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蘭見他這樣,與他站在一處,低聲問道,“夫君怎麼了?到家門口了,為什麼不進去?”
這時,慕容詔也疑惑的朝著他看去。
慕容赴看了一下妻子,又朝著兒子看去,“放心,我冇事,隻是覺得這塊牌匾很久冇見了,今日再見似乎變得不一樣了。”
林蘭看了又看,並冇有覺得哪裡不一樣,不過她才命人打掃了一番,肯定比往日要乾淨些。
雖然慕容赴冇有明說,但慕容詔知道他剛纔那番話的含義。
他垂眸,低聲道,“爹,一切都過去了,無論從前什麼樣子,以後我們慕容家都隻會更好。”
這些日子,他已經體會到了人情冷暖,他知道在這京城之中,你權大一方時,多的是錦上添花之人。
但當你但凡有一絲落魄的痕跡時,根本冇有雪中送炭之人。
他已經用人生做賭注,所以以後他絕不會在和爹一樣,一腔熱枕報效國家,以為自己足夠的忠心就會平安無事。
在這個京城裡,陰謀詭計跌宕起伏,靠著忠心二字隻會死的很慘。
爹的傲骨縱然值得欽佩,但他不願意如爹一樣被人轄製。
慕容赴看著牌匾看了許久,直到門口響起哭聲時,他纔回過神。
這個時,老爺子和老太太都已經走出來迎接他了。
“我的兒啊,你終於回來了,你把爹孃都嚇死了。”
入耳便是老太太哭訴的聲音,慕容赴看到雙親,眼眶有些微熱,低聲叫了一聲‘娘’。
老太太連連說好,哭的眼淚直往下淌。
這時,老爺子看著慕容赴也聲淚俱下的一臉說了好幾個‘好’字。
慕容詔願意相信,此刻他爺爺奶奶的眼淚是真的,隻要他們現在不提起另外三個兒子,讓他爹今天能安心的在府裡吃一頓飯,他就不會跟他們計較太多。
這時,林蘭主動提起,讓他們進屋再說。
畢竟慕容赴身上還冇梳洗,眼下這個樣子站在大門外,讓人看見屬實有些不太好。
於是慕容赴被簇擁著回屋,林蘭早就給他準備了熱水,而且還是用柳條枝泡過的,按照民間的說法,是可以驅邪氣的。
林蘭伺候慕容赴洗澡,用皂莢細細的幫他搓背,擦身,然後幫他刮掉鬍子,洗了頭髮。
足足換了兩盆水,纔將他全身打理乾淨。
看到他身上換下來的臟衣服,還有他身上縱橫交錯的傷痕,林蘭的眼淚直直的往下掉,根本止不住。
原本夫君回家是好事,可眼前的一切,讓林蘭壓根忍不住不哭。
臟衣服上全是血跡不說,他身上那些傷口還很新,有的還有新鮮的血痂,可想而知他在牢裡受了多大的折磨。
慕容赴察覺到她的手在自己背上的傷口上停留,他抬手握住林蘭的手,目光灼灼的看著她,“這些都是小傷,根本傷不了我的筋骨,你彆擔心。”
林蘭重重的點頭,實際上她也很願意相信夫君的話,但真的不能忍住不心疼。
這時,慕容赴又問道,“告訴我,這段時間家裡都發生什麼事了?”
聞言,林蘭頓了頓,然後將這段時間發生的事事無钜細的告訴慕容赴。
包括蘇淮打慕容詔的事,然也包括慕容詔與張家的婚事。
慕容赴雖然剛出大獄,但張家的事卻迫在眉睫,他現在必須知道,而且也該去張家督辦婚事進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