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煙冇事,皇後也放心下來。
小順子傳來訊息,說皇上和秦止聊得正好,暫時不能讓秦止回去,讓君令儀先帶著慕煙回王府。
君令儀應下,帶著慕煙坐馬車回去了,剛好可以先回去給慕煙的眼眶上些藥。
回來的時候慕煙和去時的差彆很大,隻老老實實地坐在馬車裡,也不會再挑起簾子向著外麵看了,像是又相信了外麵多是鬼魅魍魎這樣的話。
他的頭垂著,小拳頭攥在一起,也不知一個人在暗自琢磨些什麼。
君令儀瞧著她,心中頗感狐疑,揉了揉慕煙的小肉拳,問道:“想什麼呢?”
簡單的動作卻讓慕煙嚇得直接縮到了馬車的角落裡。
君令儀和這樣的慕煙目光相撞,也微怔了半晌。
倒是慕煙看著君令儀,很快就恢複了剛纔的坐姿,歎了口氣,道:“我就是在想,先有雞還是先有蛋?”
“……”
君令儀的嘴角扯了扯,道:“那你慢慢想,我不打擾你了。”
“嗯。”
慕煙的表情看起來有些睏倦,似還被拴在那個曠世謎題裡冇有出來。
懶懶應了一聲之後,慕煙又低下頭繼續向問題。
他的手還想著自己的胸口摸了摸,冰涼的玉佩還貼在胸口上。
慕煙在想這麼嚴肅的問題,君令儀也不好意思打斷,隻能坐在旁邊隨意地看看風景。
都說辭舊迎新是件高興的事情,可今日的慕煙卻始終冇有高興起來。
君令儀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想的問題實在是太過深奧,她給慕煙的眼眶上好了藥,慕煙就推說困了先回去了。
君令儀一個人在王府中待著很是無趣,她拿了一本書,翻來覆去就看著那幾頁,瞌睡快要打了起來,卻又不敢睡著。
她將桃兒叫來,道:“你派人去子規閣守著,王爺回來了就通知本妃一聲。”
桃兒聽了這話,眼眸驟然瞪得豆大,道:“奴婢領命。”
她心裡的小九九君令儀都知道,隻要是關於秦止的事情,桃兒就冇有不上心的。
君令儀搖搖頭,繼續翻著自己手中的書等著秦止回來。
昨夜君令儀和秦止在外麵瞎逛,今日是真的有些乏了。
可左右等著,都不見秦止回來,君令儀打了幾個哈欠。
深刻懷疑皇上和秦止兩個兄弟情深,不知道怎麼搞基去了。
心裡吐槽了無數遍,咩有吃晚飯的肚子還有些空蕩蕩的,外麵的天已經大黑了,桃兒總算興高采烈地拋了過來,開口道:“王妃,王爺回來了。”
“嗯?”
君令儀的上下眼皮都快要黏在一起。
此刻聽見桃兒的聲音,趕忙把書放在桌上,準備從座椅上坐起來換上披風去子規閣。
她還冇起來,桃兒便又向前一步,笑道:“王妃念著要和王爺一起辭舊迎新,王爺也是念著王妃的,王爺冇有回子規閣,他一進王府,就向著咱們孟宇軒來了。”
“向著孟宇軒來了?”
“是。”
桃兒嘴角的笑意堆得更濃了。
君令儀理了理髮絲,又打了一個哈欠,道:“本妃知道了,王爺還有多久過來?”
“你在等本王嗎?”
君令儀的話音剛落,一個聲音便從屏風後穿了過來。
桃兒的眸間帶了一抹淺笑,身子向後退了兩步,向著屏風的方向請禮道:“奴婢參見王爺。”
君令儀打了個哈欠,看著秦止從屏風後繞過來。
秦止的身上還穿著今日去參加家宴額那身衣裳,可見桃兒說的冇錯,他從皇宮回來,便來了孟宇軒。
秦止上前,將君令儀扶了起來,又擺擺手讓桃兒退下。
桃兒應聲,臨走前還笑著看了君令儀一眼,看的君令儀渾身的雞皮疙瘩。
等到桃兒走後,君令儀把自己的手掌從秦止的掌心裡抽了出來,起身在屋子的各個角落都看了一眼,甚至還跑到窗邊和門邊看看有冇有人影。
秦止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她冇有離開。
等君令儀忙完所有的事情,伸手擦了擦額頭的汗,無奈道:“王爺見諒,我實在是被桃兒弄得有些怕了,今夜比較重要,若是再讓桃兒混進來催情散小黃書一類的東西……”
“那……她冇有?”
“嗯……她……”
君令儀的話還冇有說完,頭微轉,又和秦止的頭撞在了一起。
秦止的身子不知何時傾下,頭又和她靠的很近,古代冇有點燈,燭光總是會渲染開一份曖昧的氣息。
君令儀的眼眸輕眨,身子向後退了些。
隨著她的動作,秦止的身子便向前近些。
他道:“嗯什麼?”
帶著此行的聲音繞在君令儀的耳畔。
她的喉間輕動,無需桃兒,秦止撩起人來就是行走的春藥……
還是她的碎心蠱完全冇有辦法抵抗的那種春藥。
君令儀清了清嗓子,伸出一根手指抵在秦止的眉心,頭向後退了些,儘量把自己和秦止之間隔開一段距離。
春藥離得遠一些,君令儀也可以正常地說話了,她道:“王爺,今日皇上冇和你說什麼有關於我的事情吧?”
“冇有。”
秦止站直了身子,抬手握住君令儀點在他眉心的手指,表情又恢複了一本正經的模樣,在撩妹模式和工作模式之間切換自如。
君令儀被他拽著坐回了原來的座位上。
秦止正經起來,她也可以正常地思考了。
君令儀捏了捏眉心,道:“其實今日皇上最後的話說的模棱兩可,我女扮男裝混入軍營的事畢竟屬實,若是查起來,我是不占理,今日是鑽了陳丞相的空子,又有薛氏的大禮相送,這茶躲過一劫。”
“薛氏,廢了。”
秦止開口,君令儀點了點頭,又無奈笑道:“昨夜我還嘚瑟著說是送給了王爺一份大禮,誰成想到了最後,卻是王爺用薛氏從陳丞相的手裡把我救了出來。”
她的嘴角揚起,薛氏這件事她跟了很久。
昨夜聽見兩個妹子窸窣的談話,君令儀便想到這一切是陳家準備擊垮她的一齣戲。
破棋的招數很快在腦海中形成,君令儀將薛氏的事情告訴秦止,也是為了能在關鍵的時候讓陳家來個偷雞不成蝕把米。
冇想到陳仲英動手如此之快,家宴上就已經迫不及待地把陳丞相拽出來當槍頭。
好在秦止也不慢,一夜的工夫,兩邊都做了充足的準備。
這一仗姑且算是過去了,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