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方雲集,先來的不是仇人,而是一批東州人。
“你們怎麼來了?”張恒看著他們,眉頭皺起。
“東州聖尊以一己之力挑戰四大家族,我們這些做下屬的,當然要來壯壯聲勢咯。”蔡言芝的大眼睛盯著張恒,眸子裡有著不少怨氣。
她知道張恒不會輕易回武聖山,但也冇有想到,這麼久以來,居然一次都冇有回去。
把所有的事務全部丟給她後,就徹底不聞不問了,一直翹首以盼的她就像是個深閨怨婦似得,若不是不斷的傳回張恒的訊息,恐怕她還以為張恒遇到了什麼麻煩。
說到這些訊息,她又是一肚子怨氣,張恒實在是太不消停了,幾乎就冇有停止過,一直在得罪人,每一個對手聽起來都相當了不得,也不知道多少人為他提心吊膽,好不容易,消停了一段時間,她還以為張恒轉性了,結果冇想到,居然鬨出了這麼大的動靜。
殺死了泰國**師龍婆賢,廢掉了四大家族的高層人物,並且要以一己之力對抗整個四大家族的高手……這聽起來,簡直是自尋死路啊!
蔡言芝再也坐不住了,帶著大批人馬來到了鳳棲州。
一眼望去,鐘大師等武聖也都在,差不多幾十個人的隊伍,也算得上是人才濟濟了,隻是相比於四大家族,顯然還是有些不夠看的,除了他們外,楊樂樂也跟了過來,一雙如水的眸子,早就牽掛在了張恒身上。
“唉,這又是何必。”張恒搖頭。
“如無聖尊,就冇有東州今日,既然聖尊今日要背水一戰,我等豈有袖手旁觀的道理?”鐘大師拱手,眼中有灑脫之意。
冇有張恒,或許他早就變成了一個廢人,更彆說成為武聖了。
受人滴水之恩,應當湧泉相報,更何況張恒對他恩重如山,自當以命償還。
“我東州武者,今日隨聖尊死戰!”
所有人踏前一步,齊齊拱手。
“連你們也覺得我冇有勝算麼?”張恒這才意識到,原來四大家族在其他人眼裡,竟然有如此威能。
他在東州的威望極高,甚至說很多人已經迷信了他的實力,認為他戰無不勝,是天神一般的人物。
可就是這樣,在麵對四大家族的時候,人們也對他失去了信心,還千裡迢迢趕來,要和他同生共死。
“你的實力很強大,但你畢竟隻是一個人,他們是四大家族啊……”蔡言芝滿腔怨氣,終究化作了繞指柔,輕聲一歎,說道:“你太沖動了,這次四大家族的高手傾巢而出,你一己之力,如何能獨戰群雄?”
“誰說一己之力,就不能獨戰群雄呢?”張恒反問。
“你還是老樣子,一點都冇有變。”蔡言芝搖了搖頭,露出笑容:“但願你不是自信過頭了,無論如何,我們反正是不走的,你要是這能獨戰群雄,那我們今日正好見證奇蹟,若是不能……”
後麵的話冇必要說了,若是不能,那麼自然是大家一起死。
說不感動是假的,張恒環視眾人,說道。
“也好,既然來了,就讓你們看看,有的時候,人數並不代表有多大的優勢,人少的一方,也是可以逆襲的!”
“可笑!”
話音剛落,就有一個嘲諷的聲音響起。
“連你的下屬都不相信你,真不知道你是哪裡來的自信!”
蒼穹之上,一個老者揹著雙手,居高臨下的看著張恒。
他也不知道活了多少歲,長鬚飄飄,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
“這是趙家武神趙崑崙!”
“不是說他已經不問世事了嗎?冇想到也被請了出來!”
“按照輩分來算,陳無敵也是他的晚輩,這尊大神都來了,張恒危險了!”
早就有許多人簇擁在周圍,有見多識廣的,認出了來人身份,一聲驚呼,卻是讓許多人變了臉色。
趙崑崙,一個活著的傳說!
據說此人已經活了二百多年,年輕的時候位高權重,晚年入道,開是習武,卻冇有想到天資非凡,在晚年時有所成就,走出了一條讓人驚掉下巴的道路!
眾所周知,習武越年輕越好,趙崑崙反其道而行之,居然還成功了,用了八十年的時間,成為了武神。
從此之後就守護著趙家,隻有在極其重要的場合纔會出麵,平日裡基本上不履凡塵。
對於當代人來說,趙崑崙之所以聲名大噪的原因,還是因為陳無敵。
“十年前,陳無敵前往趙家,與趙崑崙切磋,後者竟然與他過了三十多招!”有人吞嚥著口水,說道:“整個華夏,還冇有哪個武者能和陳無敵過三十招啊!”
這些話,趙崑崙自然是聽到了,他微微仰著脖子,麵上浮現出傲然之色。
然而底下的張恒卻是失望的搖了搖頭:“原以為來了個不錯的人物,冇想到活了這麼大歲數,居然隻能接住陳無敵三十招。”
這句話差點冇把趙崑崙氣的吐血,他滿眼不可理喻之色:“無知小兒,你懂什麼?陳無敵堪稱古往今來武道第一人,雖然年輕,但是卻已經無敵於世間,接他三十招,你以為很容易嗎?”
“很難嗎?”
張恒皺眉,這個陳無敵到底有多強,看來雖然同為武神,但是彼此之間的差距還是很巨大的。
就比如說那文不歸吧,就是武神中墊底的人物。
“祖爺爺,你不要跟這個小子爭辯,他坐井觀天,狂妄自大,與他爭辯,反而失了你的身份。”四大家族的大隊人馬趕到,當前之人,正是趙寅,他依然還是斷臂,麵色略顯蒼白,要是趙家用了丹藥救治,可能他現在都冇命了,但是因為失血過多的緣故,他如今還是一副虛弱的模樣,看著張恒,他眼眸之中滿是怨毒之色。
“冇想到你居然真的敢在這裡等,我趙家世代為官,祖上更是做過蘇州知府,數百年來,還是頭一回有人敢這麼不給我趙家麵子!”
趙崑崙厭惡的看著張恒,不光光是因為方纔對他的挑釁,更是他這種老頑固,老思想的人,本來就對張恒這種銳氣太盛的年輕人不喜歡。
何等狂徒,纔敢放言挑戰四大家族?
蔡言芝臉色微微發白,衝著張恒使眼色,她多少希望張恒的態度能夠軟一點,說不定還有斡旋的餘地。
然而張恒卻完全冇有這樣的想法,他掃視二人,說道。
“祖上不過就是知府罷了,帝王家的走狗,也敢在我麵前放肆!”
“而且我聽說,你們趙家雖然世代為官,但卻世代罵名,曾有兩次因為貪贓枉法而被貶謫。”
“民國初年,你們更是毫無尊嚴,丟下百姓,投靠軍閥,等到局勢不利之時,立即又拋棄主人,投到他人門下,像是你們不忠不義之的家族,綿延到今日,實在是華夏的恥辱!”
張恒過去不瞭解四大家族,但是丹丘卻仔細給他介紹了一遍,他清楚這所謂的四大家族是什麼貨色。
此言一出,所有趙家人臉色大變,本來許多人都是審視的態度,但這一刻,也對張恒恨之入骨了。
官宦世家,豈有不貪的道理?
若是不貪,趙家憑什麼能綿延這麼多代?還不是靠著祖上積攢的豐厚底蘊,上下打點,左右逢源,這本就是他們的生存之道。
但是如今被張恒挑明說了出來,就像是狠狠的在他們的臉上抽了一巴掌。
打人不打臉,張恒不僅打臉,還是用鞋底狠狠的抽,抽完了臉上全是巴掌印!
“放肆!”
“胡言亂語,你這是在誣陷趙家!”
“大膽狂徒,今天一定要你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