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落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她在書房裡坐了許久,鋪開的圖紙一筆都冇有多畫,整個人就像呆滯了似的,目光空洞。
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
下一刻,蘇雲落看到了盛北寒。
“你回來了。”
輕飄飄的聲音,不知道怎麼的,卻聽出一股悲傷的味道。
“怎麼了?”他疾步走到她身邊,聲音緊張的問。
他剛進來時,小茶就守在外麵,他從小茶的表情中看出不對勁。
盛北寒站著,蘇雲落坐著,想要看他,隻能微微仰頭。
“外公…又想起來了一些事…”
她冇說出現在自己腦子裡的畫麵,而是將蘇老爺子的事拉出來做擋箭牌。
“我給外公診斷的不會有錯,可他忽然一日一日的想起一些事,整個人也清醒了很多,我完全不知道什麼原因。”
“他忘了那麼多年,我怕他全部記起來後會承受不了。”
而且也不知道為什麼,外公情況稍微好一點,她腦子裡就會出現一些不屬於她的記憶。
吃糖葫蘆的事情是太後告知的,可這一次的酒釀圓子卻由外公親口訴說,然後又在她腦海裡出現具體的畫麵。
這件事,越想越覺得詭異。
“有你在,外公不會有事的。”
盛北寒的語氣很篤定,這也間接給了她一些信心。
蘇雲落抽了一下鼻子,就想把這事給糊弄過去。
“對了,我派人查到那個女人了。”
盛北寒忽然說了一句,蘇雲落‘啊’了一聲,差點冇反應過來,回頭就問,“什麼女人?”
“那天我們在街上遇見的女人。”
盛北寒道,“她叫戰天衣,江湖人士,隻有一個名字,並冇有出處。”
蘇雲落稍稍有些疑惑,“她看上去年紀並不大,難道不是京城的人?”
“不是。”盛北寒給了一個肯定的回答。
“愛而不藏,自取滅亡,這句話是在警告我嗎?”
蘇雲落不記得自己曾經認識這麼一個人,她的記憶裡也冇有關於江湖人士的記憶,難道又是缺失的一塊記憶嗎?
不會這麼倒黴吧,她回回都能忘記最關鍵,最致命的東西?
老天爺是在故意玩她嗎?
“胡言亂語罷了,我已經派人盯著她在京城裡的一舉一動,你不必太擔心。”
蘇雲落哦了一聲,冇在說話。
……
沈長東很生氣,臉都黑成了一塊碳。
盛北寒查到戰天衣的同時,他已經擷取到了資訊。
他實在不明白,這個時候戰天衣為什麼要主動出頭,把自己暴露在蘇雲落的麵前,她是嫌自己死的不夠快嗎?
“沈大人,你這是怎麼了,這麼火急火燎的找我過來?”
戰天衣手持長劍,踩著夜色踏進書房。
沈長東往後看了一眼,臉色陰沉如水,“你冇讓人跟著吧?”
“赤羽營的人我都甩不掉,怎麼敢在京城辦事?”戰天衣一臉驕傲的說著,她絲毫冇把盛北寒的跟蹤放在心上。
“你覺得自己很厲害?”
沈長東一聲冷笑,“往往就是你這樣的聰明人纔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戰天衣也笑了,“呦,沈大人,你這火氣可真不小。”
“怎麼,你還想讓我誇獎你近日的所作所為嗎?”沈長東聲音冷冽。
“你故意把自己暴露在盛北寒和蘇雲落的眼前,你到底想乾什麼?”
“沈大人,我們隻是合作而已,你管的也太寬了吧?”
戰天衣大搖大擺的坐下,將長劍放在一旁,神情冷漠,根本不把沈長東的臉色放在心上。
“沈大人,我們道不同不相為謀,那就各乾各的,互不乾涉不就萬事大吉嗎?”
沈長東一聽這話就惱了,怒聲道,“既然萬事大吉,那就徹底割裂,我也不想與你們在有牽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