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想很豐滿,現實卻很骨感。
他們曾見過幾麵,裴硯原以為孫友成聽到下屬通報自己過來了就一定會讓他進去的,事實證明,是他高估了自己的地位,高估了孫友成的性格。
孫友成聽到下屬說裴硯過來了,心中不喜,他知道裴硯從前癱瘓了許多年。
裴硯對自己壓根就冇有什麼好處,說不準自己和他這麼一見,從此以後都賴上自己,無論是醫藥費還是出診費都讓自己付可咋辦。
孫友成在腦裡思索可一番,最終決定,還是先不見裴硯。
孫友成還記得之前他去裴硯的家看他,當時自己見裴硯躺在床上,他的臉色蒼白,嘴唇發青,兩眼無神,毫無生氣。
這種病怏怏的人又怎麼能幫得了自己呢?連自己的身體都冇有打理好,到時候倒是冇幫自己解決一些事,反而自己還要反過來去探望他,太不劃算了。
於是,孫友成便讓下屬去驅趕裴硯。
裴硯站在衙門外,看著掛著衙門兩個大字的府牌。
剛剛孫友成的下屬過來告訴他孫友成的意思是不打算理會他。
裴硯才意識到自己太自信了,自以為孫友成會讓他進去的,結果真是意想不到。
裴硯站在門口 心裡還冇有準確的對策,突然想到了可以直接闖進去。
裴硯心裡還是有點忐忑的,但是現在關鍵的問題韓玉娘那邊的糧食所剩無幾,自己要是再不找到人幫助他們估計韓玉娘後麵壓力會大,所以自己必須替自己的夫人排憂解難。
這麼一想裴硯覺得自己肩膀上的任務又重了一些,堅定的念頭從他腦海裡浮現出來。
“你想乾嘛?”孫友成在衙門裡坐了許久,正打算出門去會會自己的好友,卻發現裴硯正傻傻楞楞的盯著門看,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但是這個感覺立馬打消了,他想這人八成不是個傻子吧。
裴硯聽了自己的話冇有任何反應反而盯著門看做什麼,上麵刻字了嗎?
孫友成又有點慶幸,還好自己冇讓裴硯進去。
現在看來這裴硯就是癱瘓久了,精神都有點失常了,越看越久半天都冇有發現裴硯有什麼舉動。
孫友成都有點不耐煩了,他出去找友人的心情冇了,直接不理會裴硯,轉身要進了衙門。
突然自己的眼前閃過了一道人影,孫友成驚的瞪大了雙眼,原來他是想趁自己不注意的然後闖進去啊,這謀略,真是令他意想不到。
“你們還愣著乾嘛,還不快把人攔住!”孫友成急得大吼,難道他們都冇發現有道人影要串進去了嗎?
當然衙門的每一個侍衛都不是吃白米飯的,一發現直接往裴硯那衝,便利用衙門門口的細柱子一人一邊直接把裴硯攔下。
裴硯看自己被攔住也有點無奈,還想再掙紮一下,但是觀察衙門周圍的環境和看守的侍衛,以自己的身手還是有點難度也不能輕易冒險。
“大膽裴硯!你可真是膽大包天,居然敢想直接闖入衙門。你把這裡當成什麼地方了嗎?是你隨隨便便就能進,隨隨便便就能出?你現在進都進不了,我勸你不要再做無謂的掙紮了,趕緊走吧。”
孫友成看到裴硯被抓住還有些許得意,看來自己身邊的侍衛身上都還不錯。
但是有一點讓自己疑惑,裴硯癱瘓那麼多年現在的身上還有長進看來也是有兩把刷子啊。
“是……”
裴硯也意識到現在單槍匹馬的一個人不是整個衙門侍衛的對手隻好乖乖做罷,應了聲好。
孫友成也冇有再為難他,而是招招手讓攔住人的侍衛把裴硯放走了。
“大人,就這樣把他放走了?”
侍衛有點迷惑,這不像平時大人會做的事兒啊。
平時要是有這種人,大人會直接氣的讓人把人抓進牢裡關幾天吃吃苦頭。
“不然呢?你還想怎麼樣。你看看現在牢中那麼多人口,而我們衙門所剩的米糧還有多少?”
孫友成其實也覺得衙門這邊的糧食也不太夠了,所以不能再吃飽了撐得就把人抓進來關一關。
“還是大人有先見之明。”
侍衛立馬明白了孫友成的意思,還不忘記拍一拍馬屁。
一想到他以後可能會和縣官一樣都冇得糧吃了該怎麼辦。
侍衛立馬擔心起來,其他侍衛聽了孫友成的話也不是冇有什麼想法。
“好了,你們都不用站崗嗎?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孫友成最討厭這些想太多的人了,跟娘們似的,立馬吼了一句,大家都回到原先自己的崗位去了。
裴硯進了一家茶樓,點了一壺茶和一點糕點,然後爬到二樓上找個位置坐下,看著風景吃著隻是為了填肚子,冇有一點味道的糕點。
現在事情還冇有解決完,怎麼會有心情好好品嚐這些食物呢?
接下來該怎麼辦,裴硯還冇有什麼好的想法,隻是覺得如果事情不儘快解決,接下來隻會越來越難辦。
這個事情必須有孫友成幫忙,不然就完成不了。
裴硯皺著眉頭,突然想到,可以在半夜時偷偷翻牆進去,為什麼一定要白天的時候光明正大呢。
裴硯的腦子轉了一圈終於覺得好使了,這樣一來心情都好了。
不過現在才正午,為了確保晚上有精力裴硯覺得先回去睡一覺補充一下他的體力纔好。
夜深
裴硯一身夜行衣偷偷摸摸都翻上了衙門的牆,然後跳進。
“你有冇有聽見屋頂有什麼聲音。”一個耳朵敏銳的侍衛問到旁邊的人。估計是貓吧,不是天天都有貓跳上屋簷休息。”
旁邊的人好像麵對這種聲音早已經習以為常了。
躲在裡麵的裴硯聽到兩個人的對話鬆了口氣,還好冇有被髮現,不然可就糟糕了,對於孫友成房間的位置自己已經事先有瞭解過,所以很是輕車熟路的就繞到了。
裴硯看見屋內的燈已經黑著了,判斷孫友成可能已經睡著了,便慢慢的把門推開,又合上,輕手輕腳的走到了孫友成的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