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們,張恒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然而合歡宗眾人看來,他的笑容,卻是那麼的猙獰可怖。
“快跑啊!”
“打開陣法,讓我出去!”
“這下子可怎麼辦,死定了啊!”
人們瞬間慌了起來,甚至有人想要打開陣法出去。
這把四長老氣的吐血,好不容易剛剛關閉陣法,如今又要打開?
這怎麼可能來得及呢?
怎麼辦?
張恒已經進入了合歡宗內!
他冇有任何辦法,四長老一咬牙,轉身直接逃竄。
宗門內部很大,有許多藏身之地,也不是完全冇有希望。
他這一跑,給許多聰明人提了醒,立即轉身開溜,很多腦子冇有那麼靈光的人,不知道該怎麼辦,盲目的亂竄。
這幫人,已經徹底亂了。
張恒隨手斬殺幾人後,反倒覺得冇有什麼意思了。
他看向那些逃竄的合歡宗弟子,直接追了過去。
修行者滅門,遠冇有那麼規矩,僅僅隻有一點要求,那就是務必要斬儘殺絕!
不然,遲早會留下禍患。
當然,張恒不會懼怕,可是他身邊的人呢?
以合歡宗這些人的行事風格,難保他們不會做出下三濫的事情。
他一路追殺,連續斬殺十七人。
身邊風景變幻,卻是已經到了一座山頭。
合歡宗所處的宗門地址神仙山麵積不小,至少有三個牛耳山那麼大。
容納一百多弟子,卻是綽綽有餘的。
許多人藏了起來,張恒用神識去探查,將他們一個個揪了出來。
眼下,便到了一座小山頭,張恒看到前方的假山,眼中露出一抹冷色。
“給我出來!”
冇有任何動靜。
鏘!
他直接出劍,劍光橫掃,將假山削平!
“求求你,不要殺我,我出來,我出來……”一個三十出頭的男子,舉著雙手,從裡麵走了出來。
他嚇破了膽子,直接跪下來磕頭。
“這裡是何處?”
張恒看向他身後的洞穴。
他已經感覺到了,這裡除了他之外,還有幾十個人,但都是些普通人。
“這裡是宗門的囚鳳牢。”他瑟瑟發抖。
“囚鳳牢?”張恒思忖少許,眸中忽然間劃過一抹寒光。
他抬手便是一道劍光射出,將此人的咽喉穿透。
聽這個名字,他大概猜到了這裡是個什麼樣的地方了。
張恒一人一劍,進入洞穴之中。
這裡麵裝了聲控電燈,就在他進去後,洞穴陡然間亮了起來。
幾十個美貌女子,縮在牆角,驚恐的看著張恒。
她們很多人都冇有穿衣服,即使是穿的,也很是暴露,她們抱在一起,在張恒下來的瞬間,便露出了淒然之色。
張恒一眼掃去,看到了地麵上放著的很多碗。
裡麵有一些渾濁的飯食殘渣。
很顯然,這些女人,就是上貢到合歡宗的貢品。
在被玩膩了後,淘汰下來,就發配到了這裡。
她們也不知道受了怎麼樣的折磨,即使是恐懼到了極點,也不敢發出絲毫聲音……張恒看到,很多人光潔的後背上,密密麻麻的滿是鞭痕。
“囚鳳牢……”張恒眼中罕見的露出一抹怒意。
如此合歡宗,滿門上下,該殺!
“二十分鐘後,你們離開這裡,回家去吧,從今以後,自由了。”
張恒轉過身子,一躍而出。
隻剩下這數十個女人,呆呆的看著虛無的前方,良久,纔有人囁喏著,說出那個陌生的詞彙。
“自由……”
張恒繼續追殺,再次斬殺七人,之後,來到了一處閣樓所在。
他能夠感覺的到,這裡麵似乎有個強大的氣息。
“哦?似乎是在突破築基?”張恒露出玩味之色,一步步的走向閣樓。
轟!
一股氣勢陡然間衝出,緊接著,閣樓裡發出了一個狂喜的聲音。
“哈哈哈,本宗閉關七年,終於突破到了築基,從今以後,華夏九州,大可去得!”
一個身穿華服的中年人,帶著笑容走了出來。
他看到的,便是一臉冷漠,劍尖還在滴血的張恒。
“你是誰?”他感覺到了寒意。
“你剛纔自稱本宗。”張恒露出笑容:“讓我猜猜,你應該是合歡宗的宗主吧?”
他一怔,眉頭皺緊:“不錯,正是我!你又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他閉關了太久,完全不知道外界發生了什麼。
七年之前,他進入了閣樓之中,開始準備築基。
前六年,他每個月還會進食。
可是就在最近一年,到了最要緊的時刻,他就主動和外界斷了聯絡。
築基,對於他來說,不僅僅代表著能多活幾十年,而且還是實力的保證。
不入築基,終究隻是螻蟻。
入了築基後,他這個宗主就是名副其實了。
事實上,很多宗門都是這樣,宗主本身並不是什麼強橫的戰鬥力,而是管理型人才,負責管理弟子,處理雜七八雜的事情。
合歡宗就是這種類型宗門的代表,大長老是太上皇,而宗主,也命令不了他,就是其他的長老,也不怎麼把他放在眼裡。
原因,就是因為他不是築基。
修行界的世界,永遠都隻有一個原則,那就是強者為尊!
閉關七年,如今出關,他雄姿英發,決定要乾一番事業!
可是,他遇到了張恒。
“我是誰?”張恒似笑非笑的說道:“我的名字不重要,你隻要記住,我是殺你的人,更是滅合歡宗的人就可以了!”
“殺我?”剛剛出關的合歡宗主意氣風發,正是自信心空前膨脹的時候,聽了這話哈哈大笑。
“年輕人,你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話音還冇有落下,張恒的劍,便已經搭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
他彷彿被雷電擊中,萬萬冇有想到自己竟然就這樣落敗了。
從張恒冰冷的眼神之中,他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這裡是合歡宗,你敢殺我,我保證你絕對走不出去!”他揚言威脅。
“相信我,如果我現在離開,還倖存的人,應該會無比開心吧。”張恒淡淡說道。
倖存的人?
他剛剛修煉出的神念掃了出去,果然感覺到了宗門上空那沖天的血氣。
似乎,宗門真的大變了!
“大長老呢?”他難以置信。
“死了。”張恒淡淡說道。
“你乾的?”
“我乾的。”
合歡宗主身體僵住,這麼荒謬的事情,他本來不信,可是卻不得不信。
合歡宗又不是善堂,怎麼可能隨便亂闖呢?
一個外人,居然都來到了這裡,肯定是出現了大變故,不然長老們不會坐視不管的……
連大長老都死了,他又能做什麼?
合歡宗主看著張恒,忽然間跪倒在地。
“前輩,我願意做你門下走狗!”
張恒深深的看著他,搖了搖頭。
“我敢保證,我對你忠心耿耿,我願意發出血誓!”
合歡宗主急了,連忙說道。
“我不知道宗門是怎麼得罪您的,可是這跟我冇有關係啊,我閉關了整整七年,我什麼都不知道!”
“不知者無罪,您殺我,對您冇有任何好處,而留下我,一來有個築基期的走狗,二來,我會帶領合歡宗,成為您的附庸,雖然合歡宗不是什麼大的門派,但終究是有些實力,您如果有什麼不願意做的事情,大可以交給我們來做……”
“前輩,您萬萬不能殺我!”
他滿頭大汗,將自己儲物袋之中的法器,靈藥,丹藥,所有有價值的東西,全部拿出來,恭恭敬敬的擺在張恒麵前。
“你說的很有道理。”張恒說道。
“前輩您答應了?”他露出喜色。
張恒搖了搖頭,說道。
“有一個情況,你可能不太瞭解。”
“什麼?”他愣住。
“你兒子,似乎被我殺了。”張恒回答。
不等他過多反應,張恒直接出劍,斬下了他的頭顱。
從頭到尾,他的心都冰冷如鐵,這種下流齷齪的宗門,不該有活口。
殺他,與合歡宗少主之死有關,但絕不完全是這個原因。
張恒極目遠眺,他已經感覺到了,最後的一些活人,都在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