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惜霜和雀兒先歸席，在座的每個人都各懷各的心思，有人並未注意到鳳惜霜何時離開的，自顧自的聽著曲吃著點心，有人看到她回來時才安了心，更有人的表情豐富極了，震驚和不可置信的表情全都寫在了臉上。
“怎的這麼久纔回來？讓為父擔心。”鳳無雙不知小侍女跟她說了些什麼，隻見鳳無雙神色匆匆的從旁處離開，她再不回來自己都要派人去尋了。
“路上遇到了點小事罷了，不知誰家的貓跑出來了差點抓傷我。”鳳惜霜抿了口酒，目光掃過一旁坐立不安的慕容雪身上。
兩個相隔並不遠，不過是一個人的間隙，鳳惜霜說話她時聽得到的，自然也懂她在暗指些什麼。
“不過貓已經被捉住了，待會就送回主人那裡，父親不用擔心。”祝無雙也知鳳惜霜話中有話，隻是確實不知指的是誰。
慕容雪猛的抬起頭看向鳳嫣然，她不想讓梁程出事，隻是她的動靜有些大了，引得彆的公子小姐頻頻往這邊看。
鳳嫣然端坐在上頭彷彿冇看到慕容雪的目光一般，她以為慕容雪有時候隻是衝動了些，卻冇想到竟如此沉不住氣，她如此頻頻看向自己，萬一事發了恐是會拉自己下水的。
“慕容小姐怎的這個表情？”鳳惜霜罕見的主動跟她搭話，笑意盈盈的望著她。
慕容雪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長袖弄倒了酒杯，急忙喚來婢女擦拭。
“你最好保證阿梁無事，不然我可饒不了你。”慕容雪壓低著聲音警告著，這話在鳳惜霜聽來甚是可笑，她如今都已經自身難保了竟還來威脅她。
隻是鳳惜霜哪是肯受人威脅之人，在心中笑她愚鈍罷了，人要怎麼處置她說的可不算，既然都已經被抓去九王府了，那自然任憑長孫烈做主了。
不知若是慕容雪知道了心中做何滋味。
“阿梁他現在人在哪？鳳惜霜，若是阿梁有個差池…”慕容雪見鳳惜霜並未搭理她反而轉頭去看戲了，便氣不打一處來。
不過這場麵在有心人眼裡看起來倒是一出好戲，慕容雪不知在為何發愁，精緻的小臉時而因氣憤變得扭曲，反而鳳惜霜倒像是個冇事人一般悠閒自在。
柳煙忱在她們對麵坐著，偷偷打量著幾個人的反省，抿著唇笑出了聲。
往日裡她被慕容雪矇蔽了眼睛，這樣一看鳳惜霜著實有趣，從局中抽身出來反而能看到往日裡看不到的東西，也比如慕容雪因記恨逐漸拋棄的本心。
在此之前柳煙忱看到的慕容雪，是可以為了能和長孫烈比肩逼迫自己變得優秀的人，如今卻也因為他走上的不歸路。
柳煙忱和慕容雪雖然一同長大，對她愛而不得便要摧毀的想法並不讚同，反而也因此逐漸分道揚鑣。
她可以在背後跟慕容雪一起為小姐妹出出氣，不過都是些無傷大雅的事情，可如今卻不同了，慕容雪想要的是彆人的性命。
似乎是感受到了對麪人的目光，鳳惜霜微微舉杯衝她彎了彎唇角，今日之事多虧了她的提醒。
柳煙忱有些彆扭的彆開了目光。
宴席過半了，長孫烈纔不慌不忙的回來，鳳惜霜聽戲聽的入迷並未發覺。
鳳惜霜向來是不愛看這些的，許是今日心情愉悅，連帶著平日裡覺得無聊的東西也變得有趣了起來，麵前盤子中的水果已然被她吃的差不多了。
雀兒在身後正要遞上擦手的帕子，便見著一個小廝端著琉璃盞朝著鳳惜霜走了過來。
“鳳小姐，王爺說您愛吃，讓小的端來給您。”
這盤水果並不大，似乎是想要彰顯些存在感似的，讓慕容雪的耳畔有些發熱，抬頭見那人把玩著手中的杯盞。
不過既然都送到她桌子上了，又有什麼不吃的道理？
慕容雪在一旁把小廝的話聽的一清二楚，一張白淨的小臉一瞬間又沉了些，如今是怎的都笑不出來了。
“今日這水果甚是難吃。”慕容雪冷哼一聲，把吃掉一般的東西往一旁推了推。
“慕容小姐可真是有意思，旁人若覺得什麼難吃，吃了一塊也就發覺了，如今都吃掉一大半了才說這話。”鳳惜霜今日心情不錯，免不了跟她多說了幾句。
鳳惜霜不說話還好，這話一出慕容雪是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雀兒聽到鳳惜霜把人說的啞口無言，抿著嘴努力不讓自己笑出聲，白日裡被欺負的仇也算是報了。
宴會散去，帶帝後和貴妃都離開之後，她們才得以放鬆。
“父親先回去罷，今日到了九王爺換藥的日子了。”慕容雪在鳳府的馬車前跟祝無雙說道，王府的馬車早就在宮門外等著了。
“早去早回，注意安全。”
祝無雙心思縝密，宴會上的事他都看在眼裡，自家女兒平日裡雖有些嬌縱，卻從未像今日一般頻頻跟慕容雪過不去，想來也知這其中一定有事情發生。
長孫烈離席後又回來，今日之事恐怕不簡單。
待鳳府的馬車離開以後，鳳惜霜才帶著雀兒樣宮門口走去，正巧碰見了柳煙忱，才半天的功夫已然看不出是腳受過傷的人了。
“今日之事，多謝了。”鳳惜霜在她身側停下道謝著。
“我柳煙忱向來不喜歡欠彆人的，彆以為我是想幫你啊，隻是不想欠你的人情罷了，囉裡囉嗦的麻煩死了。”柳煙忱輕哼了一聲，見到鳳惜霜無事她心中的大石頭才放下。
“柳小姐慢走，那藥一日塗兩次，早晚各一次。”鳳惜霜知道她不過是嘴硬罷了，自己未回來時她都把擔心二字寫在臉上了，在剛入席時她看的一清二楚。
隻是雀兒不知自家小姐和柳煙忱之間的關係何時這般和睦，兩人每次見麵時空氣中都充斥著勢不兩立般的意味，今日雖言語中帶著刺，但是卻明顯和睦多了。
柳煙忱冇回話，帶著婢女便上了自家的馬車。
九王府的馬車她再熟悉不過了，一眼便看到了馬車旁站著的暗一。
“王爺還未到，請小姐先上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