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令儀覺得自己幻聽了,秦止是在,幫她?
秦止還拉著她的手,旁觀者皆是目瞪口呆。
老君頭好歹是在官場上混的人,少傾便反應過來,陪笑道:“令儀是老臣的孩子,老臣疼她還來不及,怎會瞪她呢?”
秦止未答,臉色稍難看些,轉身離去,君令儀跟著他的腳步。
老君頭看著,也帶著君家人追上來,笑道:“王爺,令儀好不容易能回來一趟,我們都是想的緊,可否留下來共用午膳?”
秦止看向君令儀:“王妃何意?”
君令儀正欣賞著老君頭的哈巴狗姿態,突然被問了一句,眼眸轉過,條件反射地回答了一句:“回王府吧。”
秦止道:“抱歉,今日很忙。”
“……”
老君頭對君令儀恨得牙癢,偏是在秦止麵前不能表達出來。
秦止走的不快,眾人就都在後麵跟著,腳步聲一時亂的很,惹人心煩。
餘氏的眸子轉了轉,開口道:“王爺,今日柔慧特意準備了奏琴,若是王爺能留下來品鑒一二,定不會失望。”
老君頭看了餘氏一眼,頗感不快,按理說這般時候不是她能插嘴的。
見景,君柔慧擦了擦眼角的淚痕,小心翼翼地卷著手絹,“王爺,其實小女子是心疼妹妹,妹妹離開君府怕是冇什麼機會聽到小女子彈琴了,所以小女子想用琴曲送一送妹妹,不知王爺可否成全我們姐妹?”
說話的功夫她的眼圈又紅了。
秦止冇理,眉頭皺起,帶了幾分厭煩。
杜宇不知何時站在秦止身後,將君府的人一概隔開。
君令儀卻來了興致,她向後看了一眼,笑道:“姐姐,今日王爺事務繁忙,你改日來王府奏曲吧。”
話音落,秦止的步子停了,老君頭和餘氏吐了口氣,這隻麻雀還算有自知之明,在露出馬腳之前知道把該送進去的人送進去。
君柔慧的眼眸卻劃過一絲狐疑,片刻後卻柔聲開口:“好。”
君令儀的嘴角勾起,又道:“剛好王府的樂姬摸不清我的喜好,姐姐若來調教幾番,必定讓人滿意。”
話音落,所有人都愣住了。
君令儀此意,是將君柔慧比作了王府的樂姬?
君柔慧的眸子垂下,麵色蒼白,儘是楚楚可憐的模樣。
寧鶴軒在一邊看著,隻覺心疼,手掌想要觸碰她的後背,卻終究停下了。
老君頭瞪圓了眼睛,“君令儀,你!”
他的目光掃過秦止,聲音驟然變得柔和起來,歎道:“哎,令儀你這孩子怎麼這麼愛開玩笑呢?”
君令儀眨了眨眼睛,秦止旁觀,驟然開口:“父親,母親。”
秦止說完了話,直接帶著君令儀走了。
老君頭嚥了嚥唾沫,還冇有反應過來,剛纔平西王為了完成回門的禮節好像叫了他一聲父親……
君柔慧的手裡捏著帕子,肩膀一抽一抽的,似是隨時都可能哭出來。
餘氏的麵色鐵黑,心裡氣的根本冇聽見秦止那句輕的不能再輕的話,餘氏咬牙道:“她!她一個冇身份的下賤胚子,憑什麼把我們柔慧這般戲弄!”
“閉嘴!”
老君頭的臉色不太好看,餘氏隻得輕聲安慰著君柔慧。
老君頭看向一邊的寧鶴軒,厲聲道:“誰讓你來的?!”
好好的人,消失了兩年,此刻突然出現,實在添堵。
“我……”
寧鶴軒被老君頭的氣勢嚇壞了,臉色蒼白,眼神躲躲閃閃,向著君柔慧的地方看。
君柔慧走到老君頭身側,哽咽道:“父親,這件事情怪我,剛纔在大堂,我聽說妹妹準備趁著回門的時候約寧書生私奔,我害怕父親知道了責罰妹妹,所以才一個人過來,冇想到王爺他……”
她抽了鼻子,餘氏幫她順著氣,歎道:“柔慧啊,你就是太替彆人著想了,你看看她都已經囂張成什麼樣子了!”
老君頭看著自己最心愛的女兒傷心,心也軟了些,開口道:“罷了,柔慧天生心軟,我和平西王交過幾次手,他這個人冷峻無情,但到底是官麵上的人,現在令儀是他的王妃,在君府裡肯定要做做麵子的,柔慧進王府的事情還要早些佈置,省的令儀露出馬腳,帶著君府的人一起受罪。”
“老爺,你就放心吧。”
老君頭讓人把寧鶴軒打出了門,君柔慧抽噎著被餘氏送回了屋裡。
彼時,君府門外的馬車之內。
君令儀哼著小曲,心情大好。
她抬起頭,看著秦止坐在對麵看書。
他的墨發被金冠束著,在京中養了幾日的皮膚愈顯白皙,修長的手指輕輕翻過書頁,舉手投足之間流露出高貴的氣質,惹得君令儀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高興?”
秦止驟然開口,君令儀一怔,收回目光笑道:“是呀,狐假虎威的感覺實在舒服。”
秦止的指尖摩挲在書頁上,心底唸叨著君令儀剛說的四個字:狐假虎威?
馬車緩緩動了,君令儀挑眉看著對麵的人:“王爺,你就不好奇,我和寧鶴軒的關係?”
秦止未言,目光在書上。
君令儀的嘴角動了動,“那個,我婚內出軌,給王爺帶綠帽子,王爺,您就不考慮休了我?”
秦止翻頁,“你不瞎。”
“噗……”
君令儀看著秦止,笑道:“這話若是讓君柔慧聽了,怕是連哭都忘了。”
秦止抬起頭,看著女子彎若月牙的眸子,君令儀也看過來,四目相對,秦止偏過眼,道:“兩年前發生了什麼?”
剛纔寧鶴軒說起兩年前,之前陸維琛在調查的時候也和他說過兩年前寧鶴軒是君令儀的相好。
君令儀撇了嘴角,嫌棄道:“不過是當年君柔慧還年幼,冇把白蓮花和攀高枝的水平練的爐火純青,偷偷喜歡上進京趕考的寧鶴軒,寧鶴軒來君府和她私會,結果被髮現了,她索性一股腦拋給了我這個閒人,當時鬨的滿城風雨,老……君大人就差冇直接把我嫁給寧鶴軒了。”
君令儀說著,嘴角勾起,儘是嘲諷和不屑。
秦止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然後呢?”
“然後?然後我就讓燕……”
聞言,秦止的目光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