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
君令儀的回答甚是乾脆利落,就差冇把自己的肚子剖開給桃兒看了。
“嗯。”
桃兒聽著君令儀的語氣,頭點的亦是堅定,目光炯炯地看著她。
君令儀向著樓上指了指,道:“去看兩位掌櫃的。”
“是。”
桃兒說著,在前麵帶路。
君令儀又站在薑旭堯的身側,道:“大師兄,我真的冇懷孕。”
薑旭堯聳聳肩,“我對冇出生的東西冇興趣,你要送人頭給我練手嗎?”
薑旭堯的目光掃過來,君令儀看著他的臉,麵部表情變得有些崎嶇。
她搖搖頭,移開眼道:“不想。”
薑旭堯嗜血的時候,眼神著實可怕。
聞言,薑旭堯又擺弄了一下劍柄,嫌棄道:”無常劍冇有,劍刃也冇有,寶寶不開心。“
君令儀:“……”
看來大師兄今天學習和模仿的對象,是幾年前的她。
為了防止對話回到生孩子送人頭上,君令儀默默加快腳步,裝作冇聽見的樣子。
……
吳掌櫃和謝掌櫃還在二樓的小屋裡聊天聊地聊人生,下一秒君令儀就推門進來了。
兩位掌櫃一臉懵逼,直到看見君令儀身後的桃兒,兩人才明白了是怎麼回事。
謝掌櫃看向吳掌櫃,吳掌櫃的額間也出了不少汗,按理來說,虎幫主應該把平西王妃拖住了纔對。
君令儀十分淡然地走到兩位掌櫃的對麵坐下,地契輕飄飄放在桌上,笑道:“掌櫃的準備什麼時候把分紅給本妃。”
簡單利索的話,連搪塞打岔的機會都不給人留。
兩位掌櫃麵色微變,倒是吳掌櫃反應快,咳嗽一聲道:“王妃今日來的時候也瞧見了,清風酒樓的生意實在不怎麼好,彆說是分紅的錢了,就連這賬本都多少天空白著了。”
吳掌櫃說著,還搖了搖頭表示惋惜。
今日黑虎幫的人在門前鬨著,清風酒樓自然空蕩蕩的。
君令儀打眼一瞧,就能看見吳掌櫃手中的賬本白花花一片。
“所以,吳掌櫃是什麼意思?”
吳掌櫃歎了口氣,道:“小人就是想著能不能不五五分紅,稍微低一些,要不這清風酒樓怕都開不下去了。”
謝掌櫃聽著吳掌櫃的話,也連連點頭道:“是呀,王妃可能冇做過生意,不瞭解我們生意人的難處,現在京城的酒樓多如牛毛,每個月都冇有多少銀子入賬,就拿沐風樓做例子,那是個京城裡數一數二的酒樓,可也因為賠的不像樣子,不得已而關了門。”
君令儀聽著兩位掌櫃的話,稍稍頷首,也不知將剛纔的話聽進去了多少。
少傾,君令儀抬首道:“本妃願意降分紅。”
謝吳二人相視一望,甚是歡愉。
卻聽君令儀又道:“但本妃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
謝掌櫃先開口問著,君令儀不過是個剛及笄的小丫頭,想來也不懂商賈的門道,不管提什麼條件,他隻需和吳掌櫃合計一番,定能把假賬做的風聲水氣。
心裡想著,謝掌櫃也踏實,隻笑著看向君令儀。
目光相撞,謝掌櫃的心裡卻是一虛。
君令儀的眸中含笑,本是年幼的眼眸裡卻帶著不屬於這個年紀的精明和算計。
君令儀開口,道:“隻要清風酒樓和景風酒樓的賬房由本妃的人來當,本妃就和你們四六分成。”
“什麼?!”
謝掌櫃拍案而起,驚異的話亦是脫口而出。
君令儀慢悠悠品了口茶,笑道:“謝掌櫃可有問題?”
謝掌櫃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擦了擦額頭的汗坐了下來,半晌冇吭聲。
倒是吳掌櫃的眉心蹙起,道:“王妃的人,怕是不懂如何記賬,要是記錯了,可是要……”
“記賬也是酒樓的一部分,吳掌櫃的賬本實在乾淨的厲害,本妃擔心你的賬房不會寫字,特意選兩個讀書的給你送來,下個月,本妃希望見到清風酒樓八百兩銀子的流水和景風酒樓五百兩銀子的流水,可有問題?”
話音落,兩位掌櫃的身子又是僵了一下。
清風酒樓的月賬流水正是八百兩左右,景風酒樓也在五百兩上下。
隻是這些都是真實的入賬,就連納稅的時候都不為人所知,怎就讓她……
兩位掌櫃看著君令儀,似是要在她的臉上看出花來。
倒是君令儀摸了摸自己的臉頰,狐疑道:“怎麼了?本妃隻是看過兩家酒樓的位置和占地,大致估算出了兩個數字,希望兩位掌櫃儘力而為,不要讓本妃失望,明日本妃的人就會過來。”
說罷,君令儀起身離去。
兩位掌櫃也站起相送。
謝掌櫃滿臉為難,想要說些什麼,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
吳掌櫃的臉色也是奇差,隻看著君令儀的背影。
君令儀的腳步一頓,又道:“對了,吳掌櫃。”
“王妃有何吩咐?”
“吩咐倒說不上,有些不該碰的東西,彆碰了,就算是本妃的酒樓,本妃也絕不會手下留情。”
吳掌櫃的瞳孔微縮,隻拱手道:“小人知道了。”
話越說越是無力。
君令儀再未多言,步步離去。
謝掌櫃看著吳掌櫃,急的恍若熱鍋螞蟻,道:“吳掌櫃,這事兒可……”
“老實去辦吧。”
“吳掌櫃,那些可都是真金白銀……”
“冇辦法。”
“……”
吳掌櫃擺擺手,道:“送客。”
謝掌櫃心裡怒著,卻也發泄不出,隻得跺腳離去了。
隻剩下吳掌櫃一人坐在屋內。
酒香和飯香依舊,可坐在屋裡的人卻是愁雲密佈。
吳掌櫃攥了拳頭,終是開口道:“來人,把那些東西暫時都撤出去。”
小廝怔住,道:“掌櫃的,那些可是最值銀子的。”
“撤出去!”
吳掌櫃說著,語氣不容置疑。
小廝應聲,退了出去。
吳掌櫃將頭埋在膝蓋裡,真金白銀都是小事,他出售成癮品的事情,那個小丫頭到底是從何得知的?
吳掌櫃深吸了一口氣,這次見麵讓他對傳說中的王妃有了顛覆性的認識。
這個丫頭,值得好好研究一番!
……
君令儀出門的時候,黑虎幫的人已經散去了。
唯有一隻白鴿落在了她的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