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晨，許是昨日哭過一場的原因，鳳惜霜今日眼睛紅腫著，腦袋也昏昏沉沉甚是難受，關於昨夜的事情她幾乎記不起來自己是怎樣擦掉眼淚去休息的。
“小姐！”雀兒見到鳳惜霜本是歡喜雀躍的，一見她紅腫的眼睛語氣都變了：“您昨晚是不是又……”
總歸是路過一場了，許多難過和委屈發泄出來之後便也冇那麼難過了，隻是一想起那人便覺得心口一抽一抽的痛。
“我這眼睛腫的厲害？”鳳惜霜抬手按了按眼睛下方，確實有些痛，今日這般模樣想來也是不用出去見人的。
“小姐你先坐著，我去拿東西幫您敷一敷。”見鳳惜霜未否認，歎了一口氣把人有攙回了房中，按在藤木椅子上坐著。
鳳惜霜向來冷靜，如今決斷了難過幾日倒也可以理解，雀兒小跑著去拿了熱水袋，回來之後便見著鳳惜霜坐在一旁一邊屈指敲著桌子一邊發呆。
“我家小姐醫術高超，人美心善，日後來求娶您的定是能排到隔壁巷子裡去，小姐就莫要再為不值得的人難過了。”雀兒一遍幫鳳惜霜敷著眼一邊嘟囔著。
“我啊，現在隻想好好保護好家人，暫且不想婚嫁之事。”鳳惜霜扯了扯嘴角，她不能兩世都栽在王府裡，不然這一世活的也太不值得了。
“鳳府這麼大，老爺都還在，何須小姐保護？更何況小姐您要怎麼才能保護偌大的府邸，況且您還需要彆人保護……”雀兒不同鳳惜霜的深意，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她隻當鳳惜霜在說些玩笑話罷了。
鳳惜霜也不解釋，她冇發跟雀兒解釋她是經曆過一世的人，更無法開口告訴她，上一世她是如何死在長孫遲手裡的。
若是她說出來，恐怕雀兒要摸摸她的額頭嘟囔著要給他找個大夫。
天氣還熱著，一直用熱水袋敷眼睛著實有些難受，鳳惜霜閉目養神時順道去了一趟小空間，翻閱了醫術後在其中尋到了一味藥材，再睜開眼睛時已經回來了房間中。
“雀兒，莫要敷了，今日我不出門就好，等我休息一段時間眼睛便好了。”鳳惜霜的眼睛下麵熱熱的，測過身子對雀兒說著。
雀兒見鳳惜霜額角上的薄汗也想得到是何原因，便將東西放下了遞了手帕過去。
“雀兒就在門口侯著，小姐有事便喚我。”
待雀兒離開之後，鳳惜霜才從袖口中拿出剛剛煉製好的藥膏，等眼睛下的餘溫散去了纔對著鏡子敷了藥膏。
同往日一般翻閱醫書，又突然失了興致，此前她翻閱過無數本醫術，大多都是為了幫長孫烈醫治寒疾罷了，如今也不知還有冇有這個必要。
隻是長孫烈既是病人，作為醫者她定是要負責到底的，可她現在對去見長孫烈心底有些逃避，想來上次在九王府留下的藥也夠長孫烈治療些時日的，上一療程中他並未犯過寒疾，想來若非特出情況她是冇必要去九王府的。
不知為何，明明應該讓她鬆了一口氣的事情，心中倒還有些失落？
“小姐，柳小姐來了，有急事找您。”鳳惜霜正對著醫書發呆，雀兒邊敲門邊道。
雀兒話音剛落，柳煙忱便破門而入，見到鳳惜霜後拉著人便要往外走。
“跟我走，有急事，救命的急事。”柳煙忱急得快要哭出來了：“快，帶著你的藥箱。”
鳳惜霜見她如此，示意雀兒去那藥箱跟上，開口便問著：“你府中是誰病了？”
“我父親，我父親已經高燒兩日未退，禦醫來過了，開了藥，吃下後也冇見有效果。”若不是那人是禦醫，上頭有皇帝，否則她早就把他們連人帶藥箱一起丟出去了。
鳳惜霜的神色凝重了些，有何病禦醫都看不了？恐怕是嚴重極了的，柳丞相既然已經高燒兩日未退，想來若是不儘快醫治是會出人命的。
鳳惜霜顧不得其他，坐上丞相府的馬車便跟著柳煙忱回了丞相府。
“你莫要著急，我定會全力醫治。”鳳惜霜見柳煙忱坐立不安的樣子開口安慰著，此刻她著急也無用，馬車不能立刻就出現在丞相府邸。
“我……若是你能醫治好我父親，今日就算丞相府欠了你們鳳府一個大人情。”
“醫者本分罷了，莫要再說什麼人情不人情的話了，今日若是找我的是旁人出了這樣的事情我也會出手的，況且我並冇有十足的把握……”鳳惜霜還未知道柳丞相的現狀，一起都還是不可知的，她不敢誇下海口，即便是小空間中還有她尋不到的草藥和未開發過的地方。
“我相信你，若是連你也診斷不出，那恐怕整個京城就無人能救得了我父親了。”柳煙忱著急的拉著鳳惜霜的手，鳳惜霜連楊貴妃的不孕症都能治，柳煙忱相信自家父親的病還未倒這麼難救治的份上。
“你……你的眼睛怎麼了？”柳煙忱這才發現鳳惜霜的眼睛似乎和平日裡有些不同，敷過藥膏之後總歸是好些了，不仔細看旁人也看不出是哭過的跡象。
“昨日夜裡冇睡好罷了，不礙事的。”鳳惜霜解釋著。
丞相房間中的那些個禦醫一個個麵麵相覷，期盼著柳煙忱能趕緊把鳳惜霜給找過來。
“你說鳳惜霜那丫頭願意來嗎？此前忱兒跟她有些矛盾……”柳煙忱的母親坐在床上擔憂的說著，抬手抹了抹柳丞相的額頭，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覺得更燙了些。
“萬一那丫頭不願意來。我隻能親自去請了，忱兒不懂事就罷了，我的薄麵她應是要給幾分的。”
“夫人，據我所知鳳小姐不是那種會記仇的人，小姐定能把人請來。”侍女見她如坐鍼氈，開口安慰著，如今她們也隻能等，等柳煙忱把人帶過來。
“你說說你們，竟連什麼病症都診不出來，如此還敢亂用藥，萬一……萬一丞相出了什麼事情我跟你們冇完！”丞相夫人看著一旁站成一排的禦醫開始數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