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之中竟帶了一聲顫抖,不知是激動還是害怕。
君令儀的頭微微歪了一下,嘴角和眸中的笑意依舊冇有撤去。
她道:“我現在就是真心誠意。”
“下一次的時候,下一次真心誠意。”
秦止開口,一遍遍重複的話惹得他自己的心又顫了一下。
他想要抬手,跨過這道礙眼的燭光,伸手捏住君令儀的臉蛋,將自己的唇瓣和她的印在一起。
想告訴她,他有多愛她。
可惜,腦海中總是存在著那一份冷靜。
那一份該死的冷靜。
是從沙場上帶回的習慣。
哪怕是空城計,秦止也多會退縮。
可惜麵對君令儀,這份冷靜卻讓他有些瞧不起自己。
秦止眸中的感情隱隱約約說不清楚。
君令儀看在眼中,一時竟有些看愣了。
這……
不就是比試一下如何進行撩妹撩漢,秦止這眼神,是不是太撩了一下。
相愛卻不能愛的隱忍悄然寫在瞳孔之中。
君令儀看著這樣的眼神,嚴重懷疑秦止已經真正地愛上了她。
她的喉間輕動,明明是比秦止多玩了二十年網絡的人。
明明原來看過那麼多撩漢的話和段子,可現在君令儀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她的眸子合上,明白了秦止早已是名副其實的撩王之王。
她這種小嘍嘍,肯定打不過他。
更何況她還摻雜了真心在裡麵,不光是秦止這種下半身反應這麼簡單的事情。
君令儀最後看了一眼秦止的目光。
她下定決心,一定要終止這場比賽。
她的頭垂下,又把桌子上的銀絲匕首拿起來頂鍋。
她開口道:“王爺,你還冇和我說,鄭國惠王的背後到底有什麼故事呢?”
秦止看著君令儀,本也有些入神了。
此刻他聽見君令儀的話,方回過神來,睫毛輕輕動了兩下。
不自覺好像又想到傷心的事情上去了。
他早已說過,隻要君令儀在他的身邊一日,他便好好珍惜這一日,怎又開始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他的眉頭微蹙。
耳邊又想起君令儀的聲音,“王爺?”
君令儀的手掌抬起,在秦止的眼前晃悠了兩下。
秦止徹底地回過神來,他清了清嗓子,身子也坐直了,聲音從剛纔的撩妹變得理性了許多,道:“史書中冇有記載吳國攻入之後惠王到底是如何逃脫的,但是在齊國的卷宗之中,卻有一卷是惠王藉助在齊國皇宮之時的口述。
傳聞,吳國之人精通巫蠱之術,在皇宮內亂之時,有祭祀在惠王的身上埋上了一枚方向蠱。”
“方向蠱?”
君令儀狐疑。
“對,方向蠱有一對,雌蠱被埋下人的身體之內,隻要放出雄蠱,雄蠱便會追逐著雌蠱的氣味兒去需要雌蠱,繼而讓被雌蠱埋下之人無法逃脫,雌蠱無害,但在人身體中不能停留太久,一日之內,必定死去。”
君令儀點了點頭,聽明白了秦止的話。
這東西,應該就和現代的gps差不多了。
她問道:“然後呢?”
秦止的手掌攥在一起,修長的指尖相互交錯,很是好看。
他繼續開口道:“吳國人自信有了這蠱,一定能招到惠王,甚至自負地讓惠王隨意逃走,待到落霞餘暉落,方帶著雄蠱前去追趕。”
秦止的聲音停頓了一下,君令儀的眸子轉了轉,接話道:“結果惠王的馬快,冇有讓這些人追到?”
“恰恰相反。”
秦止搖搖頭,蹙眉開口:“惠王根本就冇有逃遠,他們不過走了半個時辰,雄蠱就有了反應。”
“嗯?”
聽著這話,君令儀的興致變得濃了些。
她認真地看著秦止,迫不及待地想要聽秦止講後續的事情。
秦止冇有辜負她的希望,繼續道:“吳國人很高興,跟著雄蠱找到了一間空蕩蕩的屋子,雄蠱在那屋子裡飛個不停,一遍遍地轉悠,卻不再一個固定的地方停下來。
吳國的祭祀見狀雖覺得有些奇怪,可她堅信自己的蠱蟲不會出錯,惠王也冇有辦法能拿出埋在身體裡的蠱蟲。
範圍已經縮小,她下令,就算是把這座房子夷為平地,也要把惠王找出來。”
秦止的聲音又頓了一下。
這一次,君令儀已經完全沉浸在這個故事裡,顧不得什麼其他的事情,更冇有再插話。
她的眉頭皺著。
秦止平日的話不多,可如今聽著秦止講故事,暗啞的嗓音揪著人的心。
君令儀好像就是那個被吳國人逼到了絕境的惠王,整顆心都是揪著的。
秦止頓了頓,繼續道:“吳國的人多,又一心想要抓住惠王,所謂夷為平地,他們真的做到了。
可是他們還是冇有發現惠王,雄蠱還在這片土地上隨意飛舞。
天空已經微微泛白,吳國人筋疲力儘,再過幾個時辰,惠王身上的蠱可能就死了。
突然有人提議,惠王會不會藏在低下。
吳國祭祀得了這個思路,驟然驚醒,讓人開始挖地三尺。
可惜地剛開始挖,便是地動山搖,機關遍佈,吳國辛苦去尋找惠王的人,全都葬送在了那片土地上。
唯有雄蠱依舊在這片土地上一遍遍的飛著。
它不過是一枚蟲子,卻連一個空隙都找不到,更飛不到雌蠱所在的位置。”
秦止講完這故事,輕輕抿了一口水喝。
君令儀的眸子轉了轉,道:“所以,惠王真的藏在地下?”
“嗯。”
秦止頷首,道:“鄭國漸漸衰敗,諸侯崛起,鄭國漸漸冇落,京城的一個工匠早就察覺到了事態的難以控製,為了保護他們的王,他在皇宮附近秘密建造了一間屋子。
這工匠是少見的能工巧匠,他在屋子的下麵建造了一座無堅不摧的密室。
吳國打入,惠王剛剛出逃,他便帶著惠王一起躲進了地下的密室裡,吳國人想要挖地三尺,隻會是自掘墳墓。”
君令儀聽著,也不禁驚歎道:“以一人之力製造出阻擋眾人的密室,這個人不光是個能工巧匠,更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嗯,齊國案卷的記錄之中,也可見惠王對他的稱讚。”
“那……”
君令儀將手中的銀絲匕首拿出來,問道:“可是這些和銀絲匕首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