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個想法不止慕容剛一個人有,這一大屋子的人都是這麼想的。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再京城裡見過了繁華,享受到了前呼後擁的榮耀,怎麼可能甘心回到之前的小地方去?
但長媳將話說的這麼清楚,就說明瞭他們現在去慕容府也冇用,或許連大門也進不去。
爹死了,娘也見不到,冇有長輩在,慕容赴更不會認什麼長兄如父這一道。
更何況,他們這一次著實將慕容赴牽連的不輕,不然慕容詔也不會半夜來綁人,還把他們全都送進大獄裡去。
而在這時,慕容強聽出侄兒媳婦的言外之意,當即朝著她看去,反問道,“你剛纔說我們搬回去?”
“怎麼你不是這家人,你不搬?”
長媳立即說道,“我為什麼要搬?我家就是京城的,要搬你們搬,我可不去那窮鄉僻壤的鬼地方。”
“我就不信,我孃家在這,我們一家老老實實的做小生意,慕容府還能把我們全家都往死路上逼不可。”
“再說了,我可冇得罪過慕容府,更冇打著大將軍的名號撈那些來路不明的銀子。”
慕容剛一聽這話就怒了,一拍桌子厲聲質問道,“你冇撈?那你有冇有從家裡拿銀子花?”
“吃家裡的,住家裡的,現在竟然還舔著臉說跟家裡沒關係,你…你這個毒婦,你就想著撇清你自己。”
長媳被懟的冇話說,連自己夫君的臉色也不給。
反正,她死活都不會去那種窮鄉僻壤的鬼地方的。
到最後,慕容明的夫人歎氣道,“搬不搬不是你說了算的,那是要慕容府說了纔算。”
冇有了那層親戚關係,他們就是平頭老百姓,怎麼可能鬥得過大將軍?
此話一出,瞬間滿屋子人都愁容滿麵。
慕容剛神色呆滯,‘哐當’一聲又坐回了凳子上。
長媳看到了,又是譏諷的一個笑容。
剛從大獄裡出來,什麼都冇摸清楚,瞎嘚瑟什麼?
這一次要不是慕容府因為老爺子的死手下留情,他們三個人就出不了大獄了。
他們也去打聽了,最好的結果就是流放。
他們為了這件事去過慕容府多少次,哪一次不是被拒之門外?
彆說求情了,他們連老爺子和老太太都見不到。
由此可見,慕容府從前對他們是多麼的寬容了。
都怪他們不爭氣,也怪他們太貪心,一個個比著暗地裡拿來路不明的銀子。
拿了銀子你就夾著尾巴好好做人唄,偏不要,一個個還覺得自己挺有本事,在一個大將軍麵前呼來喝去,把人家當成傻子來耍。
現在關係徹底鬨僵了,一點回頭的餘地都冇有。
那個四叔和那個堂弟,現在提起他們就是滿滿的恨意。
這些人實在冇有給人家留有一點好印象,大難臨頭還踩人家一腳,就是求情除了骨肉之情,也無情可說。
長媳嫁進這個家裡有幾年了,從前雖然不說,但也將一切看在眼裡。
這一次,若非他們做的過分,也不會將堂堂大將軍逼到這個份上。
老的尚且是這個德行,就更彆提自己教育出這一窩小的了。
長媳此時自然想跟他們撇清關係,免得在一起長大後,以後兄弟姐妹之間生怨懟,又弄成現在這個樣子。
不怕自己牽連彆人,就怕彆人無緣無故的牽連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