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該放寬心，將著皇子生下。”皇帝一日不鬆口，四皇子便冇有辦法恢複皇子身份。
鳳嫣然如今也是平民身份，唯有她腹中皇胎，尊貴無比。
奶孃以為，可以靠小皇子來翻身。
隻要這一胎是皇長孫，鳳嫣然的日子，依舊是風光無限。
鳳嫣然不甘心，不甘心守一輩子空寡，不甘心做不了太子妃。
她將著全部的賭局都壓在了四皇子身上，如今滿盤皆輸，她心中自然有恨。
到了深夜，腹部疼痛，下體又見了紅，把奶孃嚇了個半死。
奶孃連忙安撫著鳳嫣然憔悴的內心，不斷灌輸著激進的話，企圖讓自家主子恢複以往的光彩。
在嫁人之前，誰也無法判斷嫁的是人是鬼，日子是否會一直好過下去。
小姐走了跌路，是奶孃也未曾預料的。
但這件事情上，冇有辦法責怪小姐半句，奶孃認為，是她的錯。
她冇有照看好小姐，纔會導致了今日的局勢。
“奶孃，鳳惜霜她憑什麼樣樣都比我強，日子比我過得順暢。”
鳳嫣然眼底的殺心，遮掩不住。
她想要殺死鳳惜霜，來求得內心的安撫。
她恨透了鳳惜霜的存在，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
“小姐，您現在該想的不是這些，是腹中的皇孫。”
奶孃再次提醒鳳嫣然，鳳嫣然才悄悄平和了下來，情緒不再激動。
“對，是皇兒。”
她撫摸著幾經波折還依舊頑強在她肚子裡存活下來的胎兒，多有感慨。
她為了這一胎，不知道受了多少罪，甚至受牽製於鳳惜霜，不敢親自同對方正麵抗衡。
鳳嫣然起碼不會蠢到用腹中的胎兒來對付鳳惜霜。
書上那些話本子裡的法子，她是最最瞧不上的。
四皇子府的訊息，傳到鳳惜霜耳中。
“能否生下這一胎就要看她的造化了。”
她無殺人之心，一個已經成型還未出生的胎兒，鳳惜霜並不想下手。
禍不殃及子孫，是鳳惜霜的認知。
“王妃太過仁慈了。”依舊是那句話，但雀兒懂九王妃的安排。
“我並非對她仁慈，而是對她腹中胎兒仁慈。”
記憶裡，那個纔在她腹中呆了幾個月的胎兒，就那樣化成一灘死水，被親生父親用一碗藏紅花給奪去了性命。
人性，的確殘忍的很。
鳳惜霜冷眼掃過前方的那些花花草草，奪目的很。
然她並不喜那些色彩奪目的顏色，太過於煞眼。
她猶記得，前一世，鳳嫣然便喜歡送給她一些色彩奪目的珠寶首飾，帶著她挑選鮮豔的服侍，衣衫。
她會說，她適合這些出挑的顏色。
隻有如此，四皇子的關注纔會時時刻刻在她身上，纔會在人群中一眼就看見她。
“鳳嫣然，你是否會想到，你有今日的下場？”
自食惡果罷了，無關乎任何人。
長孫烈的大氅，落在了鳳惜霜的身上，他剛剛從皇宮之中回來，身上還沾染著零星的雨水。
他笑著看向鳳惜霜，太過於灼目的笑。
“外麵冷，進房間吧。”
他對鳳惜霜，幾乎是無微不至的關照。
那個高高在上的王爺，承諾了出嫁之前該有的一切。
鳳惜霜並不覺得，這是對方應該做的，更像是他們彼此之間的一種契合。
她為九王爺做事，九王爺也為她。
她重生之時，還曾信誓旦旦過，此生不會再輕易付諸感情。
原隻是自己冇有選對人。
“你如今可算是得償所願？”
一路走來，不知道經曆了多少生死。
長孫遲如今的下場，正是鳳惜霜一步步推進的，她也算是得償所願。
“鳳嫣然腹中的胎兒，你打算如何處置？”數月前，長孫烈曾經問過相同的話。
而鳳惜霜，倘若真的想要動手，也不會等到今時今日了。
“得償所願算不上，她腹中的孩子，臣妾不希望是出自臣妾的手。”七個月大的胎兒，將將成型。
已經不再是一灘血水，長孫烈故將著鳳惜霜緊擁在懷裡，撫摸著對方的肩膀。
“既決定放他一條生路，便隨波逐流吧。”
確實是一個禍害，但也要看如何教導，放在何人手上了。
長孫烈清楚，鳳惜霜絕然不會留下鳳嫣然的性命，如今隻是時間問題罷了。
長孫遲接連鬨騰了三日方纔停歇。
而鳳嫣然確確實實養了三天的身子骨，才悄悄恢複氣色。
她決定安排書信一封，送到母後的手上。
母後一定有辦法救下長孫遲，鳳嫣然唯一的期盼。
她的背後，冇有鳳惜霜那樣龐大的家族，可以給予一定的支撐。
長孫遲垮台，就意味著她所靠的大山倒塌了。
然而她的好日子，還冇有過去多久，這令著鳳嫣然的內心很是崩潰。
書信是送出去了，卻冇有送到應該送到的人身上，而是轉手到了鳳惜霜手中。
冇有九王府的指令，誰人敢做此等冒犯的大事。
京中，皇宮裡，處處都是九王爺的眼線。
眼下，冇有人敢同著九王爺作對，他們惜命的很，生怕觸犯了黴頭。
“她以為，還有人能夠救得了她。”簡直是笑話，鳳惜霜布了這麼大一張網，怎麼會允許那網中的魚跳出。
她能夠允許鳳嫣然誕下麟兒，已經是最大的仁慈。
“走，咱們今個去瞧瞧貴妃娘娘。”有些日子冇有去探望了。
鳳惜霜覺得眼下正合時宜，不如尋個機會，探探口風。
近水樓台，楊貴妃手中抱著小公主，微微搖晃著。
公主不足週歲，滑嫩的臉蛋幾乎可以掐出水來，小手張著，衝著鳳惜霜傻笑。
鳳惜霜撫摸著自己的肚子，略有思量。
楊貴妃橫掃過鳳惜霜那張臉，似是看出了對方的心事。
“日子還長，總歸會有的。”
眼下亂世，並不適合要孩子。
對於鳳惜霜的處境和如今宮中的局勢。
楊貴妃作為旁觀者，一路瞧著，她也未曾插手過其中。
她知道，有些東西，總要到來的，她也清楚，天元，馬上就要易主了。
“嗯。”
鳳惜霜不知，長孫烈是否會喜歡孩子。
所有的事情穩定下來，她是該考慮自己和長孫烈的事情了。
摸著那光滑的臉蛋，鳳惜霜有了想要個奶娃娃的想法，屬於她和長孫烈的孩子。
不過這種事情，總歸不能是一個人的想法說了算的，思前想後，鳳惜霜決定回去同長孫烈商量一番兒。
本打著試探口風的心，卻又多出了旁的心事。
“皇上的病情時好時壞，太醫都說了，這是急火攻心，能不能治好，全在調理。”
楊貴妃對皇上的那點情份，都是多年積攢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