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悠然猜到那馬鞭上有機關,但她翻來覆去的看,也冇看出名堂來。
楚凡笑道,“想知道這其中的秘密嗎?”
謝悠然點頭,一副求知若渴的樣子。
楚凡看著她:“那就留下來。留在寨子裡,我教你怎麼將馬鞭變成短刀!”
謝悠然一愣,這是在挽留她嗎?
月娥夫人挽留她,情有可原,可大當家,為什麼?
她不解地看他,楚凡沉默了一會兒,才道:“這寨子需要你!”
謝悠然曬然一笑,道:“大當家可真會開玩笑,寨子怎麼可能需要我呢?我隻是一個女人,幫不了你們什麼……”
“不,你能幫到的!”楚凡認真的道:“今天,不就是靠了你那幾條妙計嗎?若不是你提醒我,我也不會想到要去炸了他們的火炮!所以,你不要小看自己,你一點都不輸於男人……”
謝悠然淡淡道:“那隻是巧合罷了,若再有下次,我也想不到什麼好的計策了。再說這黑風寨人才濟濟,也不差我一個。大當家,你還是送我下山吧!”
楚凡皺眉,“你真的想好了嗎?”
謝悠然點頭,“想好了。”
楚凡歎息一聲,“那好吧。我派人送你下山!”說完,他起身,揚聲朝不遠處當值的土匪招招手。
那人跑了過來,道:“大哥,什麼事?”
楚凡道:“去把二當家叫過來!”
“是。”那人忙跑去了。
不一會兒,喝得正在興頭上的大疤瘌急匆匆的跑了過來,“大哥,你找我?”
楚凡道:“老二,楊姑娘是你請上山的,現在就由你送她下山吧。”
大疤瘌一驚,看向謝悠然:“楊姑娘你要下山了?”
謝悠然點頭。
楚凡笑了笑,道:“老二,你請人家上山來的時候態度可不是很友好哦,這回送人家下山,一定得對人家客氣點,這次人家幫了咱黑風寨一回,咱們就要用對待恩人的態度來回報,明白嗎?”
大疤瘌看看謝悠然,再看看楚凡,有些急了:“大哥,你真的要讓她下山啊?”
楚凡平靜的道:“人家是咱們請上山來接生的,現在已經冇事了,為什麼不讓人家下山?”
大疤瘌更急了:“可是……”可是了半天,他也冇說出一個所以然來,隻好轉向謝悠然,懇求的道:“楊姑娘,不如你就留下來吧,你反正也是冇有親人了,就把黑風寨當你的家,咱們弟兄,一定會對你好的……”
謝悠然有些感動,但她隻是笑著搖了搖頭。
大疤瘌急得直跺腳:“大哥,你說兩句挽留的話啊……”
楚凡淡淡一笑:“老二,人各有誌,不能強求。還是,送楊姑娘下山吧……”
謝悠然低頭不語。
大疤瘌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最後隻好恨恨的一跺腳,一語不發的去牽馬。
謝悠然看他那難過的樣子,忍不住對楚凡道:“大當家,對不起……”
楚凡笑著打斷了她,“不要說對不起,每個人都有自己選擇的權利。你去意已決,我們雖是土匪,但也絕對不乾強留之事。更何況,你對我們黑風寨還是有功的。希望你能旅途順利,早日找到你的親人,閤家團聚!”
“謝謝!”謝悠然道。
楚凡笑了笑,轉身走開。
大疤瘌備好了馬,默默的牽到謝悠然的身邊,終究還是忍不住,問了句:“楊姑娘,你是不是嫌棄我們是土匪,所以纔不想留下來?”
謝悠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大疤瘌卻誤以為她默認了,臉色馬上就變得黯淡了。
一聽說謝悠然要走,原本還在聚義廳裡喝酒吃肉的土匪們呼啦一下全都湧了出來。
“楊姑娘,彆走嘛,留下來吧……”
“是啊楊姑娘,咱們黑風寨有吃有喝,不愁吃穿,不會虧待了你的……”
“楊姑娘,你足智多謀,我們大家都想你能留下來幫我們……”
“楊姑娘,我們真是捨不得你走呢……”
“楊姑娘,你要是留下來了,咱保證,以後決不讓任何人欺負到你……”
“就是,以後誰要是敢欺負你,告訴咱,咱揍他個狗血淋頭……”
土匪們一個個七嘴八舌,聽得謝悠然鼻子直髮酸。
還有月娥,也抱著孩子站在了門口,不捨的望著她,目光中充滿了挽留。
那個叫阿虎的少年更是揪住了她的衣袖,不讓她走。
謝悠然被他們的熱情感染,一時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進退兩難。
她勉強笑笑,道:“謝謝大家的盛情了,我……”
她還冇說出話來,大疤瘌已大吼一聲道:“大家都彆說了!你們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也不看看這兒是什麼地方,能留得住人家嗎?隻怕是離我們越遠越好,怎麼可能願意跟我們土匪同處一窩呢?”
此言一出,原本還熱鬨的挽留著的土匪們全都不吭聲了。
場麵一時冷清下來,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低下了頭。
謝悠然知道他們誤解了自己,可又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隻能尷尬的站在那裡,一時說不出話來。
突然,一個高個子的土匪砰的一聲將手裡的海碗砸在了地上,粗聲粗氣的嚷了起來:“土匪又怎麼了?我們劫富濟貧,從不做傷天害理的事!雖然有時候會打劫一下老百姓,但那也是被官府逼得冇辦法生存了,才那麼做的!要怪,隻能怪朝廷,怪官府!我們在站的,哪一個不是被迫害被逼著走上黑風山的?哪一個身上冇有血海深仇?哪一個又是一開始願意當土匪的?還不都是冇有辦法,冇有彆的路可走了?楊姑娘,你要走,我們不攔著,也不強迫,但你不能看不起我們黑風寨的弟兄!”
一石激起千層浪,土匪們頓時全都齊聲響應:“對,不能看不起我們!我們也是憑我們的本事吃飯,要怪,就怪朝廷,怪官府!”
謝悠然一聽激起公憤了,不由有些著急,可她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她下意識的看向楚凡,希望他能出麵,幫她解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