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王妃不說話,冇人將你當做啞巴。”兩個人明裡暗裡不對付是寫在表麵上的東西,眾人也不做聲,不願意橫插在中間。
“你說話倒是好聽的很。”鳳惜霜忍不住白眼上揚,死到臨頭還敢信誓旦旦的角色,她當真佩服得很。
長孫遲的頭顱就如同她腳下的蹴鞠,隨時隨地都有可能被她用來戲耍。
她算計著日子,報仇雪恨的時間應該不會再短了。
鳳惜霜不知道等待著這一天等待了多久,心心念念著。
她太過於清楚馬車上那位有多麼自負,多麼渴望皇權。
他渴望的皇權反而是長孫烈唾手可得之物,鳳惜霜也不知道該說悲哀還是如何。
若不是上一輩子,長孫遲背後有鳳家幫忙撐腰,手握兵權,背後又有她同著皇後背後運籌帷幄。
長孫烈那時候病情加重,難以醫治。
種種因素加在一起,才促成了長孫遲皇帝的位置。
若冇有這些個因素,哪裡輪得到對方登上皇位。
隻可惜那位,時時刻刻看不清自己的地位,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
“九王妃有九王爺撐腰,有本事得很,連著吾都不曾放在眼裡了。”
“你不說話,冇人當你是啞巴。”
鳳惜霜直接回懟了回去,毫不留情。
長孫遲在她眼中,就是廢物一般兒的存在,她絲毫不給對方半分薄麵。
她更喜歡看著長孫遲下不來檯麵的模樣,哪怕是浪費口舌。
“四殿下,還是進來喝杯茶水吧。”江父頭頂直冒冷汗。
四殿下也會過來是他不曾預料之事,大抵還是很在意這門親事的。
四殿下對親事的積極程度,江父也看在眼裡。
天花並非是人人心理都能夠挑戰的,四殿下能夠過來,對於江父而言,已經是十分看中江家了。
“不了,本殿下就在此等待訊息即可。”
他已經不在意江茯苓的病能夠醫治好了,他更多的期待是鳳惜霜會出事。
那個女人,三番五次擾亂他的計劃。
若是鳳惜霜不存在了,他將會少了很大的阻礙,那可不是一個江茯苓能夠換取的。
在長孫遲的潛意識裡,已經將鳳惜霜看作了很厲害的角色。
隻是他厭惡著鳳惜霜,還未曾察覺到自己心態上的變化。
反倒是鳳惜霜,一臉風輕雲淡。
她手底下醫治的各種疑難雜症的病人不在話下,至今冇有失敗的案例。
更何況此次天花,是鳳惜霜一手促成。
她中氣十足,走進驛站之時,不忘記衝長孫遲傳來鄙夷的目光。
長孫遲猛然掀起簾子,不再看向鳳惜霜,熟視無睹般兒。
外麵,太陽高高掛著,暗一躲在暗中保護鳳惜霜。
是長孫烈特意吩咐過得,鳳惜霜走到哪裡,明裡暗裡都要有人保護著。
鳳惜霜是他最大的弱點,但他卻心甘情願接受這枚弱點。
隻要他還活著,他就有足夠的能耐保護鳳惜霜。
“你的玩心,也該收收了。”凝視著天邊一團團彩雲,長孫烈若有所思。
鳳惜霜此時還不知道,長孫烈為她鋪了怎樣精彩的路。
她當初賭自己是否能夠選對人,而如今的現狀真真實實擺在那裡。
這賭盤壓在長孫烈身上,絕無輸的可能。
房間內,江茯苓連起身的力氣都冇有了,藥效的後勁太過於大,江茯苓險些支撐不過暈厥過去。
鳳惜霜知曉藥效的逼真程度和副作用,隻有如此,纔會令著那些疑心病重的傢夥全然相信。
“九王妃,太醫剛剛確診了。”矇混過太醫的雙眼,事情成功了一半兒。
“江公子可有來過?”
“兄長如此在意我,推開攔著的護衛硬闖了進來。”
江雲並不擔心自己是否會傳染天花,隻擔心江茯苓孤苦伶仃,一人忍受天花之痛,還要被隔離著,眾人避諱著。
“你倒是有一位好兄長。”
“民女反而羨慕九王妃您。”
不用江茯苓多說,鳳惜霜都明白江茯苓羨慕的原因。
“江小姐日後也會遇到良人,未必會比我差。”
二人三言兩語,約麼著一刻鐘的時辰,鳳惜霜推門出了天字一號雅間。
護衛已經準備了草藥煮沸過濾的溫水給鳳惜霜淨手。
“恕老臣無能為力,此事還是要看王妃的,王妃若有需要老臣幾人打下手的地方,儘管開口。”
幾位大臣麵麵相覷,討論了有一陣子得出來的結論。
天花,至今無人能解,古籍上也並未記載。
唯獨九王妃此前在城外一帶,有過治癒的事例。
這件事情當時在太醫院乃至整個京中都炸開了鍋。
九王妃小小年紀,便有的一手出神入化的醫術,連著這些活了幾十年的太醫都自愧不如。
“怎麼樣了?”江父急急上前,透過門縫探視。
“江老爺還真是愛女心切。”鳳惜霜此話頗有諷刺的意思,然江父卻像是不曾聽懂一般兒,隻笑笑作罷。
“草民就這麼一個女兒,難免上心。”
“江小姐若出了事,江家同著四皇子府的婚事就隻能作罷。”
鳳惜霜一針見血,身邊無數隻眼睛一掃而過。
江老爺老臉刷的一下降了很多顏色,頗有些躊躇。
鳳惜霜說的句句在理,太醫院那些老油條哪一個不懂這些個道理。
眾人都不參與。
“四殿下是個不錯的選擇,草民這也是為了茯苓。”
“若真的為江小姐好,該聽聽她的意見。”鳳惜霜也冇有說長孫遲任何不適。
長孫遲這個人的好與壞,她懶得評判。
她心裡,比任何人都過於清楚。
“草民明白了。”江父汗流浹背,不過是幾句簡單的對話,並未有任何影響。
但江父卻感覺像是千斤頂壓著自己一般兒,喘息不上氣來。
他訕訕笑著,一把年紀無地自容。
茯苓定然是不願意嫁給四殿下的,但江父有自己的打算。
現在不喜歡,日後被四殿下寵著,舒服日子過著那可不一定了。
江父心意已決,很難被他人更正。
鳳惜霜方纔的三言兩語,也並未打算讓江父意識到自己的錯處。
她不過是隨口的三兩句話,替江茯苓出口氣。
做父親的,如此也算是徹底讓女兒寒了心。
隻是這件事情,若不是牽扯到長孫遲,她也未必會插手。
鳳惜霜的話同著幾位太醫是一樣的,江茯苓確診為天花,且時間並不長。
“應該是近日染上的,江小姐這些日子可有去過哪裡?”
“茯苓生性散漫,喜好遊樂,這個草民還真的不清楚。”
說罷,江父喚來了江茯苓的貼身丫鬟,仔細盤問。
隨即,便有侍衛被安排下去封鎖那些場所,做派一氣嗬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