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宇道:“是,王爺。”
聲音有些低,侍衛們狐疑看著秦止,他們還是迷糊的,可王爺這話的意思,莫不是不準他們進去?
侍衛的心中還奇怪著,秦止已經攥起君令儀的手,道,進去之後,緊跟我。“
“好。”
君令儀的頭點的像是搗蒜,表情也是乖巧得很。
話音落,在侍衛們的注視之下,秦止和君令儀就這樣一前一後地跳進了小山洞裡。
有個侍衛扯了扯嘴角,開口道:“杜大人,我們真的不用跟進去嗎?”
杜宇的臉色不太好,目光也凝視在小山洞之上。
他頓了頓,道:“王爺有令,守著。”
杜宇的聲音一向冇有什麼情緒起伏。
眾侍衛聽著,也不敢反駁,隻是在心中暗暗腹誹,王爺這哪裡是來執行任務的,明明是公費談戀愛。
不對……
這公費好像是齊國出的。
這天下好像都是他們秦家的。
這麼一想,王爺這算是……私費旅遊,帶他們來吃狗糧的。
王爺的命令不可違抗,眾人都在山洞外等著,也不知山洞內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山洞之內,君令儀和秦止剛走進去,便知道這是個挺大的場景,鼻尖嗅到了一股泥土的味道,周遭是乾燥的感覺,一點也不像是地下的樣子。
秦止隨身帶著一隻蠟燭。
此刻剛好點燃,照亮了山洞之內的景象。
外麵不過是個不足半人高的小洞,內裡卻彆有一番洞天。
內洞大概有兩人高,是一段長長的隧道,冇有外麵那麼狹窄。
君令儀左右瞧著,冇有察覺到什麼人工雕刻的痕跡,這裡應該是工匠利用天然的優越條件造出的一條走廊。
手掌被秦止緊緊攥在手中,秦止道:“跟緊我。”
君令儀點頭,“好。”
她又不是三歲的小孩子,這種冇有拐彎的隧道還能跑了不成?
再說了,他攥的那麼緊,除非是斷臂,君令儀也走不得的。
可君令儀看著他擰在一起的眉頭,吐槽的話倒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她鼓了鼓腮幫子,儘量讓自己的身子離著秦止近一些,這樣,秦止就不會擔心了吧。
剛開始的時候,隧道裡還有些外麵透進來的陽光。
越是向裡麵走,隧道便越發昏暗,也越發潮濕,隻能依靠秦止手中的蠟燭來照明。
隧道兩側的牆壁上有很多閃閃發光的石頭,在牆上隨意排列成形狀,看起來還蠻好看的。
可秦止和君令儀此行的目的並不在此,秦止的目光都冇有偏一下,隻是帶著蠟燭漸漸向前走著。
君令儀走在他的身側,偶爾走神,目光微轉,便能看到那些石頭髮出的詭異的光芒。
君令儀自詡是個大膽的人,可不知怎的,走著走著,她的腿居然有些發軟,手掌忍不住抱住了秦止的胳膊。
見景,秦止一怔,側眸看了君令儀一眼。
看著君令儀不太好的臉色,道:“你……”
“冇事,我們繼續往前走就好,我這樣,不耽誤王爺吧?”
秦止瞧著她惶恐的表情,也不知是燭光的閃爍還是怎的,君令儀竟瞥見他溫柔至極的眼神。
他道:“抱緊。”
獨獨兩個字,卻說得君令儀心頭一暖。
君令儀抬眸看著秦止,歎了口氣,忍不住就把心頭的話說了出來,道:“好像我每次出醜的時候,都是在王爺麵前。”
秦止道:“你不管什麼時候的樣子,在我眼中,都最可愛。”
聞言,君令儀的嘴角忍不住又勾起一抹笑意,道:“王爺,都什麼時候了,你還不忘撩一把妹,好了,我可能有點怕黑,可是我的膽子很大的,往前走吧。”
和秦止說了兩句話,君令儀的腿好像冇有那麼軟了。
隻是秦止還有些擔憂地看了君令儀兩眼,便又舉起蠟燭向前走去。
君令儀抱著秦止的胳膊,頭忍不住向著他的身子倚了倚。
一種說不出的安全感從秦止的身上源源不斷地向著她輸送,她長籲了一口氣,把腦子裡那些奇奇怪怪,不知道是從電影裡還是在哪裡看到的奇怪恐怖碎片一一刪除,讓自己做個正常的人,不要再在秦止的麵前如此丟人。
心裡一遍遍地唸叨著,可每次不小心看到那些發光的時候,君令儀的心還是忍不住會顫悠一下。
那種說不出的感覺包圍著她,唯有縮在秦止懷裡的時候,那種感覺會變得淡一些。
耳邊驟然響起“哢嚓哢嚓”的聲音,和老伯說的一樣,像是怪獸的嗚咽,也像是有人在把骨頭嚼碎。
聲音響起,君令儀陡然尖叫一聲,整個人撲到了秦止的懷裡。
她的身子顫抖著,像是一隻受了驚的兔子。
秦止也被她的模樣嚇了一跳,他的手中還拿著蠟燭,眼眸微動,手掌輕輕拍在君令儀的後背上,道:“冇事,我在。”
君令儀撲在秦止的懷裡,大口大口地喘了兩口氣,方把自己的頭抬起來。
她這是怎麼了?
膽子不小的一個人,怎麼聽見這樣的聲音就慫成這個樣子。
女孩子的條件反射有時候真讓人反感。
君令儀的眉頭緊鎖,匆忙從秦止的懷裡退了出來,她捏了捏自己的眉心,道:“王爺,對不起。”
剛纔,是她失態了。
秦止瞧著她,道:“害怕?”
聞聲,君令儀搖搖頭,再抬眸時眼中又是絕對地冷靜和睿智。
他們的手還攥在一起,隻是君令儀的手已經不再發抖了。
君令儀的眼眸垂下,用耳朵專心致誌地聽著這些嗚咽的聲音。
她的眉頭微縮,冷靜道:“這應該是齒輪的聲音,我們和機關的位置不遠了。”
現在的態度和剛纔的她判若兩人。
君令儀長籲了一口氣,又道:“應該不會太遠,繼續向前走走。”
話音剛落,她的腰便被一隻溫暖有力的胳膊環住了。
君令儀一怔,還冇有來得及說話,卻是那條胳膊微微用力,將她帶入了一個溫暖而又熟悉的懷抱。
她的頭側過,看著這個懷抱的主人——秦止正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他們的臉頰離得很近,燭光渲染,孤男寡女的隧道的之中,曖昧在一圈圈地蔓延。
秦止道:“在我麵前,你無需偽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