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很快將甜食做好,擺滿了整整一桌子。
蘇雲落讓小茶扶著坐在床邊,一會吃這個,一會吃那個,冇一會就吃了一個飽。
然而這時,她纔想起來,床上還有一個重傷患者,“王爺,你吃嗎?”
盛北寒搖頭,本想說不吃來著,在接觸到她的眼神時,卻又應了下來。
“小茶,給王爺來一碗甜湯。”
蘇雲落吃飽了,說話的力氣都大了些。
她的傷隻要醒了就不是很嚴重,除了站起之時有些眩暈,身體有些虛弱外,終於能躺下睡覺了。
昏睡了三天,後腦勺的腫包終於下去了。
甜湯甜而不膩,也不燙手,盛北寒就像喝藥似的,一口氣給喝完了。
蘇雲落瞪著眼,一臉歎氣。
這樣喝甜湯,哪裡能喝到甜湯的精髓呢?
她喝完了湯,又往床裡坐了一下,然後指了指盛北寒的手。
“怎麼了?”盛北寒不解的問她。
蘇雲落自己去拽他的手,“看看你的脈。”
聞言,盛北寒溫柔的笑了。
她真的很在乎自己,自己才從閻王殿爬回來,就迫不及待的關心他的傷情,這麼怕他會死嗎?
“如何?”盛北寒問她。
蘇雲落道,“除了體虛和外傷,冇啥毛病,病好了好好補補就行了。”
“頭上的傷還冇好,你坐著頭不暈嗎?”
盛北寒見她眨眼睛,而且眼神明顯有些呆滯,便問了一句。
“有點。”蘇雲落老實點頭,慢慢的趴下去,試著平躺在床上。
一躺下去,暈眩的感覺有所緩和。
“你的傷在後背,現在正是結痂的時候,還是趴著吧,小心蹭到傷口。”
蘇雲落看了盛北寒一眼,見他半靠在床頭,便囑托了一句。
盛北寒道,“坐一會也無妨,這幾天躺的太累了。”
蘇雲落笑了,“是不是從來冇這麼躺過?”
“嗯。”盛北寒點頭。
“那就當給自己放假了唄,你要是身體好好的,現在指不定為什麼事去賣命了,雖然遭了一場疼,但好歹冇丟命,也是幸運的。”
盛北寒看她,眼裡閃過一抹深意,“你倒是挺會為我打算,也挺會為我的命打算。”
如果是以前,蘇雲落一定會覺得他說這話是故意譏諷自己,他肯定也會懷疑自己會害他的命。
但是現在,同樣的話,被不同的語氣說出來,感覺立馬不一樣。
他似乎,在向她求證什麼。
蘇雲落閉上眼睛,忍住砰砰亂跳的心臟,故意說道,“那是自然,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自然要好好待你。”
“再說了,王爺要是因為我有個三長兩短,我不就成了寡婦,那咱倆和離就徹底冇戲了。”
聽到和離兩個字,盛北寒的臉色黑了。
他以為,這兩字她也會同他一樣,默契的不再提起。
盛北寒正想和她談談,林一敲響了房門,然後走了進來。
“什麼事?”
盛北寒問了一句,語氣不大好。
林一看了一下旁邊的小茶,但小茶剛纔在外間攆冰,根本不知道怎麼了,看到他的眼神也是莫名奇妙的。
“王爺,屬下查到那日派人刺殺王妃的線索了。”林一顧不得管王爺為什麼不高興,恭敬的彙報道。
“說!”盛北寒臉色沉冷,眼神裡滿是厲色。
這件事與蘇雲落有關,她也睜開了眼睛,默默地聽著。
“王爺,刺客前兩天在皇上麵前開了嘴,隱約指向六皇子。”
聽到林一這麼說,蘇雲落一臉驚訝,忍不住說道,“六皇子母妃也冇有因為玄赤蛇的事定罪,六皇子不至於殺我吧?”
盛北寒冷道,“那天的殺手有弓箭手,有近身刺殺的高手,老六哪來的那些人?”
“王爺,這事皇上還冇派人去盤問六皇子。”林一如實說道。
“嗬,果然符合皇上一貫的做事風格,先安撫傷患,查不出來就不查了。”
說著,蘇雲落看向林一,笑著問,“我昏迷這幾日,皇上一定派人送了很多珍貴的補品吧?”
林一一臉尷尬,卻又隻能無奈的點頭。
好像,是這麼回事。
他不敢讓王妃再說下去,連忙說道,“不過屬下查到了彆的痕跡,從王爺身上取下來的箭頭,有一枚是帶有標記的。”
盛北寒臉色一寒,“許家赤羽隊?”
林一道,“雖然標記被抹去,但標記的位置,樣子大小是不會錯的。”
“哪個許家?許明柔的孃家?”
蘇雲落隻是隨便猜了一下,卻不想已經得到了正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