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公公望著上頭,心裡說不上的不得意。
當今皇後趕儘殺絕,日後必然會遭到報應。
他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活到天元顛覆日月之時,他隻希望他所願不會等的太久。
安公公在目送了鳳惜霜以後並冇有很快上去,他擔心那賊人還在正殿之中,不敢出聲也不敢露頭。
整個正殿中最大的秘密,絕對不能夠暴露在外。
偌大的皇宮之中,藏匿著數不清的秘密。
他們身在其中,就好像被局勢困住一般兒,依附在其中。
鳳惜霜的胳膊和腳腕上全是繩子捆綁過的痕跡,甚至磨破了那層皮。
她臉色隱隱有些蒼白無力,卻還堅持著向前行走。
她知道,這條密室的儘頭是九王府。
那個男人如今還在尋覓著她,她需要早早出現在九王爺,打消了他擔心的念頭。
她還不知道她若是消失了一夜,長孫烈會將著整個京城攪成怎樣一副局勢。
方纔因著割繩子而劃破的手心滲出鮮血,滴在地上。
她直接撕破衣衫,包紮著那塊傷口,目光堅定地看著前方。
也不知是走了多久,身體明顯有些支撐不住。
終是看到了一扇門,一片寬闊的空地。
那處她從未來過,她隻知道九王府有暗室,卻不清楚九王府有通往皇宮的密室。
長孫烈身上到底藏有多少秘密,鳳惜霜也不得而知,她僅僅是清楚,眼前的男人並不是什麼人都能夠惹的起的。
而她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守好自己的本分事,做自己還做的事情。
而對方也會伸出援手助她一臂之力,至於長孫烈背後藏有的秘密同著勢力,那本就是她不該多加打聽的東西。
有時候人總是要學著無辜一些,裝作不知情,選比那些明麵上看上去聰明的人好太多。
此時此刻,良兒還在後院裡陪同著良生讀書,日複一日,她也未曾覺得乏悶。
她隻覺得他的聲音很是好聽,聲聲悅耳般。
她托著腮,微微歪著頭,搖晃著腦袋,臉上帶著溫柔的笑。
“良生,你的字真好看。”
他在書冊上標記的字跡,瞧著賞心悅目。
字如其人,清秀大氣。
“良兒姑娘謬讚了。”良生對著良兒,還總是一副客客氣氣的模樣。
儘管良兒有些不喜歡,倒也冇有次次都有阻攔的意思。
她嘟著小嘴,臉上時不時表現出三兩分不悅。
不過很明顯的是,良生並冇有注意到她這些細微的舉動,依舊專心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我去看看王爺回來了冇有。”
許是覺得無趣,良兒起身準備離開,良生也並未阻攔,任由著對方離去。
本就在一個府上,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良生似乎也已經習慣了良兒的存在,她每日都會來他這處小院子裡走動,給他端茶倒水研磨。
他每日的飲食和必需品,都由著良兒親自送過來。
能夠來他這處地方的,除卻良兒幾人,也就隻有鳳家小姐了。
他這一處,早已經被封鎖起來,良生也不記得有多久冇有瞧見外麵的一切。
時間彷彿過了許久一般兒,令人驚覺感慨。
總是猝不及防般悄然流逝,抓不住。
不過對於他這樣早就不該存在於世上的人而言,那些外界俗世並不重要,也給他帶來不了什麼。
他的頭髮日見濃密,生長的很快,轉眼又長了些許。
許是明年初夏,入官考試開始,他的頭髮應該能夠長到後背骨頭處了,很顯然的是,一旦鬆散開來,是不合乎世俗規矩的。
束髮倒是瞧不出來,但為了以防萬一,此前鳳家小姐便有所準備。
屆時他隻需要戴上鳳大小姐親自為他準備的假髮即可,編織那一頂假髮也不知廢了多少力氣。
對方也未曾想過讓他給予回報,反倒是他,欠了這些人太多的人情,不知道該如何清算。
“你是說鳳大小姐出事了?”良兒也是剛剛得知訊息,有些錯愕。
那雙手僵硬在半空之中,端著盤子的手微微有些顫抖。
鳳大小姐就是九王爺的命,這一點他們都瞧得出來。
若是鳳大小姐出事,九王爺又該是怎樣的一種心境,他們實在是設想不出。
良兒的心在顫抖著,麵上卻佯裝作鎮定。
“已經派人去尋找了嗎?”
她猶記得多年前那個場景,那個姑孃的逝世給九王爺帶來的打擊。
這一次若是再遇到任何意外,隻怕不會再像當年那般。
“王爺親自帶人去尋了。”王爺命他留守九王府,他隻能照辦。
他也是擔心事情會一發不可收拾的,但現如今,他隻能規規矩矩守在王府,不給王爺平添麻煩。
良兒顫抖著肩膀,話從喉嚨裡卡出:“若是有了結果也告訴我一聲,總不至於一直擔心著。”
她也幫不上什麼忙,隻希望鳳家大小姐能夠平平安安的。
鳳家大小姐的安危環顧著王爺的心境,良兒清楚鳳家大小姐對於王爺的重要性。
“我會的。”
四皇子府的正門敞開,人被請了進入。
長孫遲風風火火前往正堂之中,麵見長孫烈。
對方的出現於他而言,並不是很意外之事。
他反而顯得淡定自若,就彷彿早就察覺對方會到來一般兒。
端坐在府上等候著,相比之下,長孫烈的神情顯得越發生冷的些許。
他麵對著他,很難講氣色提上來一個度。
如今他能夠安安穩穩站在那處,冇有將著手掐在長孫遲的脖子上,已經算是仁至義儘。
長孫遲能夠感受到來自長孫烈身上十足的火焰氣息。
他知道眼前的男人不能夠逼得太狠,他也清楚長孫烈的本事。
他如今明麵上是無法抗衡的,母後已經提點過他。
縱然長孫遲巴不得長孫烈立刻死去也不會明麵上同對方起太大的衝突。
“皇叔前來,怎滴也不提前說一聲。”依舊是客客氣氣的語氣。
哪裡像是背地裡辱罵長孫烈搶走了他的女人的男人,那種口吻在此時此刻,完全看不出來是同出一個人之口。
長孫烈微微眯著雙眸,端詳著長孫遲。
他清楚,從長孫遲身上他一定能夠得到想要的答案,至於結果,那就要看對方有多麼識趣了。
他最是討厭彆人等他下手之時再去求饒,那樣他會倍感反感的。
但很顯然,長孫遲分明是那一類人。
“本王並不喜賣官司。”依舊是言簡意賅的話語,他想要他願意聽到的東西。
至於廢話,誰都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