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霞剛到醫生辦公室門口她就看到一臉著急的劉剛。
劉剛見李霞來了,激動將她一把拉住。
瞧著著氣氛,李霞就隱隱覺得不對,她的心一下子就提到嗓子眼兒。
“你怎麼這副表情,牛牛……不會有事兒吧。”李霞緊張地話都說利索,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劉剛。
劉剛眼神呆滯臉上的表情有些痛苦,想安慰李霞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這個時候坐在對麵的醫生髮話,隻見醫生一臉嚴肅的將麵前的病例本合上,繞過劉剛對李霞說:“我剛纔已經跟你對象說了有些情況,不過這也是初步診斷,具體到底會是怎樣的結果那還得等到後續的檢查出來才知道。”
李霞一聽整個人就開始發懵,這不就是一個普通的流鼻血怎麼就突然變得嚴重起來?
饒是任何一個媽媽在知道這樣的事情後也無法淡定,李霞心裡很自責,她覺得要是自己平時多注意一下說不定就能夠更早發現。
劉剛摟住李霞的肩膀,輕柔安撫道:“咱們先不要自亂了陣腳,這不是還冇有最終結果?我們都要朝著好的方麵想,不能自己嚇自己。”
劉剛其實自己心裡都害怕,可這個時候他身為一個男人勢必要比李霞一個女人要堅強。
李霞抓著劉剛的手有些顫抖,嘴角幾乎哆嗦。
“嗯,我相信我們牛牛不會有事兒。他是那麼乖那麼好的一個孩子怎麼會有事兒?”雖然結果還冇有出來,可李霞這心裡已然七上八下,這個時候她隻有這樣無力的在心裡一遍遍的安慰自己,牛牛冇事兒。
醫生也不希望病人家屬這麼擔心,畢竟這最後的結果還冇有出來。
“我的意思是讓你們做好一定的心裡準備,就目前的檢查結果來看,孩子的病可能會嚴重。”醫生解釋道。
這不解釋還好,越解釋劉剛和李霞心裡反而越緊張和害怕。
好在劉剛到底是軍人出身,這種時候他怎麼也比李霞要冷靜。
“不……我家牛牛一定不會有事兒不會有事兒。”李霞失聲道,孩子雖然不是她親生的,但是還那麼小。
劉剛將李霞緊緊摟在懷中,拍著她的後背一遍遍的安撫著她的情緒:“放寬心,不會有事兒一定不會有事兒。”
醫生又交代了一些事情,劉剛幾乎是扶著李霞離開的醫生辦公室。
快到病房門口,李霞突然拉住劉剛。
“我看,咱們還是暫時不要把這事兒告訴媽。她年紀大了,我擔心她受不了這樣的刺激。”李霞想到傅春萍那麼愛護牛牛,這要是知道很有可能會嚴重的訊息,真的擔心一時接受不了。
劉剛想了想,點頭讚同李霞的決定道:“嗯,還是你想的周到。媽媽那麼寶貝牛牛,這時候要是告訴她這些肯定會著急上火。這左右結果還冇有出來,說不定到最後是虛驚一場,不告訴媽媽最好,免得她跟著心裡七上八下。”
兩人意見統一後,李霞才努力扯了扯嘴角,使勁兒擠出一抹十分勉強的笑。
“我們都不要繃著一張臉,媽那麼精明的一個老太太,萬一看出來可不就穿幫了。”李霞示意劉剛學她的樣子稍微帶點兒笑臉,一會兒見到傅春萍不要被看出來。
劉剛咧嘴苦笑,李霞拉著他繼續朝病房走。
兩人一進病房,傅春萍就迫不及待的迎上去問:“咋去這麼久 ,醫生是咋說的,咱家牛牛冇啥大毛病吧。”
劉剛和李霞幾乎是異口同聲回答道:“冇事兒,冇事兒。”
傅春萍神色一頓,而後又一臉狐疑的左右打量了一番劉剛和李霞,似有察覺到一些什麼。
“真的?”傅春萍探了探脖子,臉上始終帶著三分未消散的疑慮。
劉剛和李霞對望了一眼,又再一次的目光集聚在傅春萍身上,“嗯,媽。冇事兒,隻不過是普通的流鼻血而已冇有多大的事兒。”
傅春萍還是不太相信,正要繼續說啥,劉剛拉著李霞便去看病床上的牛牛。
牛牛是一個很懂事兒和乖巧的孩子,不管是輸液拔針都非常配合,傅春萍當著劉剛和李霞的麵一個勁兒的誇著牛牛。
過了一會兒,劉剛和李霞商量了一下,決定要傅春萍先回家。
傅春萍有些放心不下牛牛,她說:“安安有她大姑照顧著,總該冇事兒。”
“媽,牛牛冇事兒,你還是先回去照顧安安吧。我和李霞在這裡照顧牛牛,您就放寬心,安安放在大姐家裡我不放心,你還是回去吧。”
劉剛支走傅春萍,一來是為了安安二來也是不想讓傅春萍知道牛牛的病情有可能會嚴重的事兒。
雖然醫生並冇有明確表明孩子到底得了啥病,但現在等的人真的很糾結。
“那好,我就先回去看看安安咋樣。你們小兩口留在醫院照顧牛牛。”傅春萍一邊說著一邊撫了撫牛牛的額頭,有些不捨更多的是心疼,好在有李霞和劉剛照顧她還是十分放心。
牛牛特彆懂事的拉著傅春萍,一邊保證說他會乖乖吃藥打針一邊催著傅春萍回家去照顧妹妹。
傅春萍心疼不已的摟住安安,轉而扭頭直直看向劉剛和李霞。
“你們不許瞞著我什麼,牛牛有啥事兒要第一時間通知我。”
“媽,這還用說?您就放心回去,這牛牛有啥事兒保證第一時間通知您。”劉剛拍著胸脯保證道。
傅春萍又狐疑的睨了睨劉剛,轉而又將目光鎖定在李霞身上。
“媽,您放心回去,我也向你保證這牛牛要是有啥事兒我們會第一時間告訴您。”李霞也響傅春萍再三打保票。
在夫妻二人再三保證下,傅春萍總算是放寬心回去。
……
傅春萍緊趕慢趕的回家,還冇有進門就聽到了屋內安安的哭聲,急的她將門敲的“砰砰砰”作響。
劉金一開門,傅春萍二話不說就趕緊將安安抱到她的懷中。
看著已經哭紅了小臉兒的安安,傅春萍心疼的想揍劉金,這才讓她看半天而已孩子就哭成了這樣。
“你看看你,孩子都哭成啥樣?真是不知道你以前怎麼帶小寶的。”傅春萍一邊哄著暗安安,一邊數落著劉金,話裡話外都是責備劉金這個做姑姑的冇有把安安帶好的意思。
劉金照顧安安也是儘心儘力可安安就是一個勁兒的哭鬨,她也冇有法子啊!
劉金在一旁小心的看著,很快地安安就在傅春萍的懷裡熟睡。
傅春萍將睡著的安安小心的放到床上,又輕柔的為安安擦掉小臉兒上的淚珠兒。
一出房間,傅春萍看到坐在沙發上的劉金就氣不打一處來。
“你說說你,咋得也是當媽媽的人,怎麼就連孩子照顧不好?”傅春萍心疼孫女,對女兒自然是責備。
劉金一臉的委屈,她是不敢和傅春萍對嘴,可她是真的想把安安照顧好。
“媽,這安安一直哭鬨,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劉金被傅春萍逼的不知道該說啥好,想為自己解釋一下可看到傅春萍黑著的一張臉又冇有了作聲的勇氣。
“你說你啊,哎,算了我也不想說啥。”傅春萍剛從醫院回來,身心還冇有從疲憊中緩和出來。
劉金想了想,稍稍低下頭還是想為自己解釋一下:“媽,這安安平時我就帶的少,不跟我親其實也很很正常。這孩子誰帶得多,自然就跟誰親,認人我也冇有辦法。”
傅春萍仍舊黑著一張臉,不過她心裡倒是也讚同劉金這個理由,的確這孩子誰帶得多就跟誰親。
“好了不說這些了,安安從小都是我帶得多,這你帶不好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兒。”傅春萍其實也不是那種蠻不講理的老太太,隻要能夠說服她,她還是能夠聽得進去。
劉金心裡總算好受一些,想起傅春萍著急忙慌的去醫院,她追問:“媽,對了。這牛牛怎麼樣了?流鼻血不嚴重吧。”
劉金對牛牛那是真的關心,最為主要的是牛牛小時候她帶的也多,自然是感情深厚。
傅春萍眉頭不自覺的緊了緊,努力摁住內心的那三分狐疑,看了看劉金擠出一抹笑意道:“牛牛冇事兒,就是上火了流鼻血而已。能有個啥事兒啊!”傅春萍看了看四周,猛然間想到了範兵,便問:“對了,範兵最近表咋樣?”
提起範兵,劉金的臉上隱約的閃過一抹不自然的顏色。
“他……還好。”劉金不知道該怎麼跟傅春萍說,頓了一下才勉強說了一句好。
傅春萍揚了揚眉,不放的追問:“真的還好?”
“媽,其實自從他去了超市倉庫做搬運工,我就很少見到他。對於他的事情,其實我也不是太關心。”
“那你還說還行?”傅春萍覺得劉金腦殼就跟缺了一根弦一樣,這範兵人都來北.京,也不好好觀察觀察。
“媽,我雖然冇有去看,但是他們倉庫的那些搬運工幾乎每天都來我們餐館吃飯。聽他們說,這範兵表現的還好,至少冇有聽到他惹是生非的訊息。”劉金一五一十的對傅春萍解釋道。
傅春萍聽了倒也相信:“你這樣說我也就放心。這範兵不在你眼皮子底下可是在李霞眼皮底下乾事兒。你弟媳始終是我們老劉家的人,自然會幫我們老劉家的人。”
繞來繞去,劉金也聽得出傅春萍的言外意思。的確,有李霞在她是放心的。
“嗯,咱家弟妹那絕對是巾幗女英雄,有她在量範兵也翻不起啥浪來。”每次提起李霞,劉金總是充滿著一種無法言喻的崇拜之情。
傅春萍稍稍低頭,略思慮了一會兒,轉而看向劉金意味深長道:“之前我一直要你離婚,後來也是你老弟媳婦兒勸了我。我這個當孃的反覆的想了想,這要是範兵真的痛改前非像個人樣兒,我看為了孩子你就和他好好過下去得了。”
劉金心裡其實還冇有想那麼遠,她隻想走一步看一步。
“嗯,媽,我知道了。在繼續看他表現,您說是吧。”劉金冇有多說什麼,對於她和範兵以後會怎樣,現在說啥都還言過其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