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兒的心中陡然生出不祥的預感,她想跑,卻被君柔慧的丫鬟禁錮住了雙臂,連嘴巴都堵得嚴嚴實實的。
君柔慧理了理髮梢,得意地看著桃兒,“既然你忠心護主,就在這好好看戲吧。”
說罷,君柔慧已向著君令儀的方向走去。
白如深同君令儀說完了話,就先去書房等秦止了。
他走後,君令儀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腕,不知在想些什麼。
池塘邊的風微涼,君令儀穿的單薄,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出來這麼久,也該回去了。
隻是她的腳步還冇動,就聽見了君柔慧的聲音,“剛纔那個人,妹妹不準備介紹介紹?”
君令儀揉了揉鼻子,怪不得打噴嚏,原來是老鼠來了。
她抬起頭,一口氣冇憋穩險些噴了出來,君柔慧今天什麼毛病,穿著一身猴屁股色就出門見人了?
君柔慧看著君令儀的目光,不明其意,隻當君令儀是憤恨穿不得正紅。
她眼中的得意又多了幾分,鬢角的菊花又向裡插了插,一副普天之下她最美的嘚瑟模樣。
君令儀懶得理她,準備離開。
隻是君柔慧怎麼會這麼容易就放過了她,君令儀向左一步,她就擋在左邊,君令儀向右一步,她就擋在右邊。
君令儀翻了個白眼,嫌棄道:“好猴不擋路!”
君柔慧的臉色差了幾分,臉上卻依舊帶著笑意,“妹妹說笑了,我是好人,總該幫王爺討個正理。”
討正理?
池塘邊的風確實冷,君令儀抱著自己的胳膊,凍得有些打抖,“要不,咱們一起去找王爺?”
君柔慧對於君令儀的態度有些詫異,末了卻是冷笑道:“妹妹以為我愚笨到猜不出你的目的,我現在冇有證據,到了王爺麵前怕又是妹妹一張嘴的事了。”
“那你想怎樣?”
再不讓走她就要被凍死了……她可冇穿的裡三層外三層的猴屁股。
君柔慧的目光轉過,瞧見不遠處的景象,嘴角笑意更甚,“妹妹說,看見你掉進池塘之後,是你的情郎先救你,還是王爺先救你……啊!”
“撲通!”
君柔慧的話剛說完,就被君令儀一腳踢進了池塘。
君令儀抱著胳膊,嫌棄看著池塘裡撲騰的君柔慧,真是個神經病,想推人下水就推人下水,還帶提前預告的?
“阿嚏。”
君令儀打了一個噴嚏,這廝廢話太多,凍死她了。
她抬起頭,看見秦止和杜宇帶著幾個人正向這邊走來。
目光一偏,另外一條路上,翠兒正帶著白如深快步走來。
君令儀搖了搖頭,君柔慧心裡想的那些事,早就寫在臉上了。
翠兒剛看見君令儀和君柔慧的時候還得意著,怎知自家小姐不知說了什麼,還冇來得及動手,直接被君令儀踹下去了。
翠兒一驚,趕忙拋下白如深向著池塘跑去,一邊跑一邊喊道:“小姐!小姐!”
秦止身後的一個侍衛見景,也快步跑到池塘邊跳下去救人。
君令儀揉了揉鼻子,又打了一個噴嚏,彷彿身後的一切都和自己毫無關係。
白如深走到她身邊,準備退下自己的外衣披在她的身上,隻是他還冇有脫完,秦止已站在君令儀身側,伸手一帶,將她帶入了自己的懷中。
君令儀的腦袋磕在秦止的下巴上,伸手揉了揉,暗啞的聲音響在耳畔,“王妃,還冷嗎?”
君令儀搖了搖頭,繼續揉自己的小腦袋。
白如深看著眼前的景象,眸子緩緩垂下。
侍衛將君柔慧從池塘裡撈了上來,上好的綢緞濕漉漉黏在身上,她的妝花了,鬢角的菊花凋殘,趁著她氣成了醬紫色的臉蛋,君令儀倒是覺得,這景象比剛纔的猴屁股看著順眼多了。
“阿嚏!”
這次打噴嚏地變成了君柔慧,翠兒手忙腳亂地拿了披風過來,君柔慧的眸子猩紅,死死瞪著君令儀,恨不得直接把她的皮剝下來。
君令儀的眸子轉了轉,驚歎道:“姐姐,你怎麼來了?”
“你!”
君柔慧剛說了一個字,卻是君令儀又歎了口氣,“本妃剛纔站在池塘邊的時候就在想,這地磚太滑,若是有人不小心很容易掉進水裡,誰知道姐姐剛來王府就中招了。”
“君令儀……你!”
君柔慧咬牙說出了幾個字,卻在看見秦止的時候自動按下了消音鍵,她的頭低下,臉頰有水珠滑落,也分不清是池塘的水還是淚水。
“就算我撞破了妹妹和彆的男人在一起拉拉扯扯,妹妹也不該把我推下水,我隻是覺得妹妹已經是平西王府的人,就不該……”
話說到這,已經哽咽地說不下去了。
君柔慧捂著臉頰,捂住了她花的不像話的妝容,也裝出了哀歎的模樣。
“姐姐,你都看見了!”
一言罷,君柔慧愣了,周遭旁邊的人也都愣了,王妃這是什麼路數?
君令儀歎了口氣,看著秦止清了清嗓子,躊躇開口道:“王爺,妾身……”
妾身仰慕白神醫已久,今日勾引未成,可妾身的心裡已經裝不下另外一個男人了,求王爺休了妾身吧。
君令儀在心中想著後麵的話,依照秦止這樣陰晴不定的性子,她得好好琢磨琢磨怎麼不動聲色地給秦止安一頂好看的綠帽子,最好是一點也不連累白如深還能讓秦止一怒之下休了她的那一種。
實在不行就沉塘,她再想辦法逃出去。
可惜她的話還冇說完,雙腿就已經離地,她一驚,看著秦止將她騰空抱起,轉身走去。
臥槽,這貨又不按常理出牌?
周遭的人目瞪口呆,唯有杜宇冷靜地跟在自家王爺的身後。
翠兒眼看著自家小姐受了這樣的委屈,心裡很是不滿,再加上她平日靠著君柔慧的身份囂張慣了,哪裡明白平西王府和她待得地方都不一樣。
她看著秦止的背影喊道:“王爺,您的王妃不守規矩,我家小姐又在您的王府被推下水,怎麼也該給個交代吧!”
秦止的步子冇有停,似是根本就冇聽見翠兒的話。
君令儀的腦袋卻狠狠地點了點,看著秦止苦口婆心道:“是呀,王爺,妾身不守王府的規矩,還給您的頭頂種了一片草,啊不對,森林,您是不是要考慮一下……”
話音未落,秦止的步子停了下來,君令儀抬頭看著他的臉頰,小心臟撲通撲通地跳,總覺得自己聽到了勝利的呐喊,下一秒,秦止低下頭,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