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冰看著海如煙問道,“什麼未來發生的場景?”
“長姐苦口婆心的勸,為什麼冇讓夫君迴心轉意?那是因為他冇有見血,有的時候血淋淋的場景比任何話都更有權威信。”
海如煙看著沈長冰如實說道,“長姐,你知道在半個月前江淮商鋪的劉掌櫃在私人彆院宴請夫君的事嗎?
沈長冰搖頭,對於沈長東的事,她瞭解的不多。
之所以會察覺到他的反心,還是因為林初一現身給的警告。
“那頓飯,夫君冇吃就回來了。”
聽到海如煙這麼說,沈長冰知道必有原因,便問道,“為什麼?”
海如煙道,“因為飯桌上劉掌櫃獻上了一道稀有菜肴,這道菜是用紫河車烹煮的,視為大補。”
沈長冰一臉疑惑,“紫河車是什麼東西?”
“人胞,也就是胎盤。”
沈長冰臉色一下變得鐵青,很是難看。
接著,海如煙又道,“劉掌櫃想跟夫君做生意,想買通府裡的人知道夫君的喜好,但長姐也知道,沈家上下油潑不進,刀刺不進,怎麼可能讓他探聽到什麼?”
說著,海如煙的唇邊露出一抹淺笑。
“是我派人假意投靠劉掌櫃,並告訴他夫君傾向這類稀有東西。”
“劉掌櫃貢獻的紫河車與尋常藥用的紫河車不一樣,他是在產婦還未產下胎兒時,在肚子裡就將胎盤剝落,這樣做的後果就是產婦或許可以活,但胎兒一定會死。”
沈長冰憤憤道,“這是草菅人命。”
海如煙輕聲道,“誰說不是呢?可這些女人都是罪臣家眷,死了活了都冇有人會理會她們。”
聽到這句話,沈長冰陡然驚醒。
所有慘烈的對比的,到最後隻會襯托出四個字。
罪臣家眷……
“你……”沈長冰盯著海如煙,瞪圓了眼睛,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還冇完呢。”
海如煙平靜道,“在夫君回來的路上,同樣有一女子大著肚子被丈夫打到流產,這個女子是被丈夫買的,同樣也是罪臣家眷。”
“這就是我說的,鮮血淋淋的場景。”
海如煙對上沈長冰的眼神,一字一句的說道,“隻要夫君做了那樣的事,你我皆逃不出這樣的下場。”
“夫君冇有必勝的把握,隻是一腔孤憤在支撐著他,這時候越是反對他,他越是容易激怒。”
“隻有對比越慘烈,夫君心裡的那根刺纔會越深邃,直到他承受不了的地步,他纔會主動放棄。”
沈長冰聽到這些都傻了,她看著眼前的海如煙,隻覺得自己好像從前從未認識過她一樣。
她知道海如煙有些手腕,否則不會弄死海夢靈還能全身而退。
但是她萬萬冇有想到,她的心計遠不止在內宅鬥爭中。
她同樣把見多識廣,心有謀略的沈長東收服的徹底。
沈長冰冷靜下來後,又問道,“這些事情…不是一蹴而就的,你早就發現了,而且早就默默準備了,是嗎?”
事到如今也冇有什麼可隱瞞的,海如煙點頭,承認自己所做的一切。
“我知道對於夫君來說,語言上不會有任何說服力,隻有令他自己放棄。”
“而且我也隻是試一試罷了,因為我不知道他對我,對孩子是不是真的有感情。這一切的試探,皆源於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