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饒命。”婢女哪還有膽子再重複一遍,頭也不敢抬直接跪在了地上。
“鳳惜霜那個賤人!居然勾引烈哥哥讓他抱著下馬車!不知羞恥不要臉!整天就知道勾引男人!”慕容雪麵目猙獰破口大罵著,原本精緻的妝容現在看來也暗淡了許多。一拳捶在了桌子上,眾人見到自家小姐這個樣子,生怕下一秒就要捱打,全都低著頭跪了下來。
“小…小姐息怒,或許是哪個嘴碎的道聽途說,王爺怎麼可能親自出來迎接一個女人。”侍奉慕容雪已久的婢女大著膽子說道。
慕容雪雖正在氣頭上,卻也聽進去了婢女的話,這會才意識到自己剛剛失態了,正好看見樓下酒樓老闆拿著銀子喜笑顏開的進門,一雙白嫩的手握的緊了些,指甲險些陷入了肉裡。
好不容易努力讓自己的怒火平複了下來,婢女又重新拿了一個新杯子倒了溫水端給她,慕容雪小口抿了一下,抬起頭看了看還跪在地上的丫鬟們,冷聲說著:“起來吧。”
微微側頭給身旁的人遞了個眼色,婢女立刻輕輕點頭,清了清嗓子嚴厲地說著:“剛剛事不許外漏,倘若被我聽到了有誰在外麵亂嚼舌根,我定讓她吃不了兜著走,咱們小姐心善不忍心責罰你們,你們也不要不識好歹。”
“是。”傭人們齊齊應了一聲,這纔起來恭敬的站在了一邊,好似剛剛什麼都冇發生過一般。
“我問你,你額頭上的傷是怎麼來的。”婢女端著身子走到一旁厲聲問著剛剛被杯子打傷的傭人。
慕容雪有一口冇一口地喝著水,握著杯子的手關節處微微泛白,目光低垂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眼睛中的狠厲。
在外人看來,她還是那個最端莊的京城第一美人。
“是…是奴婢太過蠢笨,不小心撞了門框,灑了給小姐的茶水。”
聽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婢女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回到慕容雪身旁站著。
“時間不早了,咱們也該回去了,莫要讓爹爹擔心。”慕容雪說吧便起身朝著樓下走了過去,正巧碰著了還在樓下跟來吃酒的客人說著話的酒樓老闆。
“嘿,你們冇在那可虧大了,我們不過是說了幾句誇讚的話,就得了這些個賞賜,不過說來也對,那鳳大小姐和九王爺站在一起的確是天造地設的一雙啊。你們可冇見著,九王爺都捨不得讓鳳大小姐腳沾地,人還冇下馬車直接抱著就走了。”
酒樓老闆一邊炫耀著手裡的一塊銀子一邊嘚瑟道。
這話一字不差的全都入了慕容雪的耳朵裡,她端在小腹前的手把衣服捏的皺皺的,步子快了許多。
“是慕容小姐啊,今天怎的走這麼早?唉…這…”老闆正跟慕容雪打著招呼,正想送她出酒樓大門,卻不想人家根本冇理他,反而越走越快了,老闆有些摸不著頭腦。
“我看你是樂傻了吧,都說慕容小姐心悅九王爺,聽你剛纔那番話,冇把你拖出去打一頓都是慕容小姐脾氣好。”有酒客看店老闆碰了壁,端起一碗酒一飲而下嘲笑著。
酒樓自古以來都是各種訊息的聚集地,就連各個府上那些八卦訊息也都成了人們閒暇時間嘴碎的對象。
老闆這纔想起似乎是有這麼一回事,抬手一拍腦門,心中慶幸著還好慕容雪人美心善。
長孫烈剛把鳳惜霜抱入府中,暗一隨意給了點銀子便遣散了在王府外東張西望的路人,命人關了大門跟進來變看到鳳惜霜氣呼呼的背影,自家王爺跟在她身後。
長孫烈也不惱,畢竟人是他惹氣的,鳳惜霜走一步他便跟一步,倒要看看她要走到哪裡去。
鳳惜霜隻顧著氣他,見路就走,這會回過神來一抬頭就定住了腳步。
王府她倒是來過不少次,卻也不是條條路都摸得清,就連鳳府那麼大點的地方,她也隻是熟悉常去的地方罷了,更彆提這諾大的王府了。
“咳,帶路。”鳳惜霜這纔有些彆扭的輕咳了一聲,不自在的轉過身來說著。
“去哪?”長孫烈今天的興致似乎格外的好,明知道鳳惜霜說的是哪裡,偏偏裝作迷惑的樣子。
“你!”鳳惜霜看著長孫烈這幅表情,氣不打一處來,佯裝氣惱轉身便往回走:“王爺若是不想商量婚事了,我這就回府。”
還冇剛走兩步,鳳惜霜的手腕便被人握住了。
長孫烈點到為止,眼看著鳳惜霜真的要生氣了,這才收起小心思牽著人往涼亭走。
“若是讓你就這麼回去了,我命人準備的那這個水果糕點可就浪費了,天氣熱,水果還冰著,我身患寒疾吃不得這些東西。”
鳳惜霜任由長孫烈拉著,聽他說著那些打趣的話兒,腳邊踢了顆石子,一用勁便順著小路滾到了一旁的小池中。
長孫烈輕笑了一聲,這是拿它出氣呢?
“小女略懂一些藝術,王爺要不要讓小女嘗試為您醫治?”鳳惜霜原本心裡有些氣,隨著他說了幾句打趣的話也就消散了七八分。
到了涼亭中確實涼快了許多,鳳惜霜看到桌子上放著的幾摞大紅貼,想來這就是長孫烈準備的了,便直接坐了過去。
“無礙,老毛病了,隻是得麻煩鳳大小姐替我把這些都解決掉了。”長孫烈擺了擺手,侍女便把剛剛冰在琉璃盞內的水果端了上來。
這個天氣本就悶熱,鳳惜霜嗜涼,用勺子挖了一小口,水果剛入胃便覺得這一身暑氣都散去了,不由得眯了眯眼睛。
“喜歡待會我命人送一些去你府上。”看著鳳惜霜吃的心滿意足,連帶著長孫烈的心情也又好了不少。
“不必了,我那裡也有的。莫要浪費時間了,說正事要緊。”鳳惜霜放下了勺子,她可冇忘記今天來這的目的是什麼,隨手就到來了桌子上的紅冊子。
剛剛她還冇注意,這上麵居然列了這麼多,不由得睜大了眼睛看向了長孫烈。
“這也太奢侈了……”
上一世嫁給長孫遲時,四王府也送來了不少聘禮,當時她還覺得奢侈,這會看著長孫烈給的單子,這才發覺之前那些都不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