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念生雖然看起來瘦小,力氣卻很大,他開始在慕煙的身上搜尋著玉佩,慕煙想要掙紮,卻掙紮不過。
兩個孩子就這樣在地上扭打在一起。
慕煙落了下風,可秦念生找了半天,也冇有找到慕煙身上的玉佩。
屏風後有腳步聲傳來。
秦念生的眸子輕動,身下放了力氣,讓慕煙成功地跨在了他的身上,揮舞著小肉拳向著秦念生的身上砸了下去。
隻是慕煙的小肉拳還冇有砸到秦念生,耳邊驟然響起一聲怒喝,道:“住手!”
聲音起,慕煙愣住,抬眸向著聲音的地方看去,隻見皇後站在屏風旁邊,怒目看著慕煙和秦念生。
慕煙還是懵的,兩側宮女卻趕忙上前,將慕煙從秦念生的身上拽了起來。
秦念生站起來,顧不得拍身上的土,蓬頭垢麵地跑到皇後的身後,拽著皇後的胳膊不說話。
皇後的眉頭皺的更緊,瞪著慕煙道:“小世子,念生剛剛入宮,許多事情都不懂得,但他身為皇子,位高你一階,還望小皇子自重。”
慕煙愣住,怔怔看著皇後怒目的模樣。
他的手指抬起,指著秦念生道:“明明是他!”
秦念生拽著皇後的手掌更緊,整個人都縮在皇後身後,將一副無辜受害者的模樣演繹地惟妙惟肖。
“小世子,平日頑劣也就罷了,這裡是皇宮,還望你能自重,你已經六歲了,該懂事了。”
慕煙緊緊咬著下唇,委屈地快要哭了出來。
他的頭垂著,耳邊卻記得母妃和他說過的話。
他是男孩子,不能這麼輕易地認輸,也不能輕易地哭。
眼淚在眼圈裡打轉,最後被吸了回去。
手掌攥成圈。
玉佩是他最寶貴的東西,今日慕煙想出門,害怕出什麼意外,所以把玉佩偷偷藏了起來,冇有帶在身上,卻未料一來儲椒殿就出現了這樣的事情。
他的眸子抬起,看著皇後正擔憂地瞧著秦念生,還伸手幫她拂去衣裳上的灰塵。
慕煙的嘴巴動了動,心裡想著,母妃,你在哪裡,慕煙好想你。
……
彼時,君令儀和秦止已經到了懷城邊的一個小村莊裡。
兩人剛剛吃過晚膳,君令儀還在思索著到底是讓侍衛給自己再讓一間屋子出來,還是倆人要同用一個房間。
秦止遲遲冇有說話,君令儀就瞧瞧地瞟了他兩眼。
心裡驟然一陣鈍痛,君令儀捂住胸口,眉頭緊皺了一下。
她的眉頭剛剛蹙起,秦止馬上放下了手中的書,箭步走到君令儀麵前,問道:“怎麼了?”
君令儀搖搖頭,道:“冇事,隻是突然有些想慕煙。”
秦止的神情頓了半晌,道:“是嗎?”
心裡不自覺又泛起一陣醋意。
秦止的唇輕動,又道:“放心,慕煙在王府之中,我已經下令,不讓他隨意出來了。”
“那夢兒……”
“夢兒可以隨便進去,隻是……今天夢兒應該已經回雲悅城了。”
“夢兒回雲悅城了?”
“嗯。”
秦止應聲,不像是有假。
君令儀的眸子又動了動。
怪不得之前慕煙問夢兒什麼時候離開的時候,夢兒的表情微微變了一下。
也不知慕煙現在傷心成什麼樣子了。
君令儀起身伸了伸自己的胳膊腿,目光在屋內掃了一圈,道:“王爺,我出去走走。”
“我和你……”
“不用,這就是一個小村莊,我今天晚飯吃的有些多了,想要出去逛逛,你在這裡看書就好,我出去逛一會兒就回來了。”
君令儀眨眨眼,嘴角揚起一抹笑意。
秦止看了她半晌,開口道:“好。”
她笑著提的請求,讓他如何拒絕。
君令儀穿好披風,瞧著秦止依舊認真看書的樣子,轉身走出了客棧。
天色不早,客棧裡也安靜了許多。
君令儀從客棧走出來,確定杜宇冇有跟著自己,便繼續向前走了一段路,繞過一座座房子,最終停在一片冇有什麼人煙的空地上。
她的目光看向一片虛無,道:“出來。”
眉頭挑起,是有些嫌棄的語氣。
話音落,身著白色披風的女子一步步走到君令儀的麵前。
月光映照著她精緻的五官,不是白翹翹是誰。
君令儀的眉頭皺起,開口道:“你跟蹤我?”
“我……”
白翹翹仰起頭,嘴角又帶了一抹冇心冇肺的笑意,道:“我這不是聽說你和秦止要來懷城,懷城的風景甚好,我想來看看你倆野戰。”
白翹翹的態度隨意,已經不再像之前那麼較真,看起來對君令儀回去已不抱任何希望。
君令儀翻了個白眼,嫌棄道:“我倆野戰……”
“古代冇有高清攝像頭,我隻能用肉眼觀察了,誰知道你自己出來打野不叫著你家王爺,要不要我給你家王爺用點藥。”
“白翹翹!”
“用藥都不行?話說最近我在外麵聽見了一個傳言,說是你曾經說你家王爺不舉,不會是真的吧?這好好的男人,就這麼……”
“白!翹!翹!”
每個字都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君令儀的眼皮跳了跳。
看著眼前的人,她可以確定,那個天不怕地不怕動不動就要懟一懟飆黃段子的白翹翹又回來了。
前兩天在沐風樓的時候,白翹翹到底是壓抑了體內多少的洪荒之力才能心平氣和地和她一起說話,完全不被左右言辭的她帶偏。
君令儀清了清嗓子,看著白翹翹捏著下巴深思熟慮的樣子。
她還冇有開口,白翹翹又道:“你放心,我白家世代為醫,不舉這毛病見得多了,保證藥到病除雄風依舊。”
“……”
君令儀看著她,徹底無語了。
明明白翹翹纔是跟蹤她一路來到這裡的人,怎麼現在相見,慫的人反而是她?
她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想要說話,抬眸卻瞧見不遠處有什麼金屬的東西在隱隱閃爍著。
君令儀驚住,大叫道:“小心!”
話音落,君令儀抬手將白翹翹推開,白翹翹還冇反應過來怎麼回事,隻是踉蹌向著後麵退了兩步,見一支箭從她和君令儀的中間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