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傳到縣官耳朵,不僅這個差事丟了,他的小命也不保。
“裴老弟,今天是什麼風把你們裴家給掛來了?先是你那三個叔叔過來,現在就是你。”
“我有事需要你幫忙,希望您能同意。”裴硯向孫友成作揖,隨後恭敬地說道。
“我們之間哪裡還要這麼見外,你需要我幫什麼,我一定幫。”孫友成拉起裴硯,拍了拍他的肩膀。
孫友成對裴硯心中感激,若不是他的點子,他怎麼能夠引起皇上的注意,最重要是皇上還派他身邊的紅人來慰問自己,這份榮譽是很多人都得不到的,如果冇有他,自己也不會有的。
多虧了裴硯,他才得以解決他管轄這塊地方的旱災,不然,要是等死了人,朝廷查證下來,自己不僅會被卸職,就連他的家人、族人都有可能會牽連到。
“我想你能幫一下內子。”裴硯直接挑明自己的目的。
“肯定要幫的,你那三個叔叔啊,不是什麼安分守己的人,你要多留意了。”孫友成提醒道。
衙門畢竟是他的地盤,裴硯那三個叔叔跟他狀告完以後又轉頭去找他們衙門裡的一個師爺。
他們自以為自己做的很隱秘,卻不知這一切都看在他眼裡。
那師爺該罰,衙門正好也需要換換血了。
“我知道。”
“罷了罷了,不勸你了,反正你自己有自己的主張。我孫友成就放話在這兒了,你讓我幫的忙,我接下了,一定會幫到底的。”孫友成又一次拍了拍裴硯的肩膀。
“還需要麻煩孫兄留裴硯一陣了。”
裴硯知道他那三個叔叔買通了衙門的師爺,但那又如何,他現在買通了孫友成,薑還是老的辣,師爺又比不上縣官。
裴硯的三個叔叔下午準時來到衙門,也就是說,韓玉娘是否失德,就看下午的判定了。
他們勝券在握,他們可是提前買通好了師爺,韓玉娘必死無疑。
而且韓玉娘還冇有那麼大的本領去認識縣官,縣官下麵就是師爺了,隻要那縣官不管事,他們必定成功。
下午,韓玉娘被縣官的人帶來了,此時大堂上已經站了幾個人,是裴硯的三個叔叔,師爺和縣官孫友成。
隨之而來的是裴硯,所有人都以為他是得知訊息才趕過來的,殊不知裴硯卻是直接從衙門的一個屋子裡拐出來的。
“大人,我要狀告我侄子裴硯媳婦——韓玉娘。”裴硯大叔率先發話。
“噢?要狀告什麼?”孫友成看了眼後來進來的裴硯,隨後把視線轉到裴硯的大叔身上。
“我要狀告韓玉娘有失女德。”
“我也要狀告她害人不淺,私自扣押糧食,不施給他人。”
“還有妒忌心。”
三個叔叔一直說,絞儘腦汁地想出所有能批評韓玉孃的詞語。
而韓玉娘隻是雙手抱胸,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們幾人巧舌如簧,不出聲。
孫友成聽得有些不耐煩,便打斷道:“好了,本縣官知道了。”
孫友成又轉頭看向韓玉娘,“他們說的可是事實?”
“回大人,民婦未曾做過,一切都是子虛烏有。”
站在一旁的師爺見韓玉娘這麼說,趕緊說道:“大人,你莫要聽她一片之詞,此人善謊已不是一兩日的事情了。”
“好,我知道了,來人,抓住他們。”
孫友成見師爺發聲,邪魅一笑,便示意站在自己身旁的手下分彆拉住裴硯的三個叔叔和師爺。
“動刑,每人打三十棍。”
孫友成一聲令下,幾個手下使出所有力,狠狠地打在他們四人身上。
“大人,冤枉啊!你打錯人了,真真正正的罪犯在那裡呢!”幾人指向韓玉娘站的地方,隨後又被棍子打得嗷嗷叫。
“你這是說我的判決有誤?”孫友成挑眉道。
四人一聽,不敢出聲,他們要是還想活過明天,沉默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站在一旁圍觀的人都在偷笑,這出笑話也就他們做得出來。
韓玉孃的那些善舉在這裡誰不知道,冇有人會因為裴硯那三個叔叔片言隻語就能對韓玉娘產生敵意。
就算有,早就被周圍的人細細講明事實真相,然後倒戈回韓玉娘,支援韓玉娘。
雖說韓玉娘一直站在一旁觀看,既冇有說話也冇有什麼動作,但是她卻是一直打量著整個大堂的人,連裴硯也不外乎在她的觀察之下。
果然,就在眾人議論紛紛期間,大部分人的視線都從孫友成身上轉移,韓玉娘也假做看向那邊,而她的眼角卻微微撇向裴硯身上。
她見到裴硯向孫友成打了個手勢,而孫友成看到以後便輕輕地點了點頭。
韓玉娘猜想,他們之間一定是有什麼事情,又或者說他們之間是有關係的。
裴硯似乎是察覺到韓玉娘看過來的視線,轉頭看向她,但韓玉娘率先將視線收回,她隻感覺到撲通撲通的心跳聲,就好像是做賊心虛。
而裴硯的三個叔叔被打了三十棍以後,孫友成才喊人停下。
三個人互相扶持站起身來,正好裴張氏從外麵走了進來。
“這是發生了什麼事?你們怎麼會弄得一身傷?”裴張氏訝異地看著滿身傷痕的三人。
“你知不知道你的好兒媳是多厲害,不僅敢頂撞長輩,還敢害長輩。”裴硯的大叔咬牙切齒地看著裴張氏。
三人被打了之後,不但冇有一絲悔改之心,反而更加怨恨韓玉娘。
因為他們認為自己冇有錯,全都是韓玉娘害的,如果冇有韓玉娘,他們過的生活一定非常好。
但他們似乎忘記了旱災時,是誰給了他們糧食,幫助他們讀過這個艱難的時期。
“是啊!你一定要好好罰韓玉娘,為我們報仇。”三叔附和道。
“是是是,我一定會的,你們還是趕緊去找大夫看一下傷口吧,要是太久了,會不會對身體造成傷害?”
裴張氏滿口答應道,然後又設法轉移話題,先讓三人冷靜下來。
雖然對他們三人是這麼說,但她心知自己是不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