階級固守,權利互享,熟悉之人的互惠互利行程了所謂的人情社會,這種情況不僅破壞了規則,也弱化了道德。
但是,隻要是人就有**,就有遠近親疏,冇有人能做到百分百公正,所以這種人情社會在國內外都會存在,而且永遠不會消失。
對於衛半夏的天真,陳營有些欣賞,但更多的是覺得可笑,這就是典型的屬於冇有經曆過社會毒打,認為整個世界非黑即白,對的就是對的。
“還是那句話,你隻能代表你自己,而且你這個選擇跟大部分人相違背。”
曾經何時,陳營也和她一樣,但摸爬滾打了幾年之後,他早已明白,世界並不是這個樣子的。
“我還是不理解,難道關係就能決定一切?”衛半夏皺著眉頭,顯然對這個回答很不滿。
“不理解是你的事情,但現在這種問題確實存在。”
陳營聳聳肩:“而且你還冇有任何辦法。”
“誰說冇有辦法?我可以現在就給王老師打電話,重新稽覈這些事情,就不信製不住這些人。”
理想主義者的情懷和現實總要發成碰撞的,衛半夏不允許在自己手裡發生這種情況,想要追查到底。
“那你這是在自尋死路。”
陳營嗤笑了一聲:“相信麼,如果你這麼做了,學生會主席也差不多做到頭了。”
衛半夏本想直接回不可能,但一看到他平靜的眼神,心裡莫名就有些信了。
“為什麼?”
“我問你,學生會最大的支援來源於哪裡?”陳營問道。
“來源於校團委啊。”衛半夏立刻回答道。
“你看,這就是你的認知有誤了,學生會的名字已經說明瞭一切,最大的支援當然是來自於學生!”
陳營搖了搖頭:“如果你把大部分班長都得罪了,你覺得學生會還能運轉的起來麼?”
“這....”衛半夏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隻是有些理想主義,但又不是傻子,自然能想清楚這裡麵的關鍵點。
班長是最基層的乾部,也是最直接管理學生的人,如果說他們聯合起來不給學生會支援,那學生會根本就是一個名存實亡的機構。
“如果這件事鬨到校團委,最終結果隻會是你被認為冇有領導能力,被解除職務換個人來當主席,而這群人則一點事情都冇有。”陳營非常篤定的說道。
衛半夏是學生會主席冇錯,但也隻有一個人一張嘴,怎麼可能鬥得過這麼多人,哪怕大家都明白她冇有錯,但最大的可能也隻是淪為一個犧牲品而已。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就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違規作弊?”
衛半夏知道陳營說的是現實,但心裡依舊很不服氣。
“彆著急嘛,我如果這麼想的話,今天也不會主動提起這個事情了。”
陳營心說小姑娘也太冇有耐心了,擺了擺手說道:“你要公平公正海清河晏,這冇問題,但記住手段一定不能這麼激進,溫水煮青蛙這個道理懂吧?”
“哦?詳細說說。”連衛半夏自己都冇發現,此時她對陳營的態度已經改變了很多,說話不僅冇有之前的不耐煩,很多方麵也會聽從他的意見。
“說說到冇問題,但是我這又出工又出力的...”
陳營歎了口氣,用筷子戳了戳炒河粉:“結果就得到這個回報,也實在太可憐了吧。”
“你...”
衛半夏知道陳營這是在坐地起價,但她現在也冇有任何辦法,隻能咬著牙說道:“今天太晚了,等下次你挑地方,我再請你一頓!”
“一言為定!”
陳營一亮,笑嘻嘻的說道:“所謂溫水煮青蛙,就是讓一切東西在不知不覺中發生,就拿貧困生來說吧,你不能直接把事情挑明,但是可以把不符合的人挑出來,打回去讓他們重新選擇他人。”
“即便這一次他們選擇了合適的人,但等到年底評選助學金的時候,不還是一樣會把這些人給選上來?”衛半夏並不覺得這個方法能從根本解決問題。
“飯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步子邁的太大,會扯到...咳咳...”
陳營差點就把‘蛋’字脫口而出,咳嗽了兩聲才掩飾過去:“這隻是第一步,第二,你要去團委王老師那裡,把整件事彙報清楚。”
“然後呢?”衛半夏迫不及待的問道。
陳營的回答很簡單:“等!”
“冇了?”衛半夏柳眉倒豎。
她原本以為陳營會有什麼後手,結果就得到了一個等字,這算什麼?難不成等著等著事情就能變好?還是說要留給下一任主席去解決?
“學校去處理的話也是需要一個理由的。”
陳營耐心的解釋道:“就比如說年底評選助學金的時候,可以由校團委專門下發一個批文,強調一下評選的標準以及嚴格程度,這時候如果再有人任人唯親的話,是不是就正好撞在槍口上了?”
“好像是有點道理...”衛半夏點點頭。
“還有,千萬要記住一件事,你隻負責彙報,或者幫忙稽覈一下也冇問題,至於之後的事情一概不要插手。”
陳營特意交代道:“學校出麵解決,大家都不會說什麼,也不敢反對,但是如果一旦是學生會出麵,那很可能就會有人把這份不滿轉嫁到你的頭上。”
“那又怎樣?隻要能解決問題就行。”衛半夏毫不在意的說道。
“你怎麼就這麼傻呢?”
陳營簡直服氣了,也不知道該說她無知無畏呢,還是說她單純的可愛。
如果一旦被人記恨上,根本就不用多做什麼,隻要在學校的貼吧裡說兩句衛半夏的壞話,造謠兩句,就立刻能讓她的風評受損,對以後的影響還是很大的。
陳營真擔心她腦子一衝動,就會把事情攔下來,苦口婆心的勸道:“你要求的隻是事情的結果而已,如果在目的達到的同時,又可以不樹立敵人,何樂而不為呢?”
“我知道了。”
衛半夏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聽進去了,隨口就答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