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無雙那眼睛裡不知寫滿了怎樣的情緒，瞧著皇上，迴應道:“諾，多謝皇上體恤。”
故負手離開，頭也不回。
皇上緊握著拳頭，藏於龍袍之下。
一旁的公公汗顏，這鳳將軍看來是要同著皇上唱反調了。
昨夜的事情，皇後動的手腳，皇上並不知曉。
而鳳無雙哪裡以為，霜兒的神傷同著皇室脫離不了關係。
他本就一直強撐著麵子，但對方一而再，再而三的舉動實在是有些惱火。
縱然是再好的脾氣，也難以強撐。
畢竟他就這麼一個女兒，視若珍寶，如命一般兒珍惜的很。
鳳惜霜若是出了什麼事情，他這條老命也不想要了。
哪怕是拚了，也會讓那個人付出代價的。
慕容府上，慕容雪蕩著鞦韆，放空著目光。
淚水飛落，滴在梁程的臉上，梁程感覺到一抹濕潤滑落，他知道，那是小姐的淚水。
“我不想她嫁給九王爺，絕對不能。”她淚流滿麵，幾乎無法控製住自己狂躁的情緒。
一襲白衣的尾拖著地，將她姣好的身形包裹著，她臉色蒼白無血色，雙眸空洞。
“阿梁，可以幫我阻止他們嗎？”哪怕是他們二人不能在一起，他也不該娶鳳惜霜的。
即便是知曉他獨身一人的訊息，那也是極好的。
她一直都不希望他身邊有人。
後來鳳惜霜出現的時候，她起初是不以為意的。
直到她瞧見那張臉，直到她瞧見九王爺的態度，直到她得知在宴席之上，他公然提議，要娶鳳惜霜為妻的時候。
她所有的防線都功虧一簣，徹底垮塌。
她所謂眼中心底，這世間的情情愛愛，都抵不過單相思。
慕容雪從未想過，這樣的事情會發生在她的身上。
她一直都是天之驕女，被人捧在手掌心上。
從未體會過跌入泥潭的感覺，她一直以為，她可以得到九王爺的注視，她可以嫁給九王爺。
然而她一直以來的以為，都不過是她心中的以為罷了。
那些思念，那些情深，原也是一廂情願。
“屬下無能，做不成這件事情。”梁程被慕容雪緊緊拉扯著衣衫，板直著身子現在那處，神色一言難儘。
小姐得知此事，是根本就無法阻攔的。
縱然他想要為對方做點什麼，也不能夠代表九王爺。
“我不能就眼睜睜看著他娶她。”她眼瞳中閃爍著色彩，神情忽而堅定。
然而梁程心中，卻冉冉升起一寸不安。
“小姐要做什麼？”他必須時時刻刻陪伴在她身邊，以免她做出什麼傻事來。
他不想小姐因為此事斷送了名聲，斷送了一生。
哪怕是小姐嫁給其他男子，隻要是家世品性優良，他都願意一直陪同在身後，默默看著，保護著。
如此總好過小姐掉在一棵樹上，不肯停歇。
那滿心滿眼，都隻有那一個人的模樣。
那樣，太過於疲倦，不隻是他，包括整個府上的人。
深夜裡，鳳惜霜收到一封書信，是暗一被派來投遞的。
尉遲憐兒本要睡下的，瞧著鳳惜霜手中那封書信，知曉今夜鳳姐姐恐怕又要赴約了。
怕是很晚纔回來，具體何時，她也不會清楚的。
她隻是有些不情不願，要將著鳳姐姐讓給九王爺，但為了鳳姐姐的幸福，她還是催促著鳳姐姐去赴約。
待日後鳳姐姐嫁給九王爺，她便可以作為陪嫁丫鬟去往九王爺。
她聽鳳姐姐說過，那位麵容俊俏的小和尚也在九王府，她倒是想要見見那個人。
佛說，前世幾百次的擦肩才能換來今生的一次相遇相識。
對於俊俏的公子，她總是難以忘記的。
“鳳姐姐早點回來就好，可彆讓我再擔心一夜了。”
她已經有些把持不住，今夜不能再熬下去，隻能瞧著鳳姐姐離開，然後睡下。
“放心好了，我會早早回來的。”
人剛剛通過暗室抵達九王府的後院，長孫烈的居處，便被那個男人一把拉出，帶出了房間。
她被長孫烈一把摟住細腰，抱在懷裡，飛身上了屋簷。
這是鳳惜霜未曾意料，也是始料未及的。
她的心跟著狂跳了一番兒，隻目光直白白凝視著長孫烈，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微微喘息著氣，表達著沉默。
她的腰肢處，似乎還殘留著長孫烈的餘溫。
她躊躇著雙手，目光四處轉悠著，口中呢喃道:“你如此就不怕旁人發現我們？”
房梁之上，瓦片之下，如此顯眼之處，是否有些太過於明目張膽了。
鳳惜霜是為了長孫烈好的，她知曉，長孫烈如今處於的局勢並不比她好。
他們二人就彷彿被夾雜在其中，難以喘息。
每走一步都可能麵臨著大的危險，一不小心便會粉身碎骨一般兒，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誰都不想艱難活著，重生的她依舊是如此想的。
她的複仇之路，太過於艱辛。
她卻還是義無反顧，她也會畏懼死亡，更害怕的是長孫烈會出事情。
若是有朝一日，遺願冇有完成，她和長孫烈之間隻能選擇一個活下來，她肯定會讓長孫烈活著。
但她清楚，她的命裡不允許她如此頹敗，也不允許她輕而易舉就死掉。
他們二人攜手，一定是能夠活到最後的人物。
鳳惜霜相信長孫烈會時時刻刻保護著她，也相信她自己給予自己許下的承諾帶給她的動力。
“九王爺……”她冇有等來對方的回答，話音再一次開口之際，口中隻剩下嗚嗚的聲音。
那個男人又一次親吻著她，一向視任何人為隔離之物的男人，對她卻從來都不抗拒。
這兩次，反而如此的主動。
她閉上雙眸，月光投灑到二人的身上，散落著星光一般兒，纖長的睫毛捲翹著，二人堅挺優秀的鼻梁重疊著。
側顏在月色的烘托之下，格外的迷人與魅惑。
兩人唇齒相交，透著紅潤，隻聽得微微厚重的呼吸聲在二人之間，瀰漫著。
她的手不知不覺附上他的胳膊，像是交織在了一起一般兒，不願意彼此分開。
她迷上了那種致命的感覺，隻想要全身心投入於此，那一刻，她心中所有的畫麵都跟著成了空白。
鳳惜霜是愛上了眼前的男人，愛的徹底。
那種不自覺的投入和無法的抗拒是身體的本能。
許久以後，二人才漸漸鬆開彼此，鳳惜霜輕微喘息著，目光朦朧，嘴角濕潤紅腫著，雙手依舊搭在他的胳膊上，目光怔怔瞧著長孫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