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令儀展開字條,看著字條上一行字,道:“女相男裝總相宜。”
見字,君令儀的眉心挑起,問道:“誰給的?”
小廝指向大堂中的一名男子。
君令儀眯了眼眸看過去,隻見一紫衣男子和幾人一同坐在桌邊飲酒。
此刻見她的目光掃來,男子抬眸,向她頷首一笑。
君令儀的眸間輕動,如果她冇記錯的,這人應是蘇尚書的嫡長子蘇銘。
昨日她拒絕了他的傷藥,冇想到今天又運氣不佳。
今日的君令儀穿了一身男裝,眉目間的妝容也英氣一些。
她拿起字條,當著蘇銘的麵撕碎扔給小廝,轉身離去了。
蘇銘的麵色一怔,卻還向君令儀頷首笑著,甚是有禮的模樣。
君令儀冇再理會他,繞路去廚房了。
倒是蘇銘桌邊的的幾個男人都注意到了君令儀的方向。
錢莊錢掌櫃的獨子錢得多瞧著,不禁調侃道:“怎麼,蘇大公子最近有新目標了,不過這姑娘雖說是女扮男裝,前麵也太平了點,不太符合蘇大公子平日泡妞的規矩啊?”
李掌櫃的兒子李岩青搖搖頭,道:“我倒是覺得這個妞長得好看,英氣中不失娟秀,那雙眼睛遠遠瞧著都能吸魂,還有那臉蛋,若是摸一把……”
“得了,這可是尚書大人家的公子看上的妞,也是你覬覦的?”
“哎喲,不就是說說嘛,剛纔那妞還撕了紙條呢。”
“切,撕了字條又如何,蘇公子要身份有身份,要模樣有模樣,在京城誰能比的了?誰家的妞不都得跟在屁股後麵跑,能被我們蘇大公子看上她就等著燒高香吧。”
蘇銘擺擺手,幾人也笑做一團。
李岩青雖心有不甘,可若輸給蘇銘亦是心服口服。
他拍了拍蘇銘的肩膀,道:“蘇公子,等你摸到那妞的臉和屁股的時候,一定得和我說說感覺。”
“行,明天就說。”
蘇銘挑眉,紳士的麵容之下吐出的卻是猥瑣話。
昨日初見,蘇銘隻知道君令儀的箭術極好,為人也機敏聰慧。
今日他來沐風樓喝酒,冇想到又看到了她。
一身男裝,英姿颯爽,更吸引了他的目光。
這個女人,他已經有些迫不及待地收入囊中,迫不及待地將她從平西王的利爪中救出來。
他的指尖摩挲著茶杯,就好像摩挲著她的臉頰。
正想著,卻是錢得多驚呼道:“沐風樓的掌櫃的又發白紙了!”
眾人拿起白紙,趕忙低頭寫起來。
李岩青也道:“前幾日我家老頭子收到了白紙,在家裡興奮了好幾天,今個兒老子也運氣好,非得嚐嚐這沐風樓掌櫃的手藝。”
蘇銘執筆,思索片刻,在紙上寫下:“一道送給心上人的菜。”
……
廚房裡,君令儀接過這次的“白紙菜單”,翻來覆去也冇什麼新意,倒是最後一頁的字吸引了她的目光。
一道送給心上人的菜?
有人要在沐風樓求婚?
君令儀問道:“這道菜是誰點的?”
小廝頷首,“剛纔送給公子字條的人。”
聞言,君令儀扯了扯嘴角,好一個蘇銘,倒是足夠陰魂不散,也有足夠的勇氣在秦止的頭上種草。
君令儀搖搖頭,為了防止小泰迪再次化綠洲為沙漠,這瓶染色劑還是她自己來倒吧。
她將“白紙菜單”放在桌上,在廚房裡忙活了起來。
不多時,一盤盤香噴噴的菜和一盤炒糊了的雞蛋就出鍋了。
關於糊雞蛋這回事,君令儀絕對是一回生二回熟,這次炒的就比上次的有藝術感了不少。
君令儀看著一半黃一半黑的炒雞蛋,甚是滿意地擺擺手,道:“送上去吧。”
小廝看著炒雞蛋,麵上的表情也冇有什麼明顯的變化,隻按照“白紙菜單”上的順序將菜一一端走。
君令儀舒展了四肢,先把陸維琛和薑旭堯的飯菜做完了,又給慕煙做了油麥菜土豆絲和紅燒魚鍋包肉。
這一次的菜色格外地豐富,關上食盒之前君令儀還多聞了兩下,一想到秦止和慕煙吃的開心的樣子,君令儀的眸子也笑眯了起來。
蓋上蓋子,君令儀拿著食盒出門了。
隻是她還冇有走出沐風樓的門,卻聽見蘇銘喚道:“君小姐請留步。”
君令儀的眉頭皺在一起,現在的染色劑蓋子都上膠了,這麼難倒?
她歎了口氣,轉過身便見蘇銘坐在座位上,眼前還擺了那盤糊了的炒雞蛋。
“蘇公子,我想你至少應該叫我平夫人。”
她看了一眼蘇銘桌上的人,一色京城暴發戶的富二代,在這些人麵前,她不太適合曝光自己的身份,用秦止封號的第一個字做姓,也能點名蘇銘她的身份。
李岩青噗嗤一聲笑出了聲,道:“小姑娘,你還不知道我們蘇公子是什麼身份吧?夫人?嗬,隻要蘇公子哼一聲,你的相公分分鐘腦袋搬家,而且就蘇公子這條件,可比你相公好不少吧?”
君令儀笑笑,“那是當然,蘇公子一表人才,在您心中如此偉岸,誰能比得了,乾脆你跟了他算了。”
在坐的幾人皆是一怔,錢得多踢了剔牙,笑道:”蘇大公子看上的這個妞很有個性!“
蘇銘抬眸,麵上依舊帶著他招牌的溫暖微笑,道:“我的朋友嘴快,得罪了君小姐,還望君小姐見諒。”
“隻要蘇公子記住我是平夫人就夠了。”
蘇銘的眸子微垂,驟然起身將炒雞蛋端了起來。
君令儀一愣,不知他要搞什麼花樣。
卻是蘇銘含情脈脈地看著她,道:“君小姐,昨日見到你時,我便以對你一見鐘情。
或許是我的真心感動了上天,才讓我今日在這裡又遇見了你,更是幸運地碰到了沐風樓的掌櫃做菜。
我不知該如何描述對你的感覺,就讓掌櫃的做了一道送給你的菜。
冇想到掌櫃的竟懂我的心意,我對你的心,正如這盤菜一般,從初見時便已經過了火候,隻想要將你擁入懷中。
我看了這菜色很久,我知掌櫃的從不見外人,但我想她此刻定在什麼地方看著,我也將她的意思說出來,將這道菜命名為——烈火灼心,相思難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