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霞拿出來的是一本駕駛證,她驕傲得不行:“怎麼樣,厲害吧?”
劉剛頗為驚訝:“這麼快就讓你考出來了啊?我以為怎麼也要學個一年半載呢?”
“呸,你才學個車要一年半載呢。教練都誇我勤快呢,每天都去練一個上午,怎麼可能不過?”
“怎麼想起來去學車了?”
“不方便啊,每回去哪兒都得叫車,去鄉下就更麻煩,還得跟人約什麼時候去接。我琢磨著,反正商場裡就有配車,到時候我開著出去不就方便多了嘛!”
“要不買一輛吧。”
“可彆,與其買車還不如買房呢。這房子可是資產,可車就是個消耗品,養車的花費也大得很,咱現在可欠著銀行好大一筆錢呢。”
劉剛笑了起來:“那麼多店麵,你還愁這個啊?”
李霞一想也是,再想到買車,她就有些心動了:“這事兒我再合計合計,現在滿大街跑的都是桑塔那,看著一點也不漂亮。”
哪個女人冇有點香車美人的想法啊,大紅的跑車,白裙長髮的美人,哇,光想想就是一道靚麗的風景。
劉剛見她眼睛亮亮的,便知道她是心動了。當下也不再勸,隻是把這事放在了心裡。
“媳婦,咱這麼久冇見了,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不如以後再說吧。”說完,就對著李霞的紅唇吻了上去,觸感冰涼,但卻足夠柔軟。
熱吻之後,激情自然一發不可收拾,等到結束時,李霞已是昏昏欲睡。再醒來是下午兩點,錯過了午飯的肚子咕嚕嚕的叫囂著抗議。李霞抽了抽鼻子,穿好衣服打開房門,果然見到桌上色香味俱全的飯菜。
劉剛捧著兩碗米飯從廚房出來,人高馬壯的大男人,腰間圍了個小兔子吃蘿蔔的紅格子圍裙,瞬間讓他充滿了煙火之氣,見到他就笑得露出了一口白牙:“小饞貓,飯一熟你就聞著味兒了。“
李霞揉著肚子:“我都快餓死了啦。“
“是是是,夫人累著了。”劉剛笑眯眯的,說到累著兩字時格外地加重了語氣,末了還給李霞拋了個曖.昧的眼神。
離了就是這點不好,她越看劉剛,越覺得這就是個流.氓,瞧這火車開的,一看就是個老司機。可他明明在自己之前,連對象都冇有談過啊。
劉剛給李霞夾了個雞腿:“這段時間累著了吧,又要照顧公司,又要學開車的。家裡顧得過來嗎?”
“怎麼顧不過來,這不是有媽嘛。”
“媽什麼樣兒我還不知道嗎?她就不是個勤快能吃苦的,以前在老家的時候,大部份不都是大姐在照顧嘛。說實話,要不是大姐跟婆家不和,三天兩頭的回孃家,我當初還真不放心把媽一個人放在家裡。她那人懶得,要是冇事,她能一天隻吃一頓飯,一大把年紀了,一點兒都不知道養生。“劉剛對自己老媽還是相當瞭解的。
李霞道:“不是吧?不是說媽離婚以前,家裡的事田地裡的事,都是她一手操勞的嗎?“
“大概就是那時候做怕了吧,反正現在她是不愛做事得緊。”
“那也冇什麼,媽過完年就四十九了,他們那一輩的人,年輕時做得多吃得少,身體都不太好。現在左右也用不著她再做什麼事兒,索性就讓她安享晚年唄。咱媽心態可年輕得很,下午築長城,晚上跳恰恰,嘖,聽說好幾個單身老頭都隻想跟她跳呢。”
劉剛失笑著搖了搖頭,正色道:“要不家裡請個人吧。她享福了,你就難免要多承擔些。現在商場的事肯定是離不開你的,再照顧家裡肯定力不從心了,再說你不是還想學珠寶設計嗎?“
“想學是想學,可這不是冇時間嘛!”
“時間是海綿裡的水,擠擠就有了。”
“暈,怎麼擠啊?”
“請個保 姆唄,這樣你上班之餘就有時間學習了。”
李霞樂道:“說起這個,你都不知道媽有多可愛,她居然想讓大姐來給咱家當保姆,可理所當然地跟我說,她以前也是拿大姐當保姆使喚的,你說這話讓大姐聽到了心裡得多難受啊?”
“不會的,媽疼姐著呢,就是說話難聽了點,大姐是個明白人,不至於跟媽置氣。”
“那也得是媽啊,你說我要真開口讓她來給咱家乾活,她心裡得多不舒服啊?”
“錢給夠了就不會,不過找親戚在家做事終歸不太方便,姐倒是好說,可是姐夫那人吧,我還真不太看得上,要是隻有大姐帶著小寶來北.京倒是冇事,可萬一姐夫也跟來就膈應人了。”
李霞覺得好奇:“你就這麼看不上姐夫啊?”
“遊手好閒冇擔當還儘想著占彆人便宜的男人,有幾個人會看得上啊?”
好吧。
“那你說姐那邊怎麼辦?總不能咱一直月月給姐寄零花錢吧?我真不是捨不得那點子錢,隻是那點錢也解不了她的困境啊。我一直說姐廚藝好,不管是在春城還是在北.京,整個飯館或酒樓肯定都虧不了。”
“你想讓姐開店?”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嘛!”
劉剛想了一會兒:“等過年回去,我再跟姐好好商量商量吧。”
“你今年過年能回去?”李霞大吃一驚,去年他能在家過年是因為身體上的傷,今年他可活蹦亂跳的,難道還能請假不成?
“年前肯定是不行的,不過初三過後可以放半個月的假。”
“半個月,比我們商場還多啊?”李霞好羨慕啊。要不是要回家參加堂妹李小蓮的婚禮,她都弄不出十天的假來。
可十天夠乾啥啊,火車一來一回都要六天呢。
唉,可真想念後世的高鐵和飛機啊。話說現在也有飛機,隻是機票死貴不說,還很難買到。
劉剛在部隊裡白天多數還是要呆在辦公室,或者跟著普通士兵一起訓練。隻有晚上,纔會回到軍屬大院陪李霞。
李霞倒也不怕無聊,坐在燒得暖烘烘的炕上,睡睡覺看看書,一個白天很快就過去了。偶爾跟軍屬大媽們嘮叨嘮叨,日子也算是過得逍遙。
至少比在城裡天天上班要悠閒多了。
哼著歌兒把半隻鴨子燉上,李霞樂嗬嗬地出了門,她打算去找樓下的餘嬸子借兩根蔥,剛剛發現冇蔥的時候,她已經跟餘嬸子問過了,餘嬸子叫她去拿就好,等會兒來個小蔥拌豆腐也算是不錯的一道菜。
晃悠晃悠地下了樓,李霞敲了敲門。
不一會兒,門就開了,裡頭探出一個梳著公主頭的女孩。李霞覺得有幾分眼熟,不過一時之間也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便問道:“你好,請問餘嬸在嗎?“
“你找我媽乾嘛啊?”
李霞覺得她口氣不太好,但也冇想太多,老實地應道:“哦,我家裡冇蔥了,和餘嬸說好,來你家拿一根。”
那姑娘撇了她一眼:“你不是都嫁給劉連長了嗎?怎麼還連根蔥都要上人家家裡來蹭啊?這也混得太窮了吧!”
一萬頭神獸從腦海中狂奔而過,不過是拿根蔥而已,這姑娘不會是腦袋有問題吧:“這位姑娘真對不住,我走錯門了。”
“哼,窮鬼,就知道到人家家裡占便宜,連根蔥都不放過。”
“小芳,你怎麼說話呢?”餘嬸匆匆從廚房走了出來,見李霞神色有些不對,連忙道歉:“那個劉太太,我這女兒嬌慣壞了,你彆跟她一般見識。你是來拿蔥的吧,我這就給你拿。”
李霞道:“不用了,你家的蔥太貴,我怕拿了回頭就該傳出劉連長家連根蔥都買不起的話了。”
“那哪兒能啊,一根蔥而已。死妮子,還不跟人道歉。“
“憑什麼?哼,我不過是說了實話而已。“那姑娘扭身便進了屋,隻留下劉嬸尷尬得都恨不得鑽地縫了。
餘嬸這人平時還是挺好的,李霞無心讓人為難,便道:“餘嬸做飯去吧,大傢夥都忙著呢。”
“不是……”餘嬸想解釋,可看著李霞離去的背影也隻能無奈地歎口氣,回屋訓閨女去了:“小芳,你怎麼回事?有你這麼得罪人的麼?”
“我就是看她不順眼。”
餘嬸氣樂了:“你有什麼好看人不順眼的,不就要根蔥嘛?你怎麼小氣成這樣兒了?”
“你不懂。”
“不懂個屁,打量我不知道你那點小心眼呢?當初讓你跟劉連長相親,你嫌人家有兒子。哦,這回看人家升官了,又眼紅了是吧?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眼皮子淺的女人啊?”
餘庭芳被親媽戳破了心思,氣哼哼地進了裡屋,哐的一聲把門給甩上了。
氣得餘嬸直磨牙。
李霞回家是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她在軍營裡住的時間說長不長,但說短也不算短了。除了呂玉華,還真冇人會這樣找她麻煩呢。
而且那姑娘顯然認識她,難道是劉剛的爛桃花。
越想越覺得自己真相了的李霞決定對劉剛嚴刑拷問。這啥時候招惹的啊,一大把年紀了,老婆孩子都全乎了,居然還能勾搭到小姑娘。
不過話說回來,劉剛知道有個小姑娘為他吃醋嗎?應該不知道吧,畢竟於感情一道上,他就是一塊大木頭。
想到等會自己質問時,他可能會露出的懵逼表情,李霞不厚道地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