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裡的宴會一日日的近了,好在有尉遲憐的幫助,鳳惜霜總算繡出了滿意些的香囊。
那日一早便隨著鳳無雙的馬車進了宮中。
“霜兒,進了宮中後謹言慎行些,莫要亂跑。”鳳無雙不放心的叮囑著。
鳳惜霜已然不是第一次進宮,前些日子為了給楊貴妃治病整日往宮中跑,不過謹慎些總是好的,宴會上人多複雜,莫要惹出什麼事端纔好。
鳳無雙心裡希望若是碰到些什麼事情,鳳惜霜離得越遠越好,不要被捲進風波裡,但是以鳳惜霜的性子,若是真的出了事顯然不會坐視不管。
“放心吧父親,與我無關的事我自然要躲得遠遠的。”鳳惜霜的眼皮跳的厲害,總覺得要有些事情發生。
這一世的軌跡從她重生的那一日起便全然改變了,鳳惜霜也隻是走一步看一步,宮中的那些勾心鬥角她是不願摻和進去的。
鳳惜霜剛入宮,門口便有侍女在等候。
“鳳小姐,貴妃在房中等候多時了,派奴婢待您進去。”
鳳惜霜抬頭看了鳳無雙一眼,直到他點了點頭,鳳惜霜這纔跟了上去,在宮門口四處望瞭望,並未見到長孫烈,想來他應是早就到了,抬頭摸著袖口裡的香囊,得找個機會送出去纔好。
在鳳府的馬車後麵到的,是慕容府一家。
自那日起慕容雪的名聲便不如往前好了,人人都在議論她在背後算計丞相嫡女之事,眾位小姐公子落在她身上的目光也逐漸怪了起來,不似之前那般仰慕。
以慕容雪的姿色和家室,往日裡來慕容府提親了可謂排成一條長隊,隻是慕容雪一心撲在長孫烈身上,對這些人不聞不問的。
慕容雪眼見著鳳惜霜被楊貴妃的貼身婢女帶走,手中的帕子都被她捏的皺皺的,她有什麼好的?一個兩個都願意圍著她轉?
“雪兒。”見到自家女兒目光不對,來人厲聲喚了她一聲。
知道是慕容雪在背後搗鬼時,她父親氣了她許久,若不是她哭著求著今日也不願帶她前來。
“父親……”慕容雪急忙收回了目光,跟在他身後繼續往前走著。
慕容雪知道這一趟必然遭受不少人的白眼,隻是她鐵了心要除掉鳳惜霜,今日就不得不入宮,好在平日裡和名門貴族家的小姐們交好,也不至於麵子上過不去。
想著,慕容雪便又端起了第一才女的範,一路大方自然的跟女眷們寒暄,彷彿前幾日的事情並不是她做的一般。
鳳惜霜跟著婢女兜兜轉轉走在去貴妃水月閣的路上,楊貴妃的貼身婢女知道貴妃和鳳惜霜向來交好,而她又醫治好了貴妃的病,心中對她有些好感。
“九王爺可是已經到了?”鳳惜霜開口問著。
她還需打聽打聽長孫烈的下落,待會宴會開始,他們坐的地方有些距離,用得尋個好機會纔好。
“九王爺已經在水月閣了,鳳小姐莫要心急。”似乎是看出來了鳳惜霜的想法,婢女輕笑了一聲道。
“咳咳……我隻是隨口問一問,並非彆的意思。”鳳惜霜紅了臉,目光飄忽的看了看四周解釋著。
這婢女她眼熟,整日跟在楊貴妃身旁。
長孫烈來的這樣早,直接來了貴妃這裡,莫不是知道她要前來?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便被鳳惜霜摔著腦袋掐掉了,對於和長孫烈有關的事情,她便容易多想。
穿過長廊終於到了閣中,今日水月閣比往日更熱鬨了,婢女們端著東西忙前忙後,生怕有些差池被訓斥,畢竟無論是皇上還貴妃,都極為看中這次宴會。
剛進了廳門,便隻見著長孫烈一人端坐在一側喝茶,卻未曾見到貴妃。
兩個人的目光對視了一眼,鳳惜霜便急忙移開了,跟著婢女去了內庭。
“小女見過貴妃娘娘。”
“霜兒,你可算來了,快起來,許久未見了,近日聽到些傳聞,你可還好?”楊貴妃見到鳳惜霜來了,急忙從塌上走了下來,拉著鳳惜霜的手把人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遍。
“近日很好,讓貴妃操心了。”鳳惜霜未想過貴妃身在皇宮還惦記著她在外麵的處境,心中一暖。
“對了,聽說您今日身子虛弱,想來是誕下龍嗣後未調理好,我特意挑了幾味藥,每日喝上一副不消半月便能調理好。”鳳惜霜從袖口中將藥拿了出來,分量並不大,但是藥效確實極好的。
“霜兒有心了,來,快坐著,莫要累著。”貴妃滿心歡喜讓婢女收下了鳳惜霜送來的東西,又拉著她說了不少體己的話才把人放了出去。
鳳惜霜見楊貴妃氣色比之前好了些,這才放心了下來。
“我也要梳妝了,九王爺已經在這等你多時了,快去罷。”眼看著宴會冇多久便要開始了,婢女來催促這貴妃梳妝,她這才把鳳惜霜放出去。
從內庭走出去時,長孫烈還在原處端坐著。
“九王爺好耐心。”鳳惜霜嘴上打趣道,腳下的步子卻歡快多了。
算算日子兩人也並未分開許久,隻是鳳惜霜覺得倒像幾個月未曾見到一般,等到鳳惜霜意識到了後她才發覺,自己早就栽在了這個男人身上了。
“等你的耐心我一向都有,倒是你,怎的呆了這麼久纔出來。”長孫烈早就得知貴妃親自給她下了請柬,也猜得到鳳惜霜一進宮大概率會被貴妃請過來,便提前在這裡等著了。
若換成平常,這種宴會他倒是不願參加的,世人都知九王爺的性格陰晴不定做事隨心,有些時候就連皇帝也攔不住。
皇帝倒也不敢多動他,他自己如何坐到這個寶座上的,他自己心裡清楚。
“多說了些女眷間體己的話,就連這王爺也要問嘛?”鳳惜霜眨著眼睛盯著他,眉眼間的笑意倒是遮不住了,任誰都看得出鳳惜霜眼下心情是極好的。
兩人婚期將近,如此一同走在宮中倒也冇人敢多說些什麼,那些想要多嘴的,隻消長孫烈一個眼神,他們便提也不敢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