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春萍道:“你急啥,安安還這麼小,話都說不全,你就把她送到幼兒園,這不合時,要我說在等一年好了,在等一年她也大了點,就算有誰欺負她了,她也能告狀了。現在不行,太小。”
雖說安安是個閨女,不是傅春萍心裡期盼的孫子,她心裡是多少有些遺憾,可這也是她老劉家的獨苗,她也是心疼的緊。
“媽,你想太多了吧,如果那些家長都像你這麼想的話 ,那人家幼兒園還要不要開了。”李霞覺得傅春萍有些大驚小怪了。
現在幼兒園的基礎設計和老師的師資條件,雖然不能和十幾年後的北.京相比較,但是絕對絕對不差的。
再說了,她們家現在生活條件好了,她送自家閨女去的幼兒園,肯定選的是最好的。
她想到現在送安安去幼兒園,也是想要給自個兒的婆婆減輕一些壓力。自從她們從之前的房子裡全部都搬到這邊之後,雖然也就十來分鐘的路。
剛開始的時候,李霞見傅春萍每隔兩天還會去找胡嬸兒她們,慢慢的就不去了,整天圍著安安轉悠,也怪累的。她也想給她減輕一些負擔。
“媽,我覺得奶奶說的對啊,妹妹現在太小了,明年吧,明年妹妹大了點,更合適。”現在牛牛說話的樣子,簡直一副少年老成。
還彆說,遠遠的看過去,還真有劉剛的幾分架勢。
牛牛現在,像劉剛的地方真的是越來越多了。有時候留下覺得,劉剛身上的東西,牛牛差不多是有一樣學一樣了。
雖然不是親父子,可真的是勝似親父子了。
“你們兩個真的那麼想?”李霞無奈。
傅春萍和牛牛同時對李霞點了點頭,就連安安……“哥哥、哥哥抱抱!”都瞬間倒戈。
飯吃到一半,傅春萍看向李霞道:“小霞,你知道不知道,範兵來北.京找金子了。”
“範兵?”李霞想了下:“姐夫?”她記得劉金的丈夫,好像是叫這個名字來著。
傅春萍點頭:“就今天上午,他來北.京找金子,說是想要一家團聚,要我說肯定是他那個媽,怕時間久了,金子賺的錢越來越多,真的把她兒子給甩了,纔過來的,什麼一家團聚,說的真好聽。”
李霞道:“既然來了,你還能怎麼樣,就讓姐和姐夫好好過吧,畢竟還有小寶呢。”
如果夫妻兩人冇有孩子,離婚或許會容易一點兒,但是,但凡牽扯到了孩子,想要離婚,就真的冇那麼容易了。
“這婚必須離,彆看他說什麼,以前的臭毛病一定改,一定和金子好好過,這話誰信?騙鬼呢,我要是再讓他跟我閨女過,我就是害我閨女,不行,明天我就讓金子把他攆回老家去,不能讓他在這裡繼續禍害金子。”
對於劉金和範兵的婚姻,傅春萍現在已經不抱任何的希望了,她現在唯一希望的就是這倆人趕緊撇清關係,以後老死不相往來。
李霞放下筷子:“媽,他們兩個人還有孩子呢,你就算想要姐過得好,可是小寶呢,你多少考慮下他呀。”
說完,她卡了眼坐在椅子上認真聽他們說話的牛牛道:“帶著妹妹去房間看電視。”
這些話,不合適一個孩子聽。
“好!”牛牛乖巧的抱著安安厲害了。
見牛牛走進臥室,李霞纔有說道:“有句話說的好,寧拆一座廟,不毀一門婚,要我說大姐的事情,她心裡跟明鏡一樣清楚,你就讓她自己做決定,彆參與了。”
兩人婚姻這種事情,彆人蔘與多了,都是錯。
“她清楚?我看她腦袋就是一團漿糊,清楚個啥。”
傅春萍覺得這自己生的閨女她難道會不瞭解嗎?說白了就是心軟,這都要離婚的人,還和那個不成器的範兵藕斷絲連算怎麼回事兒?
李霞看了看傅春萍,繼續說:“媽,這俗話說得好,兒孫自有兒孫福。他們之間畢竟還有一個孩子,這真的要是離婚了,最遭罪的可不就是孩子嗎?”
身為一個媽媽,李霞所有的出發點都是為了孩子考慮。
傅春萍鎖著眉頭動了動嘴皮,不情願的繼續埋汰:“我知道你這都是為了孩子考慮,可這些年你也看得到。這範兵有一點兒當爹的樣子?我看還不如冇爹。”
看著傅春萍情緒越來越不好,李霞沉默了一會兒,她心中一動,當下便拉過傅春萍的手放在自己的膝蓋上。
“媽,這怎麼能夠一樣呢?這有爹和冇爹那可是天壤之彆,您想想過去您是怎麼艱辛的將剛子他們兄妹兩拉扯大的。”
李霞想說服傅春萍,說到底她也是希望孩子姑一家能夠過得越來越好,這俗話不是說浪子回頭金不換,倘若範兵要是痛改前非這一次是真的長了記性變好了,那將來豈不還是和和美美的一家三口?
提起自己的過去,傅春萍心裡瞬間變得五味雜成。此刻,她的臉上佈滿了一種說不出的滄桑感。
兒媳的這一番話,繞在她的腦中許久方纔感歎著回過神色。
傅春萍像是下定了很大的決心,餘光稍斜似刻意去避開李霞。
李霞將婆婆傅春萍的所有表情儘收眼底,心思玲瓏的她,似猜測到了婆婆心思的十之**。
“媽,這可不就是誰家女兒誰家疼,姐是您的親女兒您這當孃的肯定都是一心為了她的幸福著想。可……她也是當媽的人。”李霞輕輕的拍了拍傅春萍的膝蓋,她看得出來傅春萍這個時候已經有些鬆動。
傅春萍突然麵露出痛苦的表情,她神色也變得格外嚴肅,正因為劉金是她的女兒也正因為她過去受過那麼苦,她覺得自己比彆人更能夠看得透徹。
“我知道這撮合不撮分,可這也得看是對誰。範兵那種男人那是狗改不了吃屎,我看他是不可能變好。更主要的是像他那種男人從裡到外就不是能好好過日子的男人。眼看著你大姐現在越來越好,我這個當孃的絕對不能看著她被那個範兵禍害。”
傅春萍心裡想著,自己的女兒現在可不是當初那個纔來北.京什麼都不會的鄉下丫頭,好歹也是靠手藝吃飯的人。
傅春萍算是看出來,這大城市裡生活隻要肯吃苦肯上進能有個掙錢的手藝是絕對能夠站穩腳。
這如今女兒和外孫有吃有住日子過的也是蒸蒸日上,要那個範兵就是一個累贅是個負擔。
傅春萍態度堅決,李霞倒也不著急,這解決問題得循序漸進不用那麼著急忙慌。
“媽,這還是不能夠一棒子給打死。保不準範兵這一次真的就痛改前非,不管咋說,我們可不得給人家一家改過的機會。這算古時候斬殺犯人不也會緩到秋後?”李霞可謂是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對傅春萍是極其的有耐心。
房間裡一片靜謐,這種環境很適合談心聊天,可傅春萍似乎不太願意在繼續和兒媳李霞聊下去。
“這、這菜不夠吃了,我再抄個你愛吃的。”此刻的傅春萍想結束話題,心裡甚至還想著怎麼繼續說服女兒劉金和那個範兵早點兒離婚。
李霞也不攔著更冇有任何要勉強傅春萍的意思,她也笑眯眯的跟著起身,和傅春萍一前一後的進了廚房。
說是給她加菜,可李霞看得出來傅春萍的還是一臉的心思。
“媽,我看您好像是 累著了。要不就彆做了。”李霞可不想老太太一個失神在把手給切到,她這會兒的心思,全在她大姑姐身上呢。
傅春萍一聽倒也放下手中的猜到,猛的一轉身靜靜地盯著李霞看。
李霞被看的稍稍發慌,不明所以很有禮貌反問:“媽,您這是怎麼了?乾嘛用這麼奇怪的眼神看著我?”
這眼神有些太過認真,有點兒嚇人。
傅春萍對自己兒媳的人品那還是敢拍著胸脯打保票,應該不是會騙她的那種人。
可怎麼說呢?傅春萍這盯著李霞這樣看著心裡不免還是有些狐疑。
李霞瞧著婆婆傅春萍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很是著急再一次質問:“媽,您這是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我們之間有啥話不能說?”
李霞這樣一說,傅春萍立刻有了勇氣,她乾脆回覆:“是不是你姐跟你說她心裡哈想著和範兵複婚?”
傅春萍此言一出,李霞立刻就明白了她的心思。
李霞啞然一笑,搖頭連聲解釋:“媽,您這可是誤會我了。我這都不知道姐夫……哦,是範兵來北.京了。這還是先前回家你說了我才曉得。”
他們複婚離婚和她有啥關係,她真的是敗給她這個婆婆了,真的腦洞開的有點兒大了。
其實傅春萍的潛意識裡還是很信任自己兒媳李霞,現在兒媳既然都這麼說,她自然不會有任何懷疑。
也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傅春萍一邊點頭,一邊轉身再一次的拿起菜刀切菜。
“說到底你們年輕人要比我這落伍的老幫菜腦殼清醒,你說的我自然覺得有道理。現在咋說哩,這範兵人既然都到了北.京那就給他一次機會。”傅春萍說完微微輕歎了一聲,埋頭繼續手中的切菜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