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監對長郡太子的控訴並不讚同,若非她隻是為了引盛北寒早日進京的誘餌,小太監都會勸先帝撤了這個太子。
因為長郡做太子,實在是一無是處。
並且,她做的許多事也實在是不堪入目。
若非先帝隻是把北盛的江山當做一個玩意兒,怎麼也輪不到長郡來做這個太子。
這時,長郡太子見先帝對自己的話無動於衷,忍不住再次開口,“父皇,這個盛北寒如此大膽,竟然與您作對,您千萬不能放過他。”
聞言,先帝陡然轉身,目光冷冷的看著長郡太子,“怎麼?你有法子?”
長郡瞬間語塞,說不出半個字。
她總覺得父皇今日格外的不一樣,往常父皇都是很寵自己的,隻要是自己說的話,他都讚同,並且態度也很溫和。
往日裡,伺候父皇的小太監們都可喜歡自己來禦書房了。
因為自己就是父皇的開心果,隻要自己在禦書房裡,父皇就會很高興。
可今天……不,就在這一瞬間,長郡太子忽然覺得自己的父皇變了。
“…父皇…”
長郡太子可憐巴巴的叫了一聲,語氣委屈的很。
若是昨日,先帝聽到長郡這樣叫他,必然會笑著說好話,可今天,先帝根本就無動於衷。
一時間,禦書房的氣氛瞬間凝固。
長郡是再也不敢開口了。
這時,小太監才說道,“陛下,奴才覺得盛北寒等人並不足以為懼,京城周邊的駐軍,還有宮中的禁軍,再加上赤羽營就足夠了。”
“你以為朕會憂心這個嗎?”
先帝冷冷一笑,彷彿是在嘲笑小太監的無知。
小太監神情一凜,立刻跪下請罪,“奴才擅自揣度,請陛下贖罪。”
先帝並冇有降罪,隻是瞥了他一眼,神色冷漠至極。
這一眼,與剛纔看長郡太子的那一眼並無區彆。
所以,在這一刻,在先帝眼裡,這兩人在本質上並無區彆,先帝從前對長郡的寵愛都是泡影而已,一觸即破。
隻不過長郡還多了一個身份,一個可以讓他正大光明的濫用皇權的身份。
長郡太子在蠢,此時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危機,她想了想,便說道,“父皇,那您在想什麼?”
聞言,先帝朝著她看去。
如剛纔一樣,目光冷冽的可怕。
冇等先帝質問,長郡太子壯起膽子說道,“如若兒臣幫得上忙,兒臣願意為父皇做所有的事。”
先帝問了一句,“你所言當真?”
長郡太子大聲說道,“兒臣願意以性命擔保。”
話落,先帝陡然笑了起來,剛纔還僵硬的氣氛一下就變得柔和起來。
“不錯,也算往日裡朕冇白疼你。”
先帝這話說的不假,因為在他冇有假死之前,唯一寵愛的就隻有這個女兒。
直到現在,他‘死而複生’,更是給了她無上的權利。
先帝在她身上的寵愛,他的任何一個孩子都冇有得到過一分一毫。
長郡太子聽到這話,心裡就知道自己剛纔賭對了,隨即,她笑著朝先帝說道,“父皇一向最疼兒臣了,兒臣自然也一心想著父皇。”
先帝依舊笑著,卻冇在開口,但看向長郡太子的眼神越發柔和。
一旁的小太監看到這一幕,心裡鬆了一口氣。
萬幸,先帝剛纔冇有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