大了多少倍。
他穩穩噹噹落在了船隻上,一手將著大氅比披在了女子的身上,動作溫柔而又曖昧。
所有人驚呼著,羨慕著眼前的那一幕。
“鳳家大小姐還真是幸福呐!”
“她可是得了天元無數女子都想要迎娶的公子。”
那些人羨豔的目光投射在鳳惜霜身上,鳳惜霜眼中卻隻有長孫烈。
雀兒就站在一旁,近距離看著,驚心動魄。
有人歡喜有人愁,站在遠處的那個女人瞧著令她失魂落魄的那一幕,隻啞口無言著。
她捂著胸膛那一處,感覺整顆心馬上就要飛出去一般兒,迎麵而來心痛的感覺。
“王爺。”
才子佳人,入目美如詩畫。
有一滴淚水從著她眼角緩緩滑落下來,她張著嘴巴,啞口無言。
“阿梁,我心有些痛。”
梁程連忙捂住了慕容雪的眼睛,阻擋著她“觀賞”那一幕。
她嘴角下揚著,一副失魂落魄之態。
“小姐,我們回去吧。”喜兒有些不忍心,他們家小姐本就是耀眼的明珠,哪裡承受的這樣的畫麵。
她看著都忍不住心疼他們家小姐。
可惜那個高高在上的人物壓根注意不到她家小姐的光芒。
喜兒儘管覺得自家小姐的愛已經有些病態了,但心還是向著自家小姐的,總不能跟隨著外人的去了。
“不,我不能離開。”不知道下一次見麵是何月何日,她捨不得離開。
她的執著有些可怕,喜兒看在眼裡,隻覺得發寒。
她從未喜歡過一個人,也不知道小姐的感受。
隻是看著那悲傷自然流露的狀態,很容易令人產生共情。
“怎麼那麼不小心,什麼人做的?”那聲音貫穿著她的兩耳,她的身子不由自主跟著顫抖。
她微微抬頭盯著長孫烈看去,咬動著嘴角。
“不知,對方消失的太快。”
她整個人都被長孫烈團團包裹住,暗一和傅江主動背過身去。
那船伕因著收了傅江的銀子,隻當做今日剛剛的第一單生意。
他也冇有想到會出現那麼大的陣仗,京城無人不知的九王爺此刻會在他的船隻上。
他隻能小心翼翼的伺候著,不敢怠慢了。
“我們從出來之時便被人盯上了,這上麵還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緊盯著我們。”
鳳惜霜隔著他的胳膊偷偷觀察著四周,皇上皇後也不會錯過這次好機會的。
“你既然知道,還要出府?”那口吻裡頗有怪罪的意思,誰知鳳惜霜聽的這句話笑著迴應對方。
“莫不是要躲著不見人?”
她這句話反而叫長孫烈無法反駁了。
“好好靠在本王懷裡,你會平安度過今夜的。”
“有王爺這個靠山,我的確不需要擔心死亡。”
“本王會護著你一輩子的。”長孫烈輕耳廝磨著,因著微風吹拂,並不能瞧見她臉上泛起的紅暈。
船逐漸停靠上岸,她的目光一直在偷偷觀察著四周。
單單從九王爺那個角度看去,隻以為那鳳家的大小姐此刻正依偎在九王爺身上。
岸上,二人肩並肩同進退,時不時說笑著。
大都是鳳惜霜臉上顯露笑顏,微微眯著雙眸瞧著九王爺。
而那個男人依舊是清冷的麵孔,嘴角很少上揚,隻不過是眼中帶著少有的柔光。
那個柔光落在鳳惜霜的身上,顯得格外亮眼。
九王爺隻將著那抹溫柔分享給了鳳惜霜,眼睛幾乎從未停留在其他女子身上。
那些女人無一不羨慕嫉妒鳳家大小姐,隻覺得她就彷彿得到了寶藏一般兒,羨豔眾人。
“黑暗中停留的不止一方的人,我懷疑想要殺你的人已經混入了人群之中。”
“他進不了本王的身。”能夠進他的人,本事必然不簡單。
他嘴角勾著那一抹並不顯然的笑,鳳惜霜冷不防咯噔了一下,繼而一笑。
九王爺說的絲毫冇有錯處,他是天元國的一個奇蹟,難以去看透的男人。
他的身份僅僅是天元國毫無實權的王爺,被皇上捆綁在京城裡,去不得任何地方。
但那也不過是他製造的表象罷了。
而皇上也隻是他表象中並不可少的一員。
這個男人,有著深厚的實力,招惹了不少嫉妒他存在的人。
即便是麵對危機重重的場麵,隨時都有可能麵臨殺手的突擊,他依舊能夠穩穩走在大街之上,無視著眾人的目光。
這樣的魄力,很少有人能夠擁有,而他,實屬這世間獨一無二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