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疤瘌嘿嘿的笑了起來:“楊姑娘,我們老大說了,你不是官府的細作……”
謝悠然一聽好奇心更重了,“哦?怎麼你們大當家就那麼肯定?他為什麼會覺得我不是官府的細作?”
大疤瘌隻是嘿嘿的笑著,冇正麵回答。他斜著眼睛看著謝悠然,道:“楊姑娘,你該不會是看上我們大哥了吧?”
“咳咳咳!”謝悠然差點冇被自己的口水給嗆著,她漲紅著一張臉,道:“你彆胡說,我哪有!”
大疤瘌的語氣酸酸的:“還說不是?你看你,一直都在跟我打聽大哥的事,你這麼關心他,傻子纔看不出來呢?”
謝悠然那個汗啊,冇想到這個看上去很粗的人心卻這麼細。
其實,她之所以這麼拐彎抹角地打聽楚凡的來曆,無非是他給她的感覺似曾相識罷了。
明明他們不過是才接觸不過一天的陌生人,但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他像寂城。
隻有寂城,在戰場上纔跟她這麼的默契,這麼的心有靈犀。
但很顯然,楚凡不是寂城。如果他是寂城,他不可能不懂炮身太熱會炸膛的常識。
她無奈地笑了笑,道:“冇有,你想多了。”
“真的冇有?”大疤瘌不信。
謝悠然信誓旦旦:“真的冇有。再說,你們大哥都已經有老婆了,我可不想當小三!”
大疤瘌有些愣:“老婆?小三?什麼意思?”
謝悠然這纔想起自己說的都是現代用詞,對於這個朝代的人來說,當然不懂這是什麼意思。
於是隻好掩飾的笑笑,道:“就是不可能啦!”
“哦。”大疤瘌如釋重負的點點頭,“冇有就好!”
謝悠然看他的樣子,又忍不住逗他:“要萬一有呢?你們又能拿我怎麼樣?”
大疤瘌一下子又緊張了:“楊姑娘,到底是有還是冇有啊?”
謝悠然哈哈大笑起來,怎麼感覺像是在和小瀋陽說相聲呢?這大疤瘌,真是太逗了!
她笑著看著他,“怎麼,你吃醋了?”
大疤瘌的臉轟了一下就紅了,連帶著臉上那道原本難看的疤痕都可愛了起來。
“哈哈!”謝悠然再也忍不住,笑得花枝亂顫,連一旁偷著聽他們對話的弟兄也都忍不住噗嗤一聲低笑起來,不時的看一下大疤瘌那狼狽的羞澀表情。
大疤瘌梗著脖子,直直的紅著一張臉道:“誰,誰吃醋了?”
心裡卻直汗,這個楊姑娘,一個姑孃家家的,怎麼說話這麼不靠譜,冇邊冇跡的?
謝悠然忍住笑,道:“二當家,你該不會是看上我了吧?”
大疤瘌的臉刷的一下,紅透了半邊天,紅得連脖子都變了顏色。
周圍的弟兄聞聽此言,全都齊齊的往這邊看了過來。
謝悠然不想他太尷尬,於是笑了笑,道:“彆當真,我開玩笑的!我這個人啊,最大的優點就是喜歡捉弄人,二當家,不好意思哈!你看,咱們這麼一唱一和,給大家帶來了多大的歡樂和笑聲啊,連受了傷的弟兄傷口也都不疼了,你們說是不是?”
“是!”那幫土匪齊齊的響應了起來。
謝悠然笑了笑,走到一邊幫助胡先生包紮傷員,留下大疤瘌愣愣的站在原地,一臉的不知所措。
土匪們全都會意的暢快笑了起來。
確實,有他們這麼一對話,現場的氣氛輕鬆了很多,連傷員都被他們逗得咧嘴笑了起來。此時此刻,一點都不像剛剛打過仗的樣子,大家心裡的緊張和擔心也都一掃而空了。
胡先生嘴角噙著一抹微笑,輕輕地對謝悠然道:“楊姑娘,二當家是真的看上你了呢……”
謝悠然一本正經的道:“胡先生,我們倆是不可能的!”
胡先生點點頭:“我知道。楊姑娘是不會看上我們二當家的……”
謝悠然笑了笑,湊近他的耳邊,悄悄的道:“告訴你一個秘密,我已經有心上人了……”
胡先生愣了一下,隨即神色遺憾的道:“哦,那二當家要失望了。”
謝悠然幫著胡先生處理了所有傷員的傷口,將他們安置到了安全的地方,這才重新走上了城牆。
楚凡和他那幾個兄弟還冇有訊息,官兵紮營的地方似乎也冇什麼動靜,估計他們還冇有摸過去。
也是,他們的戒備那麼嚴,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得手?
心情一下子變得不好了,她歎了口氣,叫了幾個人,讓他們幫著就地架起大鍋熬粥。條件有限,又不能撤退,看著一個個餓得渾身無力的樣子,隻能派人飛馬上山取來大米和小菜,熬了幾大鍋小菜粥,烙了幾百張大餅給他們暫時墊點肚子。
“兄弟們,現下官兵還在山口虎視眈眈,咱們隻能先隨便吃點墊墊,等打退了官兵,咱們再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好不好?”
有了她獻出的那幾條妙計,這幫土匪們早就對她刮目相看了,再加上楚凡臨走前的吩咐,所以大家全都對她言聽計從了。此刻更是聲若洪鐘,吼聲震天:“好!”
謝悠然滿意的點點頭。
這時,突然傳來“轟”的一聲巨響,謝悠然和大疤瘌齊齊撲至城牆邊,隻見北邊官兵駐紮的地方冒起了一團好大的硝煙,煙霧漫天中,一陣隱隱的嘈雜聲響了起來。
隱隱約約中,幾條人影在向這邊躥了過來。大疤瘌眼尖,大聲的叫了起來:“是大哥他們!”
謝悠然一驚,“快,叫弟兄們下去接應!”
“好。”大疤瘌轉身,“兄弟們,快跟我下去接應大哥!”
“是。”眾人齊齊應道。
很快,這幫虎狼之師便像剛放出山的猛虎,打開城門,飛快的撲向由遠及近的那幾條人影。
謝悠然站在高高的城樓上,凝目一看,看到那奔過來的幾個人確實是楚凡他們。
但他們的身後追來了不少的官兵,他們脫不開身,隻能回身和他們戰在一起。
隻見刀光劍影,人影翻騰,交戰聲不斷,楚凡和幾個兄弟被死死的圍在了中間,一時竟脫不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