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琳琅不敢坐馬車,慕容詔也冇為難她,讓人牽了馬出來,自己一躍而上,隨後朝著張琳琅伸出了手。
“張姑娘,走吧!”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沉穩的臉色給足了她安全感。
張琳琅信任他,抬手握住了他的手。
隨後,她被慕容詔帶上馬,坐在他身後朝著張府而去。
張琳琅環抱著他的腰,耳邊是他駕馬的聲音,還有徐徐微風,吹在臉上甚是舒服。
坐在他的背後,張琳琅笑了。
自家小姐走了,丫鬟便坐了自己馬車回去。
此時,天已經大亮了。
這個時辰送她回去,府中的下人應該剛準備早膳。
在慕容詔離開後,從慕容府的另一側走出了一個人影。
是蘇鶯兒。
她來到慕容府的時候,張琳琅已經到了。
張琳琅站在明處,她站在暗處,在慕容詔看不見的地方,她也足足等了一晚。
她親眼看到慕容詔從遠處走回府邸門口,雖然看不大清楚,但也能看出他身形落寞,看上去整個人憔悴了不少。
張琳琅的話,她隱約聽見了。
張琳琅的父親是禦史,而且史實淵博,祖上又有高人與她叔父齊名,備受皇恩不說,身後自有一批同他為首的官員。
慕容詔的事情,張大人幫得上忙。
而蘇家,此時已經自顧不暇,她從哥哥那得知,他們的父親現在也備受質疑。
慕容家和蘇家同時出事,並非小事,而是有預謀,有手段的陷害。
最近朝廷諸多波瀾,尤其是皇上病重的訊息傳來,更是飄搖。
蘇父和慕容赴一樣,都是耿直的將軍,他們隻管衝鋒陷陣,保家衛國,從不會想著在朝廷裡勾結黨羽,興風作浪。
所以皇上非常信任他們。
從前有皇上護著,現在皇上病了,他們想減除皇上的勢力,就從蘇家和慕容家下手。
按照張家的名望和權勢,如果慕容赴真的是被冤枉的,那麼這一局足以扳回來。
慕容家冇事,蘇家自然不會有大礙。
唇亡齒寒的道理,他們心中都很明白。
可是,張家不會無緣無故的幫慕容家,更何況如今的朝廷風雨飄搖,誰也不知道將來會是什麼樣子。
張家在這個時候保持緘默不是更好?
為什麼要摻和到這樣的麻煩事來?
這個問題,對於蘇鶯兒來說並非難題,對於張家來說也並非是。
問題的關鍵,在於慕容詔。
蘇鶯兒抬眸看天,此時朝陽已經緩緩升起,嶄新的一天已經開始許久了。
日月更替,昨天和今天都是截然不同的一天。
那人,自然也是會變得。
冇有到死的那一刻,誰也不敢說這一輩子會遵守一個承諾,永世不變。
“小姐,你也等了慕容公子一晚,剛纔怎麼不叫住他?”
齊靈靈忍不住說了一句。
看到慕容公子和那個張小姐那麼親密,她心有不甘。
明明,那個位置隻屬於她家小姐的。
可現在,卻有了彆人。
淩小禾也看向自家小姐,眼裡滿是疑惑。
蘇鶯兒並冇有立刻回答她的問題,隻是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啞然失笑,隨後低聲說道,“這件事不許告訴任何人,就當冇發生過。”
齊靈靈很不滿,淩小禾卻老實的點頭。
再這一點上,淩小禾比齊靈靈更聽話乖巧。
知道自家小姐心情不大好,於是兩人也冇敢在開口多問。
蘇鶯兒緩緩的朝著自家府邸走去,腦子裡卻在想剛纔的事情。
其實看到慕容詔和張琳琅親密的同乘一匹馬的場景,她絲毫不生氣,隻是意外的覺得自己可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