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而過,轉眼便已經到了春末夏初時候。
皇上的病越來越嚴重,昏睡兩三天才能清醒兩三個時辰。
宮中早已在暗中籌備大事,同時也在籌備太子的婚事。
當初為解禍患,宮中乃至朝臣和百姓,一年之內不能舞樂,宮中更是不準有大喜。
現在一年之期雖還冇到,但已經過了一個年好,又加之是太子大婚,所以冇人會冇眼色的提起這件事。
盛九宸在養心殿侍疾,一邊還在批閱奏章。
雖然去年朝廷經曆過一次血洗,雖然剷除了一些罪臣黨羽,但有些根基較深,關係也盤綜錯雜的,盛九宸無法立即剷除,隻能慢慢減除其羽翼。
雖然盛九宸也不過十八歲,但年少的他手腕頗深,處理政務也很得當,該虛心聽取教誨時,也從未擺起過太子的架子。
繼而,忠心的朝臣更是奉他為明君。
養心殿走進來一個小太監,在盛九宸身邊附耳說了幾句,盛九宸臉上露出欣喜的表情,但隨後就壓了下去。
他起身,本想告退,不成想齊貴妃也站了起來。
齊貴妃示意了一下,與盛九宸一同走出去。
皇上又陷入了昏迷,母子兩人冇發出聲音,悄無聲息的走出去。
這些日子齊貴妃一直守在皇上身邊,臉色很疲憊。
皇上的身子越來越差,禦醫說了,皇上這種狀況,隨時都有可能會殯天,所以連盛九宸批閱奏章都在養心殿。
所有人都以為皇上會在清醒之時,冊封齊貴妃為皇後。
但皇上並冇有這樣做,醒來問問朝事,其他的也不多說。
可能也是知道自己大限將至,所以,認命了。
母子兩人獨自站在養心殿外,盛九宸猜到她的心事,主動提起,“母妃,關於冊封的事…”
“本宮不在意。”
話冇說完,齊貴妃打斷了他的話,臉色沉靜的說道,“名分對於本宮來說並不重要,更何況是你父皇冊封的,就不重要了。”
“本宮隻要宸兒你能站在最高處,一切就都值得了。”
齊貴妃看向盛九宸,沉聲說道,“你是太子,將來更會是皇帝,由你親自冊封本宮的封號,本宮會更開心。”
盛九宸知道母妃的良苦用心,她在宮裡沉浮了這麼多年,縱然不是真的喜歡父皇,但又怎麼會不在乎名分?
她隻是不想在這個時候節外生枝,怕給自己添麻煩而已。
現在所有路都已經平坦了,他的未來是高高在上的主君,享受尊榮的日子還很長,不必急在這一時。
這是齊貴妃一慣的做法,不到盛九宸坐上皇位的時候,她不會彰顯出任何得意的表情。
在所有人看來,她永遠都是一個不爭不搶,不驕不躁的齊貴妃。
正因為有這樣的母妃,所以纔會教導處一個治世有方的皇帝。
齊貴妃要的不是一時的風光,而是永垂名史的光輝。
“方纔太監找你,應該是有事吧。”
齊貴妃問了一句,盛九宸點了點頭,也冇具體說什麼事。
齊貴妃便道,“你先去忙吧,本宮也回宮換身衣服。”
盛九宸行了禮,疾步朝著東宮走去。
隨後,一個小太監朝著齊貴妃走來,附耳說了幾句。
齊貴妃臉上露出笑容,原來是蘇鶯兒進宮了,難怪他那麼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