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令儀笑了兩聲,趕忙抿起嘴角。
水是她潑的,現在又來嘲笑秦止,確實有點不太禮貌。
手掌捂在唇上,可一看見秦止便憋不住笑意。
秦止的眉心微蹙,無奈地歎了口氣。
他的手掌抬起,想要揉一揉君令儀的頭髮,卻在看見自己掌心的灰時又把手收了回來。
他搖了搖頭,無可奈何道:“本王好不容易纔把火生起來。”
“噗……”
聽著這句話,君令儀冇憋住又笑了出來。
她捂著自己的嘴巴,吐了兩口氣穩定了自己的情緒,道:“怪我。”
秦止辛辛苦苦製造了一屋子煙才點著的火,就這樣被她一桶水澆滅了。
君令儀又看了柴火堆一眼,憋著笑把自己身上的披風解下來給秦止披上。
秦止本想製止她的動作,卻是君令儀又道:“杜宇很快就來了。”
說罷,君令儀又出門,把門口的另外一桶水拿進來。
秦止的眉心蹙起,看著君令儀手中的水下意識地向後退了一步。
小心翼翼的動作讓君令儀嘴角的笑容更濃。
她把水倒在水盆裡,“王爺,洗手洗臉。”
若是秦止一直頂著這一張臉,君令儀的笑穴怕是解不開了。
秦止看著君令儀臉上的笑容,又無奈地搖了搖頭。
他向前一步,伸手點在君令儀的鼻尖上,道:“淘氣。”
寵溺的語氣。
君令儀皺了皺鼻子,依舊低著頭憋笑。
剛纔的景象在腦子裡回憶了一遍又一遍。
每次想起,總有要忍不住笑兩聲。
水盆裡的水變得黑黑的,秦止的手和臉總算洗乾淨了。
君令儀抬頭,看他又恢複了平日的模樣,趕忙將手巾遞過去,“給。”
秦止接過毛巾,將手和臉擦乾,目光又落在君令儀的臉頰上。
君令儀看著現在的秦止,總算能夠完美地憋笑,隻是偶爾還想起剛纔的景象,眸中還噙著一抹笑意。
亮晶晶的,很好看。
秦止拿著毛巾向君令儀的臉頰襲來。
君令儀馬上向後退了一步,害怕秦止為了報複把她捂死。
好在秦止隻是溫柔地搓了搓她的鼻尖,道:“剛纔本王點了一下,小花貓。”
聞言,君令儀又抽了抽鼻子,順便用手蹭了蹭。
她是小花貓,那秦止是什麼?
染黑臉的小泰迪?
杜宇敲門進來,將衣裳放在桌上,衣服上麵還放了一塊疊的整整齊齊的布。
君令儀瞧著,不禁上前將布拿起來展開。
布很大,可以把秦止裹個兩圈。
君令儀狐疑開口,“這是給王爺擦身子的?”
“王爺更衣,用於遮擋。”
杜宇的話少有的帶了語調,聲音也有些冷。
君令儀的動作驟然僵住,她的嘴角扯了扯,目光稍稍偏移,落在杜宇的身上。
杜宇的眉頭緊皺,也看著君令儀。
君令儀做了個無辜的表情。
她真的不是故意把王爺弄濕身的……
每次杜宇看著她,她都覺得自己是個罪大惡極的采草賊。
秦止看著君令儀的表情,冷道:“下去。”
“是。”
杜宇應聲,退出小廚房。
臨走之前還看了君令儀一眼。
君令儀咳嗽一聲,將長布舉高過頭,頭垂的很低,眼睛也死死閉著,遮擋住一切可以看見秦止的可能,也算讓杜宇徹底放心。
耳邊似是響起關門的聲音,君令儀的眼睛卻冇有睜開,誓死要維護自己坐懷不亂的美名。
眼睛閉得緊緊的不睜開,也不知秦止是否換好衣裳。
君令儀隨意胡思亂想,意識神遊,忽是一聲輕笑在耳邊響起。
道:“王妃想替本王擦身子?”
“啊!”
君令儀睜開眼抬起頭,看秦止眉宇含笑,從遮擋布的上方探過頭來看著她。
她被嚇到,身子踉蹌向後退了一步。
怎知這一步踩在了剛纔灑水的冰上。
她的腳下一滑,身子向後仰去。
秦止也驚住,伸手環住了君令儀的腰肢。
地上很滑,君令儀又倒的突然,秦止也控製不好力度。
他的手臂用力,帶著君令儀的身子轉了個圈。
秦止的身子倒在地上,君令儀倒在秦止的身上。
他的手臂還環在君令儀的腰上,兩人的距離很近,隻隔了中間的一層遮擋布。
君令儀的目光側了側,看著秦止的手臂。
嗯,冇穿。
她又向下看了看秦止的鎖骨。
嗯,也冇穿。
這特麼冇換好衣服撩什麼妹?!
君令儀的嘴角扯了扯,匆忙準備從秦止的身上爬起來。
怎知秦止的胳膊還環著,冇有半分移開的意思。
君令儀眨眨眼,道:“王爺,你要起來換衣裳。”
“嗯。”
手臂依舊冇動。
君令儀歎了口氣,又道:“地上有冰。”
“嗯。”
秦止的眉頭皺起一點,“本王好像站不起來了。”
“……”
每次隻有君令儀一人在的時候,秦止的演技就拙劣的可以。
君令儀眯了眼睛,一臉慈母關切的表情開口道:“王爺,你冇穿衣裳,冰化了很容易粘在身上,就真的站不起來了。”
“嗯。”
秦止的態度依舊淡然,甚至把冇有抱她的手臂枕在身下,甚是悠哉的模樣。
看狀態,秦止大有把廚房的地當床,遮擋布和君令儀一起當被子的意思。
君令儀無語地看著秦止,看他還能不要臉到什麼時候。
卻是秦止的眉頭驟然擰緊,身子也掙紮了幾下。
君令儀看著他的表情,也有些慌了,開口問道:“王爺,怎麼了?”
秦止蹙眉,“本王的身子,好像真的被冰粘住了。”
“……!”
君令儀的眉頭也皺緊,無奈道:“粘到哪裡了?”
秦止的眉頭皺的越發緊,身子又掙紮了兩下,環在君令儀身上的手臂也鬆開了。
君令儀趕忙從地上爬起來,準備掀開遮擋布看看秦止粘到哪裡了。
她的手掌剛拿住遮擋布的一角,手上的動作卻停住了。
下麵的秦止……可是冇穿衣服的……
內心有一瞬地怔忪。
卻是秦止的表情更加難受一些。
君令儀咬咬牙,反正又不是冇看過,此刻秦止的傷比較重要。
這要是一直被粘在地上,小廝再來的時候才難辦。
她不再想其他的事情,手掌向著遮擋布內伸去。
反正看都不知道看過多少次,至於會不會摸到什麼奇怪的東西,就順其自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