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恒前世的那個世界,仙尊已經是巔峰。
仙尊之上,隻是傳說,卻從未有人親眼見過。
張恒號為永恒仙尊,實力自然是數一數二,他修行數千年,靠著自己所修的吞天魔功為根本,屢屢打破記錄,甚至走到了仙尊境界的儘頭。
於是,一場天劫降臨。
這場天劫,被世間修士稱之為死劫。
自古以來,能突破到仙尊的修士不少,能走到仙尊的儘頭的,隻有七人,而這七人,每個人都驚才絕豔,堪稱天下第一。
而張恒,是第八個。
前七人,要麼力壓當代,如神明一般,要麼創立一個無上宗門,統禦一方,要麼行走人間,遊戲紅塵,要麼造一方秘境,獨善其身。
張恒,相比於聲名赫赫的前七人,他很是低調,鮮少在世間行走,他冇有朋友,冇有親人,孓然一身,自然也少有人為之揚名。
但他的實力,卻絲毫不遜色前七人。
但這都冇有意義,仙尊儘頭降臨的那恐怖的天劫,在落下的瞬間,就讓人絕望。
怪不得,前七人那等驚豔,依然死於此劫之中。
世間傳言,仙尊之上的道路已經斷去,還想要求道者,必然會隕落在死劫之中!
可是,能到仙尊儘頭的人,又有哪一個甘願就這般止步呢?
他人無法踏過死劫,並不代表我也不行。
於是,張恒開始渡劫了。
相比於前七人渡劫之時,天下關注,無數修士為其護法的浩蕩局麵,張恒渡劫之時,不過是深入到了九天之上,知道者,極為稀少。
那一場死劫,整整持續了九日。
張恒油儘燈枯,雙目之中佈滿血絲,他傲骨不屈,仍然有戰意。
可惜,他已經到了儘頭了,最終還是隕落在了天劫之中。
他比前七人走的更遠,但這毫無意義。
死的時候,他纔有些後悔,自己這一生,一心求道,卻錯過了太多太多,以至於,到了最後,竟然連一個可靠的護法之人都尋不到。
若是自己有道侶,朋友相助,或許局麵便會不同。
就在他已經放棄,做好了神魂俱滅準備之時,殘魂卻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所包裹,穿越虛空,來到了遙遠的地球。
再睜眼時,已經是第二世。
回想當時,張恒眉頭皺的越來越深。
“我的重生,並不是一次意外。”
換言之,冇有什麼意外,能讓人活第二次。
他下意識的,聯想到了佛印所說的洪荒大能,或許隻有這種不可想象的恐怖強者,纔有能力讓張恒活過第二世吧。
若是張恒的猜測是真,那麼問題就來了,為何會是他呢?
“道友。”
佛印輕輕呼喚張恒。
他並不覺得意外。
對於遠古之後的“地球土著”來說,突然間聽到這等駭人聽聞的事情,多半都會如張恒這般失神纔對,這是很合理的反應。
他卻是不知道,張恒之所以失神,是在琢磨自己重活第二世的原因。
“抱歉。”張恒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思索,一旦展開思考,就根本無法停止,因為來到地球後發生的許多事情,都可以成為線索,似乎預示著什麼。
“我們可以走了。”
張恒答應了佛印的邀請,與他同行,前往靈山。
據說,三大聖地此刻齊聚靈山,商討對付神族的計劃。
所以,張恒此去,便會遇到降臨的所有仙人。
龍馬和獨孤勝與他一起,佛印的目光偶然間從龍馬身上掠過,眸子裡閃過一些驚奇。
他似乎不明白,在這貧瘠的地球,竟然還有真龍血脈遺留。
隻是他也冇有說什麼,隻是對著龍馬客氣一笑。
龍馬噴著響鼻,不屑的掃了他一眼。
這傢夥覺醒之後,愈發的驕傲了,這是龍族天生的,除卻對張恒還是如以前一樣外,對妖主,他都是不屑一顧的態度。
靈山聖地,一望無垠,瑞氣瀰漫,一座座金色的山峰並立,有巨大的佛光閃爍。
正對麵的一座萬丈高山,已經雕刻成一尊大佛的模樣,當抬頭望去之時,隻覺得大佛眸中似乎有靈光湧動。
張恒一路行來,聞到了沁人心脾的幽香,在靈山之中,隨處可見靈藥。
這些和尚,尼姑們並冇有如大多數宗門一般,專門修建藥園,而是將其散養,頗有一種順其自然的意思,很多千年以上的靈藥都在一路上見到,龍馬狂吞口水,很想上去咀嚼。
正前方,有一座金色的山崖,在山崖之上,有一股驚人的藥香瀰漫,眾人抬頭去看,似乎能看到一抹龍形陰影,隨風搖曳。
“那是什麼?”獨孤勝驚了,直覺告訴他,這是好東西。
“龍蘭芝。”張恒說道。
“不錯,這便是龍蘭芝,在遠古之戰前,由靈山主持親自栽種,距今已經有六千餘年,彆說是在祖星,就是在上界,也絕對稱得上是好東西了,若是在等四千年,變成萬年龍蘭芝,那就要成為絕世靈藥了!”佛印淡淡笑著,卻是表現出了些許的傲意。
這就是靈山的底蘊。
獨孤勝和龍馬都不是什麼規矩的傢夥,聽到他的說法,眼珠子裡冒光,恨不得撲上去直接挖走。
龍蘭芝本就是寶物,很是罕見,其年份到了六千餘年的,更是聞所未聞。
佛印看到了龍馬和獨孤勝的異常,但是卻也冇有當一回事。
若是以前的靈山,他們還有可能將其搶走,但是現在已經有仙人降臨了,誰敢在靈山撒野?
他帶著張恒一行人,繼續前行。
一路上眾人算是開了眼,一片又一片的山峰,流光溢彩,雲霧繚繞,瑞彩千丈,如同仙境。
山脈之中生機勃勃,栽種了許多靈根,靈藥。
一條條大瀑布如同白龍一般從山峰垂落下來,穿過稀薄的雲霧,看起來非常的縹緲。
如龍蘭芝這般既寶貴,又有年份的靈藥不多,但是次一等的卻有不少,幾乎每一座山峰都有一株。
這等底蘊,讓人大開眼界。
“靈山,要更勝於蓬萊。”
張恒感慨道。
“我佛慈悲,此乃天地饋贈。”
佛印笑嗬嗬的說道。
但他的這句話,卻是讓獨孤勝嗤之以鼻。
天地饋贈?
怕不是又從哪裡坑來的吧。
靈山的和尚尼姑都很圓滑,吃虧的事情極少去乾,占便宜的事情卻總是少不了他們。
早在遠古時期,靈山的行事風格就是如此,一句與我佛有緣,便可以光明正大的掠奪不少寶物。
所以,雖然三大聖地之中,蓬萊名頭最大,也最讓人懼怕,但是最富裕的,反倒是錢財乃身外之外的出家人們。
靈山很闊綽,張恒看了頂多有些詫異,但是獨孤勝和龍馬卻是動心了,一個勁的使眼色,想要讓張恒想辦法坑些好處走。
張恒有些無語,還不清楚三大聖地是什麼態度呢,豈是他想怎麼做就能怎麼做的。
說到三大聖地的態度,張恒其實已經有所猜測了。
靈山觀望,瑤池偽善,蓬萊敵對。
但三方無論作何打算,都還算是剋製,並冇有對張恒喊打喊殺,而是邀請他共商大計。
這說明瞭什麼呢?
當然不可能是三大聖地轉性了,要跟他和平相處,一致對外了。
而是他們也冇有把張恒乾掉的把握。
聽起來,似乎有些不合理,但實際上,若是這些下凡的仙人們,仔細瞭解張恒的過往,多半會生出忌憚之心。
有太多的不可能,被張恒變成了可能,這樣的人,怎麼能不重視?
最重要的是,三大聖地下凡的仙人,有六個是渡劫強者,但是他們卻和姚子禾一樣,受到了限製。
若是他們不受限,未必就是這麼好的態度了。
“張恒道友到。”
靈山大殿之中,佛印帶著張恒進入。
“張恒?”
一個宏大的聲音傳來,充斥著威嚴的味道。
“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