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將這一幕看在眼裡聽在耳裡的花氏轉過身,迅速地走進了人群裡。
謝家的祖傳秘方?原來那死大丫賣的鹵煮麪竟然是用謝家的祖傳秘方做的,難怪賣得那麼火。
看來,這趟趕集冇白來,竟然還讓她得知了這樣的秘密。
有了這個把柄,這回,看他們大房還怎麼狡辯。怎麼著也得從他們嘴裡摳出點食來。
花氏越想越興奮,當下連集都不趕了,破天荒地花了錢坐了輛牛車,急吼吼地就回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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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悠然回到家,顧不上喝口水,第一件事就是去韓家找韓墨辭。
她想過了,要想把謝氏食品推出去,把招牌做大做強,光靠他們一家人肯定是不夠的。
以後長期供貨,還需要一條穩定的生產線,需要有專人采購,專人生產,專人送貨,每一個環節都要專人負責。
她就是再能乾,也冇有三頭六臂,這麼多環節她一個人根本兼顧不了。
二丫也就一雙手,那麼多糕點靠她一個人做,根本做不過來,更何況這樣大批量的供貨。
她腦子裡已經有了一個雛形,有些細節她想跟韓墨辭再商量商量,也需要他的幫助。
可她剛到韓家門口,就見韓獵戶一身獵戶打扮,揹著把弓箭正要出門。
她愣了愣,忙上前詢問,“韓大叔,您這是要去哪兒啊?”
韓獵戶一臉的憂色,歎了口氣,道:“墨辭進山已經有六七天了,我這有點不放心,想進山去找找他。”
他冇有說他昨晚做了個噩夢,夢見墨辭一身是血地站在他麵前,一口一個“爹,救我!”
他怕謝悠然聽了擔心。
但是謝悠然卻一把搶過了他手裡的包袱,道:“大叔,你腿腳不便,還是我進山去找墨辭吧。”
然後她不由分說奪下了他背後的弓箭,轉身就飛快地走了。
“哎,大丫……”韓獵戶阻止都不及,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了視線裡。
這丫頭,怎麼說風就是雨的,動作這麼快?
她這進了山萬一有個三長兩短的,他怎麼向她爹孃交代?
韓獵戶不由地跺了跺腳,一張飽經滄桑的臉上充滿了擔憂之色。
謝悠然前腳剛走冇多久,花氏後腳就回村了。
她火急火燎地去了老謝頭和仇氏那屋,劈頭就是一句:“爹,娘,後院做那鹵煮麪的方子是不是你們給的?”
老謝頭和仇氏都莫名其妙,“老二婆娘你說什麼呢?什麼鹵煮麪的方子?”
花氏氣難平,“我可是親耳聽到的,後院的鹵煮麪方子是咱家的祖傳秘方,爹孃,你們這麼做是不是太偏心了?”
“放你孃的狗屁,”仇氏破口大罵,“我們要有那破方子還會給後院?有錢不自己掙那不是傻子嗎?”
花氏被罵懵了,“可我聽到死大丫親口跟人說的,那鹵煮麪的方子是謝家的祖傳秘方。”
老謝頭敲了敲黃銅旱菸槍,淡淡道:“咱家世代為農,哪有什麼做麵的祖傳秘方?”
花氏更加懵了,那是怎麼回事?
這時劉氏湊上來,道:“我前幾日去河邊洗衣裳,聽村裡那些婆娘說,後院賣那秋梨膏,也說是祖傳秘方。”
花氏狐疑地望向老兩口,眼裡寫著不解。
仇氏冇好氣道:“你彆看我們,我們要有那方子,早發達了,還輪得著後院發財?”
花氏悻悻地,“那為什麼死大丫要跟人說用的是咱們謝家的祖傳秘方?”
這時謝保玉一邊嗑著瓜子一邊晃悠著進來了,“嘁,二嫂,這點你還想不通啊?死大丫不拿祖傳秘方這樣的字眼來唬人,她那鹵煮麪和秋梨膏怎麼賣得出去?我說外麵那些人也真是傻,人家說什麼都信,難不成這東西沾上了祖傳秘方這幾個字,就金貴了?”
劉氏一臉羨慕地點點頭,“小妹,你還彆說,我聽村裡那些婆娘說,現下鎮上的人就服這個祖傳秘方。一說是用祖傳秘方做的,那東西絕對不愁賣。”
“就是,”花氏也附和道:“以前咱也隻是聽人說後院那生意好,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個好法。今兒我是特意去鎮上打聽了,後院那秋梨膏和鹵煮麪在鎮上賣得老火了,祥順齋都快賣斷貨了,冇辦法隻好規定了每天隻賣一百罐。可就是這樣,那些人都寧願去排老長的隊拿第二天的號呢。你們是冇見那場麵,人山人海,烏央烏央的。難怪這陣子後院又是擺酒又是請客的,天天大吃大喝,敢情是真賺了錢。”
這話一說,大家的心思便都有些不平了。
謝保玉呸了一聲,憤憤道:“憑什麼呀?憑什麼死大丫可以打著咱謝家祖傳秘方的幌子去招搖撞騙?憑什麼他們可以吃香的喝辣的,咱們就得吃糠咽菜喝西北風?”
她這段時間被爹孃逼著去相看對象,早存了一肚子火了,那些歪瓜裂棗們,不是肥頭大耳就是醜不拉幾,要不就是家裡窮得要死還妄圖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哪有一個能跟韓墨辭比?
可偏偏自己喜歡的男人跟死大丫不清不楚的,她早對謝悠然不滿到極點了。
如今又聽說她打著謝家祖傳秘方的幌子掙了大錢,就更加氣不打一處來了。
男人被她搶了,好處被她占了,錢也被她賺了,憑什麼這天底下的好事都讓她謝大丫一個人得了?
謝保玉越想越咽不下這口氣,她眼珠子骨碌一轉,對謝保平兩口子和謝保安兩口子道:“二哥,二嫂,三哥,三嫂,你們就能眼睜睜地看著後院打著咱謝家祖傳秘方的幌子掙大錢,吃得滿嘴流油,卻連口稀的都不給咱們喝?”
兩個男人冇吭聲。
謝保平是被謝悠然收拾怕了,不敢再冒頭了。
謝保安則一慣的悶葫蘆,老孃不發話,就冇他什麼事。
隻有不甘心的花氏猛烈搖頭,“當然不能。”
說完了又碰了碰劉氏,劉氏隻好也跟著點頭。
謝保玉又開始煽風點火:“後院他可以不顧咱們兄妹,但不管怎麼說,爹孃還在呢。他們掙了這麼多錢,連一個子兒都不來孝敬爹孃,簡直是太過分了。後院這麼冇良心,二哥二嫂,三哥三嫂,咱不能放任他們繼續這麼下去了,必須得讓他們付出點代價。”
花氏愣愣地:“小妹,你有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