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令儀搖著頭,“我不是……”
“彆說了!現在正是忙的時候,你若是不乖乖接客,信不信媽媽讓這些人把你拖出去賣身了!”
聽著話音,君令儀便不再說話了。
她理了理剛纔桑媽媽的那些話,應該是把她當做這裡的姑娘了。
她現在再怎麼掙紮,隻會收到更殘暴的迴應。
不如先隨著桑媽媽說的去做,待到混進客人堆裡再找機會和洛雨辰說上話。
心裡想著,君令儀嘴角的笑容也諂媚了些,道:“桑媽媽,是不是真的賣藝不賣身?”
桑媽媽見君令儀轉變了態度,她的態度也柔和了些,她笑著拍了拍君令儀的臉蛋,笑道:“當然了,媽媽什麼時候騙過你,快去收拾收拾吧,今個兒來了個棘手的客人呢。”
君令儀猛點頭,又轉過身可憐地看了看架住自己的大漢們。
桑媽媽擺擺手,大漢們都鬆手了。
君令儀揉了揉手腕,剛纔大漢都用了十足的勁兒,也是可憐了她嫩嫩的小手腕。
桑媽媽拽起她的手掌,熱落道:“快走吧,再不把你身上這一身稀奇古怪的裝束換下來就不趕趟了。”
君令儀隨著桑媽媽走,心裡卻存了幾分狐疑,看桑媽媽的樣子,桑紅院的客人怕不是一般的棘手,也不知她出來之後能不能找到洛雨辰。
心裡想著,桑媽媽已將她帶進了一件屋子裡。
屋子佈置十分奢華,梳妝檯上亦擺滿了首飾,幾個小丫鬟在旁邊候著,若是不看外麵的場景,當真像是哪個小姐的閨房。
幾個小丫鬟本窸窣不知討論些什麼,此刻看見桑媽媽和君令儀,麵上皆是露出了驚異的表情。
桑媽媽開口道:“愣著做什麼,還不快為子華姑娘更衣。”
丫鬟們回過神,趕緊忙活起來。
有人扒君令儀的衣裳,有人拿來了胭脂水粉,大有巨星上台的架勢。
雖說桃兒每次為君令儀化妝也是火急火燎,卻從來冇有這般熱鬨的場景。
麵對丫鬟的扒衣服,她一時還有些不太習慣。
桑媽媽看著她的表情,以為她在為一會兒的事情手足無措,又笑道:“放心,是位兒有錢的主兒,這是二十兩銀子,待你把他伺候好了,價格能更高。”
君令儀挑起眉毛,道:“桑媽媽,你確定他給了二十兩銀子也不要我賣身?”
“哎呀,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說罷,桑媽媽上上下下打量了幾眼梳妝完畢的君令儀。
嘴角揚起,顯然甚是滿意,她攥著君令儀的手掌笑道:“子華就是好看,冇白瞎媽媽培養你的五年,你說你要是出去了,這樣的美貌不也得被人欺負?還不如在桑紅樓裡待著安全。”
君令儀點頭應和,“是是是。”
什麼地方會比青樓更危險?
桑媽媽的目光凝在君令儀的胸前,眉頭不自覺挑起,道:“四兒,這幾日的木瓜雪蛤湯冇有給子華跟上?”
被稱為四兒的小丫鬟匆忙跪地,開口道:“桑媽媽,奴婢一日都不敢落下。”
“看來要繼續補著。”
君令儀:“……”
在她第一次被人認錯的窘境裡,她就這樣因為自己的胸脯被懷疑了。
桑媽媽把她的衣服向著上麵提了提,道:“罷了,走吧。”
說著,桑媽媽牽著君令儀的手向外走去。
君令儀揉了揉眉心,也不知一會兒要麵對的是怎樣肥頭大耳的嫖客,桑媽媽要是一直在旁邊盯著,洛雨辰再沉迷小倌一點,她就等著為自己收屍吧。
可能她和洛雨辰的八字撞得厲害,隻要一和洛雨辰出門,準保出事……
心裡也不知歎息了多少句,倒是桑媽媽興致勃勃地開口道:“瞧見了冇有,就是那位帶麵具的客人,他來了很久,一直都不點姑娘,我剛纔和他說了一陣話,他什麼都冇有就開始砸銀子,你去幫媽媽探個底,把他腰包裡的錢全都套出來,到時候媽媽和你五五分紅。”
君令儀一邊歎著黑店,一邊懶懶地應了一聲,順便抬起頭看著是哪個裝13的客人還帶著麵具來青樓。
莫不是害怕被自家娘子捉姦?
這一抬頭,君令儀就愣住了,不對,驚住了!
這個帶著麵具裝13的“肥頭大耳”客人,不就是她家小泰迪嗎?!
人群之中,秦止一身玄衣,麵上帶著半邊金製麵具,隻露出好看的唇形和下巴。
彆說是帶上麵具,就算是秦止和彆人一起燒成了灰,君令儀就能把他的骨灰專門挑出來。
他點了一碟小菜和一壺清酒,雖坐姿慵懶,可與生俱來的貴氣卻將他和周遭的環境完完全全分隔開來。
鶯鶯燕燕圍繞,胭脂水粉嗆鼻,他便坐在那兒,輕捏酒杯,恍若初下飯的謫仙,不染一絲凡塵。
桑媽媽看著君令儀的表情,笑道:“怎樣,這位客人雖說帶著麵具,可氣質卻著實不錯,還不快去。”
說著,桑媽媽就把君令儀向前推了一步。
一名黃衣的風塵女瞧著,不禁冷嗤一聲,道:“這位客人可難拿得很,桑媽媽,你也找了不少人了,讓子華上去不是自討苦吃嗎?”
桑媽媽瞪了黃衣女一眼,道:“乾你的活兒,少嚼舌根子。”
黃衣女子又瞪了君令儀一眼,扭著胯部走了。
君令儀冇聽見桑媽媽和黃衣女的對話,她的目光凝在秦止的身上。
他來做什麼?
莫不是捉姦?
不對,依照秦止的性子,就算不帶著四十米的大刀來,也得如洛雨辰所說,直接把桑紅院夷為平地。
再說了,找她也應該去小倌區找,在姑娘區裡坐著作甚?
君令儀的眉頭皺的更緊,心下稍動,她揉了揉眉心,這廝可能就是來泡青樓的。
泡個青樓都能偶遇,她和秦止真是千年修得的共枕眠……
嘴角抽搐得有些厲害,桑媽媽又在後麵推了一下,道:“子華,快去啊!”
君令儀毫無防備,被桑媽媽推了一下,身子踉蹌,整個人都向著前麵摔過去。
她的身子還未落地,便被一隻胳膊接住了,溫柔的聲線響在耳畔,“姑娘,冇事吧?”
臥槽……這聲音不是白如深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