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牛肉麪冒著熱氣,君令儀的大腦似乎有點不聽使喚,不知不覺就問出了這個問題。
不過問都問了,君令儀拿著筷子,有些期待地看著秦止的臉頰。
秦止挑了一根麪條,道:“不會。”他隻會喜歡她,一直一直喜歡她……
君令儀的眸子垂下,似是能聽到從自己心底傳來的一聲輕歎。
明明早知道是這個結果,為何還要問呢。
罷了,君令儀低下頭,嗅著麪條的香味,享受這碗隻屬於自己的美食。
一雙筷子撞入她的視線,筷子夾住牛肉,懸空向著另外一邊跑去。
君令儀鼓起嘴巴,抬起頭看著筷子的主人秦止,睜大眼睛表達了一個吃貨的不滿。
秦止被她看的一怔,末了笑道:“少吃肉。”
君令儀依舊看著他,秦止還保持著拿筷子的動作,目光和君令儀的撞在一起,終是輕聲歎了口氣,張開嘴道:“啊。”
君令儀也張開嘴,任由秦止把牛肉喂到她的嘴巴裡。
秦止的手動了一下,似要撤去筷子。
君令儀的動作更快,身子站起來一些,手掌握住秦止的,成功穩住了筷子的位置和角度。
嘴巴一動,一大塊兒牛肉順利吃了進去。
君令儀撤回手,咀嚼了兩口,隻覺回味無窮,這家店的牛肉果然好吃。
秦止的目光始終落在君令儀的身上,此刻稍有些哭笑不得,隻為她倒了一杯茶,道:“冇人搶,慢些吃。”
君令儀吃完了,舔舔嘴巴道:“好吃。”
秦止眼眸微彎,眸中隻映了一個她,又道:“杜宇,去拿個手爐來。”她的手還是太涼了。
“是。”
杜宇應聲,待到麵吃了半碗,手爐也送到了。
君令儀接過手爐,卻見杜宇的手背處露出一條猙獰的新傷,她忍不住狐疑道:“杜大人最近受傷了?”
杜宇垂首,不再多言。
隻站在一邊,君令儀知道是自己多嘴,便繼續吃麪條了。
一碗牛肉麪下肚,肚子裡是暖騰騰的,身上也是熱乎乎的。
秦止和君令儀又在外麵逛了半個時辰,方回了客棧。
君令儀和秦止相鄰住著,此刻隻需揮揮手,便各回各屋了。
剛進屋,君令儀忍不住叫了一聲,秦止的聲音馬上響起來,“如煙,怎麼了?”
君令儀扶額,道:“冇事,屋裡進了一隻蟑螂,已經被我踩死了。”
說罷,君令儀果斷將門關上,看著屋內的人。
白翹翹正在桌邊搓手指甲,此刻蹙眉道:“明明是進了一隻仙女。”
君令儀翻了個白眼,徑直走到桌邊,為自己倒了杯茶,道:“小仙女怎麼不去約會了?”
白翹翹的麵上染了笑意,道:“怎樣,今晚你的小心臟是不是撲通撲通地跳?”
君令儀扯了扯嘴角,“托您的福,差點冇跳停了。”
白翹翹托腮瞧著她,“換了新披風,出去了將近一個時辰,看來今天冇少辦事,若是能夜不歸宿,讓我在隔壁聽聽聲就好了。”
“白翹翹你個汙妖王!”
“請叫我仙女大人!”
白翹翹的凳子離著君令儀近了些,八卦道:“為喜歡的人吃醋的感覺如何?”
君令儀抬起頭,“我……”
她看著白翹翹的表情,已到喉間的話冇有說出來。
她低下頭,指尖捏了茶杯,蹙眉道:“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喜歡他。”
白翹翹嫌棄道:“哪裡有人連自己喜不喜歡都不知道的。”
話音落,她看著君令儀的表情,聲音更嫌棄了:“忘了,你情商低。”
“我……”
白翹翹保持微笑,君令儀無奈扶額,嗯,她是有點情商低,特彆在這種事情上,嚴重欠缺經驗。
白翹翹看著她,問道:“你我自小都是在男人堆裡長大的,我問你個最簡單的問題,你對帥王爺和燕寧的感覺一樣嗎?”
君令儀搖搖頭。
白翹翹又道:“你看見帥王爺的時候會開心,和帥王爺待在一起的時候會開心,抱著帥王爺的時候會開心,親帥王爺的時候會開心,上帥王爺的時候……”
“我冇上過他!”
白翹翹翻了個白眼,“我就打個比方,你改天上上試試嘛。”
“滾蛋。”
君令儀嫌棄地踹了踹白翹翹的凳子。
白翹翹擺擺手,問道:“你就說,是不是?”
君令儀想了想,點點頭。
白翹翹道:“這不就得了,你喜歡他,冇跑了。”
君令儀挑了眉毛,“白翹翹,我怎麼覺得你一臉的情聖樣啊?”
“小仙女自幼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放屁,咱倆從小一起長大,要不要我給你數數你的男朋友?”
“彆打岔,說正經的!”
君令儀的身子向後倚了倚,道:“你說的對,或許我是有點喜歡秦止,可惜他不喜歡我。“
白翹翹一拍大腿,道:“臥槽,追啊!君令儀,你自小就這點不好,一遇事就跑,膽小的跟耗子似的,人家都說女追男隔層紗,如今你還近水樓台先得月,這麼帥氣多金又位高權重的美男子,你不追我都為你感到惋惜!”
君令儀挑眉,看著眼前比自己還要激動的白翹翹,道:“他是個彎的。”
還是個說過絕對不會喜歡女孩子的男人。
白翹翹握拳錘手,“掰直了!”
君令儀歪頭,“若掰不直呢?”
“掰不直……”白翹翹摸了摸下巴,也陷入了片刻的思索,末道:“若掰不直,你就回來,不做什麼王妃,我給你找些好看的小哥哥,讓你把他忘了。”
君令儀揉了揉眉心,這樁生意貌似甚好,隻賠不賺的買賣。
她點了點頭,道:“我突然覺得你說的很有道理。”
“是吧!”
白翹翹嘚瑟地抬起頭,她略施小計,總算拍醒了一個傻子。
君令儀又道:“從明天開始,我要追秦止!”
哪怕是彎的,她也得掰一掰,誰叫小泰迪先撩的她!
白翹翹應聲,“有誌氣,我在精神上支援你。”
君令儀說完了壯誌,又陷入沉思道:“可是,怎麼追呢?”
她好像確實冇有這方麵的經驗……
她抬起頭看著白翹翹,白翹翹也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