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認為能夠走到今天這一步，全然是因著自己的耐力。
她背後什麼都不曾剩下，卻仍然能夠做的四皇子妃的位置。
哪怕要小心翼翼服侍著身邊陰晴不定的四皇子鳳嫣然也心甘情願。
是她選擇的一條路，她決然不能後退。
她有自知之明哪怕是當初選擇九王爺，結局有可能更淒慘。
那九王爺是怎樣身份的人，也不知鳳惜霜走了怎樣的狗屎運，得了一手出神入化的醫術。
若不然，憑藉著鳳惜霜那樣的容貌，鳳嫣然可不相信，九王爺會對其青睞有加。
她心中便篤定了那一點，也同時憎恨自己冇有一技之長。
若不是她足夠聰明，哪裡能夠活到今時今日。
她覺得，自己最正確的選擇是懷上這一胎，這世間唯有母憑子貴可以靠得住。
孩兒是自己的，可以聽之任之。
哪怕是這期間都不能夠侍奉左右，很有可能讓他人轉了空子鳳嫣然也要保下這一胎。
孰輕孰重，她一直在心裡反覆估量著。
“真真是個傻子。”鳳嫣然瀰漫著，不自覺心疼自己。
從入住鳳府走到今時今日，她卑微如塵，這些年裡，她受了多少苦，多少委屈，隻有她心中有數。
那鳳惜霜哪裡是世人口中高潔的人物，哪怕她救了些許人的性命，在鳳嫣然眼中，都以為對方是為了自身的利益。
隻因著鳳嫣然本身就是這樣的人物，在她眼中，鳳惜霜做的什麼，都懷揣著不少小心思，目的不純。
鳳嫣然如今是給自己身邊拉攏了不少棋子。
她生怕她勢單力薄，對付不了鳳惜霜。
也不知是什麼原因，令著她對鳳惜霜的恐懼越發的上升。
她已經很明顯的能夠感受到，對方存在所具有的威脅。
“嬤嬤，我現在身子是越來越睏乏了，很多事情都需要交由您和另外一位嬤嬤來處理。”
“您儘管吩咐，老奴義不容辭。”
高嬤嬤看著鳳嫣然一路走來，經曆了太多。
隻有她是真正意義上的心疼四皇子妃，知曉這孩子的不易。
她不明白，這世上到底有什麼無法容忍一個冇爹冇媽的孩子活在世上的。
無論鳳嫣然做的什麼，高嬤嬤都覺得情有可原。
那孩子若不是被逼瘋了，不會走到今日這般田地。
她若是冇心冇肺般兒活著，恐怕連著這個年歲都長不得。
高嬤嬤一直在鳳嫣然身後伺候著，她告訴自己，除非有一日自己老的不能動彈了，或者是小姐不願意要她了。
若不然，她必然不會離開小姐。
她隻想要守著小姐好好過日子，瞧得小王子出世。
“嬤嬤，有您在我身邊，我算是放心不少。”
一直跟隨在她身邊的嬤嬤，奉著去世爹孃的命，服侍著她，一路走來。
鳳嫣然也不算是個十惡不赦之人，起碼對待她的奶嬤嬤一直都是極好的。
不同於其他人一樣的存在，她尊重高嬤嬤。
如今大大小小的事情，鳳嫣然或多或少都會聽取高嬤嬤的建議，她知曉，她的奶嬤嬤永遠都不會背叛她，存在害她的心思。
對方的意見，她也聽的安心。
這種想法出現在她的身上，原不過是提心吊膽在鳳府生活的那幾年，被壓迫的太過於厲害，她總是患得患失般兒。
她隻覺得自己過得太過於委屈，即便很多事情，鳳家夫婦照顧她多一些，她也覺得那群人虛偽至極。
尤其是那時候鳳惜霜蠢得可以，明明生的慧心獨具，卻對她明麵上的那些謊言太過於相信。
說來也是蠢人，若不然那些年怎麼會識破不了她的小心思。
然而一切都從著那一日改變了，鳳惜霜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對於她的假仁假義不再相信。
她也不知道是她哪一點紕漏，才害得她苦心經營這些年的關係毀於一旦。
但好在，她還是嫁給了四皇子，得償所願。
但那也是鳳惜霜不要的東西，因著這件事情，鳳嫣然心裡懊惱了許久，自認為自己選錯了路。
然而她已經冇有回頭路，回頭路上也很難有比眼前更好的選擇。
進皇家艱難，出來更是艱難。
鳳嫣然在此以後，還是選擇了奮力一搏。
慕容府上，梁程始終不願意同慕容雪多說一句話。
哪怕慕容雪吩咐他過去，他皆是沉默不語。
他即便是個護衛，那也是護主心切。
但對方一直都不肯好好珍惜自己的身子，這對於梁程而言，始終都是令著他心上困擾之事。
也正是因為他僅僅是個護衛，根本無法勸說慕容雪。
他唯一的底氣大抵就是老爺夫人決然不會因為小姐的關係將著他趕出府上。
他伺候小姐多年，最是瞭解小姐脾性。
便是連著老爺夫人也招架不住的性子，他或可一試。
老爺夫人也是顧及這一點，隻因著小姐如今的脾氣實在是難以揣摩。
梁程不知，還有什麼辦法可以勸說小姐那樣的想法。
他以為，他的沉默可以換來小姐的醒悟，卻不知，在對方眼裡，他這樣的把戲根本算不得什麼。
正是因為慕容雪清楚，梁程此人，已然是將著全部投身到府上。
慕容雪被梁程慣壞了，對待梁程的冷漠她選擇漠視。
雖然一開始有些不習慣，但她那個脾氣和心性，哪裡容易鬆口。
哪怕是十天半個月都是僵局，慕容雪也不想被對方管束著。
她雖然未曾將梁程當做護衛來看待，算是一個友人一樣的存在。
但她始終是小姐身份，她驕傲了半世，哪裡允許她的人生上有半點瑕疵。
她雖然嘴上不說，多數的時候都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樣。
但她骨子裡的要強，根本無法磨滅。
“小姐，您同著梁護衛還是和解吧。”喜兒在一旁瞧著，不免覺得難受。
她有心撮合二人，奈何對方誰都不聽勸阻。
慕容雪壓低了口吻，輕言道:“我隻是在追求我想要的東西，他百般阻攔，便是為我好？”
哪怕是她心有理解，也不能夠接受。
她已經告知過梁程，她若是不能嫁給九王爺，活著比死了還難受。
梁程明明知曉這一點，哪怕是為了她的安危著想，她也不能夠同意。
她是鮮活的人，她有她的追求，而不是被約束在世俗陳規中，哪怕是她將著那些詩文經典記得在通透。
但用到了她的身上，全然是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