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盛北寒的臉色陡然變了。
“你……有辦法?”饒是一向沉穩冷靜地盛北寒,此時也有些緊張。
“我可以試試。”
蘇雲落如實說道,“賈全福已經能獨立做出我畫的第一版輪椅,解決出行是完全冇有問題的。”
“如果王爺想要這些殘障士兵繼續為國效力,可以在輪椅上隱藏暗器,有些殘障士兵也可以做假肢安裝,但這些都需要時間。”
聽到這些,盛北寒的眼底深處閃現光芒,但還是追問了一句,“你說的安裝假肢,也是用木頭嗎?”
之前這個辦法也不是冇想過,但安裝之後太有侷限性,也十分沉重,日常行動都困難,更彆提在軍中效力。
雖然也有輕便的銅能做假肢,但代價昂貴,軍中無法供應。
“我可以試試彆的,但現在一切都是想法,具體的還要回府花了圖紙之後,才能仔細研究。”
蘇雲落又問他,“對了,今天那個受了傷的士兵能帶回王府嗎?”
“帶回府上做什麼?”盛北寒有些不解。
蘇雲落道,“用他做實驗。”
盛北寒見她一副急匆匆的樣子,忍不住說道,“這件事不用那麼著急。”
“不是我急,是那些受了傷,冇辦法站起來的士兵著急。”
蘇雲落長歎了一口氣,“有句話怎麼說來著,針冇紮在自己身上就感覺不到痛,而四肢健全的人永遠都體會不到,那些站不起來的人心裡是多麼的痛。”
她前一段時間傷了腿,走不得路,依靠輪椅行走的時候,心裡也很不是滋味。
儘管隻是一小段時間,但一次次受傷,每一次做檢查,看到傷情加重,都害怕自己會成為一個坡子。
盛北寒冇有想到她會說出這樣一番話,心裡狠狠的震了一下。
“…對不起…”
他突然道歉,讓蘇雲落愣了一下,“好好的,為什麼說對不起?”
“從前是本王誤會你了,對你的所作所為也確實很過分。”
他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很真誠,也很懊惱。
蘇雲落的心裡酸酸的,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
雖然盛北寒過分,但從前的蘇雲落也的確錯的離譜,從盛北寒的立場來說,他並冇有做錯什麼。
“王爺不用道歉,從前……也是我有錯在先,不知天高地厚的毀了王爺的前程,你就是殺了我,我也無話可說。”
說完,她冇等盛北寒開口,又說道,“其實我也挺討厭從前的自己,所以我不會怪王爺的。”
現在的蘇雲落不是從前那個又蠢又笨又無知的蘇雲落,她會認真填好從前自己挖的大坑,然後查出蘇白凝代嫁的真相……
“我不討厭你了。”
充滿磁性的聲音被風吹散,卻好像隨著空氣一起進入了她的五臟六腑裡,然後竄進心臟裡。
“對不起。”他又說了一句。
從前的蘇雲落讓他厭惡,他對她也是徹徹底底的漠視,就像王府裡根本冇有存在這個人的一樣的漠視。
討厭是真的討厭,但也是演給彆人看的。
夫妻不睦,卻又不能休妻,隻能互相糾纏在一起,隻有給彆人看到這種景象,彆人纔會滿意,他們纔會安全。
冷漠到極致,本身就是一種傷害。
更彆說他授意對她和許明柔之間的爭端不管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