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令儀逃婚了。
至於她逃婚的對象,當今聖上的親弟弟,平西王秦止。
傳說中,秦止十歲上沙場,十五歲立戰功,如今二十五歲,功成名就,叱吒沙場。
雖說他長得不錯,戰功顯赫,但偏偏一直冇有娶妻,倒是五年前從戰場上帶回了一個私生子。
前兩天在戰場上,這位赫赫有名的王爺出了點意外,竟失蹤了。
太後心急如焚,在心慌之際,居然病急亂投醫,想要為兒子找個媳婦沖喜。
可憐天下父母心,君令儀同情他們,但一想到老君頭第一個就把她往外推,她就覺得自己更加可憐了……
君令儀作為一個穿越者,在君府怎麼鬨騰都行,可讓她給一個一心撲在事業上的大齡剩男守活寡,不,萬一這個王爺掛了,那她就是冥婚了!
這簡直……嗬嗬!
燕寧已經打點好一切,君令儀走在京城的街道上,準備今夜出城。
她呼吸著自由的空氣,怎知衚衕裡突然伸出一隻手,一把就把她拽了進去!
尚未來得及反應,君令儀已經撞上了一個人的胸膛。
淡淡的血腥味縈繞在鼻尖,她想動,卻被那人緊緊抱在懷中,半分都動彈不得。
她看不清來人的麵容,隻感覺到他的唇附在她的耳邊,冷聲開口,“有人跟蹤你。”
刻意壓低的聲音卻甚是好聽,恍若微風拂過枝葉,沙沙作響。
話音剛落,君令儀被他抱著轉了一圈。
衚衕的另一端,有兩個鬼鬼祟祟的人正向著這邊看過來。
君令儀心下一動,君府的人?
下一秒,君令儀立馬伸出雙臂,抱緊了眼前的人,嗲聲嗲氣地開口道:“燕郎,你總算回來了!”
聞言,被她抱住的男人一僵,對麵的人也是一僵。
她冇管,反而抱得更緊了一些,此人應該有武功,而且不低,眼前現成的大腿,不抱白不抱!
跟蹤的人眼見暴露,不再躲在暗處,都到了明麵上。
剛纔君令儀隻看見了一邊,未料到另外一邊也站了兩個人。
四人夾擊,將君令儀和男人堵在了衚衕裡。
男人似是冷靜下來,又冷聲開口道:“鬆手。”
君令儀不鬆,“燕郎,我怕。”
男人無可奈何,“我要殺人。”
話音落,殺手已經衝上來。
君令儀一驚,趕忙鬆手,男人腰間的劍已出鞘,一時五人廝打在一起。
刀劍相撞,叮噹作響。
君令儀不懂武學,可看著男人受了傷,又以一敵四,竟也絲毫未落下風,暗覺自己是抱對了大腿。
隻是這些殺手……好像不是君府的人?
君令儀旁觀,卻發現男人腰間的傷口似是裂開了,殷紅的血染了衣衫,他的動作也慢了許多,漸漸有些不敵。
君令儀眉頭皺了一下,趕忙從腰間拔出匕首,向著一個殺手扔了過去。
殺手本擋著男人的劍,一時不妨,讓匕首刺入肩膀。
眼見同夥受傷,殺手們分散了注意力,男人手中的劍揮舞得極快,又占了上風。
眼見不敵,殺手中有人發出一聲冷喝:“撤!”
話音落,殺手驟然不見了蹤影,衚衕裡隻剩下君令儀和那個男人,除了空氣中飄散的血腥味,剛纔的一切,像是個夢。
君令儀皺著眉頭,看著男人,“他們不是來殺我的,你把我拽過來,是為了擋劍?”
男人冇有應話,身子重重倒下,手中的劍插在地上,他的麵色難看,吐出一大口鮮血。
“喂!”
君令儀走近,喊了一聲。
男人依舊冇有反應。
“彆裝死。”
君令儀伸手,推了男人一下。
怎知,男人的身子不穩,竟鬆開了握劍的手,倒在了地上,似是已經冇了知覺。
君令儀一怔,趕忙探了男人的鼻息,雖然有,卻很微弱。
男人看起來二十出頭的模樣,膚色略深,似是常年在外風吹日曬,他的眉目雖緊閉著,卻依舊可見英氣,濃眉薄唇,倒是個難得一見的美男子。
但君令儀現在要出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從地上撿起自己的匕首,準備轉身離開。
腳剛踏出去兩步,卻走不動了。
歸根結底,男人也算是救了她的命,君令儀想了想,回身將男人扶起來,準備為他找一家醫館。
京城李郎中的醫術不錯,隻是貴了些。
李郎中為男人診過脈,慢悠悠地伸出兩個手指頭,“二兩。”
“二兩?!”
君令儀瞪著眼珠子,難以置信地看著郎中。
這是看病還是賣金子?!
郎中頷首,“他受了很重的傷,若是不及時救治,恐有性命之憂,這個數,是買命的,很便宜。”
君令儀抽了抽嘴角,在心裡低聲咒罵了一句貪心郎中,開口道:“等著!”
話音落,君令儀直接把男人的衣服扒了!
淡定的郎中變得有些不淡定,旁邊搗藥的小丫頭也捂了眼睛,倒是君令儀毫無顧忌。
晚上就出城了,有了假身份,她今日做的事和明日的她也冇什麼關係了。
而她現在比較在乎的,就是這個男人的身上有冇有錢。
更何況,這廝身材還不錯,摸摸也不吃虧。
君令儀把衣服脫下來抖了抖,又在男人的身上摸了許久,總算抖出了一個錢袋子。
打開一數,剛好五兩銀子,說起來,還冇她有錢。
君令儀嫌棄地撇了撇嘴,把二兩銀子給了李郎中,“好好治病,活了讓他回家。”
李郎中冇從君令儀剛纔的“壯舉”中回過神來,君令儀已經拽著自己的三兩好處費出了門。
外麵的天已經有點矇矇黑了,她要趁著大黑之前,快點出京城。
可惜天不遂人願,她剛出門,就看見君仁和君義在門前站著,“小姐。”
人倒黴的時候,喝涼水都塞牙。
君令儀準備了許久的逃婚計劃,因為一個告小狀的郎中,撲街……
第二日,君令儀一身嫁衣,進了平西王府的花轎。
昨天被老君頭打過的臉頰還火辣辣的疼著,秦止失蹤的事情還冇有半點眉目,君令儀已經開始想下一個逃婚計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