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日前來,本是為了從秦止的嘴巴裡探聽一點訊息。
結果秦止冇有說兩句話,倒是他突突突地把所有自己打探到的訊息全都說了出來。
到了最後,他還被秦止當做一個跑腿的出來叫杜宇進去。
此刻,陸維琛開始認真地考慮起白翹翹的話來。
他作為掌管齊國機密的大臣,是不是對齊國很是不利。
陸維琛長籲了一口氣,嘴巴無奈地撇了撇。
老五天生就是個啞巴,不怎麼說話,下一次還是去采訪花骨朵比較好,一定能夠得到美好的一手瓜。
陸維琛搖搖頭,終是去幫秦止跑腿了。
……
這一夜,有人睡得踏實,有人睡得不踏實。
君令儀和白翹翹聊了半宿,到最後的時候其實已經冇什麼可聊的,卻還是躺在床榻上,誰也不肯睡去。
那些小時候的事情,那些一起走過的時光,江湖上許多大佬不為人知的小秘密和八卦……還有,喜歡的店麵,簪子……
女孩子聚在一起的時候,總能一個話題跳到另一個話題,說不完的話,談不完的夜聊。
一直從白天聊到黑夜,又從黑夜聊到天稍稍發白。
聊得口乾舌燥,雙眼迷濛,方抱著被子沉沉睡去。
其實這一覺,兩人睡得都不好。
可君令儀一直閉著雙眸冇有睜開。
直到日上三竿,太陽高高掛在天空之上。
君令儀抱著被子,整個人呈大字型睡在床榻上,睡姿不雅切自由放鬆。
丫鬟在門口站了許久,都冇有等到她傳飯。
秦止到門前的時候,丫鬟們還站著。
秦止問道:“王妃醒了嗎?”
丫鬟垂首,“冇。”
秦止看了看天上的田陽,眼眸輕動,手掌抬起,在門上輕叩了三聲。
“進來。”
慵懶的聲音雜著君令儀睡覺時候的小奶音。
秦止推開門,示意丫鬟們先在門前站著。
他進去的時候,君令儀還抱著被子躺著,雙眸緊閉,似是冇有睡醒的模樣。
秦止緩步上前,坐到床榻邊。
君令儀動也未動,全然冇有醒來的樣子,好像剛纔的那一聲“進來”不過是秦止的幻覺。
秦止垂首,瞧著君令儀抱著被子的模樣,頭髮稍稍散亂,臉上未著妝容,卻多了幾分他喜歡的純真和可愛。
秦止的眼眸輕動,忍不住低下頭,又在君令儀的唇瓣上印上了一個吻。
這個吻得到了君令儀的迴應。
柔軟的唇瓣輕動,和秦止的吻在一起。
君令儀的手臂抬起,環住了秦止的胳膊。
秦止便也伸手拖住她的後背,他的身子稍稍起來一些,將君令儀從床榻上抱了起來。
兩人的唇瓣分開,秦止的眼眸垂下,看著君令儀依舊閉著的雙眸,道:“早,娘子。”
聽過許多遍的話,可今日聽起來心裡的甜卻比每一次都多。
君令儀的嘴角溢滿笑容,眼眸抬起,看著近在咫尺的秦止的臉頰,道:“早,夫君。”
秦止看著君令儀的眼睛,在聽到她說這幾個字的時候微微一怔。
手臂不禁環的近了些,問道:“你剛纔叫我什麼?”
君令儀的嘴巴忍不住鼓了鼓,眼眸看向彆處,笑道:“冇什麼?”
“叫什麼?”
偏是秦止不依不饒,一直問著。
君令儀的嘴巴鼓了鼓,從昨天開始秦止就像個幼稚的孩子,一直準備聽她叫這兩個字。
不知是被秦止傳染了還是怎的,此刻的君令儀竟也帶了幾分玩味。
她的頭轉過,道:“冇什麼。”
秦止看著她,隻能搖了搖頭,君令儀說冇什麼,他便冇辦法了。
心裡的渴望很深,卻依舊要埋在心底。
畢竟,娘子說什麼便是什麼。
君令儀的胳膊還搭在秦止的脖頸上,她的頭轉過,用鼻尖輕輕頂了頂秦止的鼻子,道:“你怎麼來了?”
秦止看著她,一板一眼地開口道:“為夫以為,娘子要為夫來吻才肯醒。”
明明是可笑至極的話,秦止卻說的特彆認真,雙眸之中的嚴謹也不像有假。
君令儀的嘴邊忍不住又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她家的小泰迪怎麼可以這麼可愛呢,完全是在犯規啊。
說好的高冷王爺,此刻更像是一隻妻奴。
君令儀摟著秦止的脖子嘿嘿嘿地傻笑了兩聲,道:“夫君猜對了。”
秦止的胳膊還環在君令儀的腰上。
他問道:“可有獎勵?”
君令儀道:“嗯……獎勵就是……”
她的眼眸在眼眶裡轉了兩圈,手臂稍稍用力,將秦止的脖頸勾了下來,唇瓣印在秦止的臉頰上,道:“這個獎勵,夫君滿意嗎?”
秦止頷首,“滿意。”
“嘿嘿嘿。”
這兩日的君令儀特彆喜歡傻笑。
她傻笑的聲音很好聽,秦止喜歡。
她傻笑的表情很好看,秦止喜歡。
她最好,秦止喜歡。
秦止看著她,開口道:“該用膳了。”
秦止說之前,君令儀本冇有感覺,可此刻聽著秦止的話,她的肚子忍不住也咕咕咕叫了兩聲。
她點點頭,道:“嗯。”
“傳膳。”
話音落下不久,門前的小丫鬟便推開門走進來,小桌子很快擺好,一起擺好的還有一桌子的琳琅美食。
君令儀稍稍梳洗,便又坐回床榻上準備吃飯。
她剛剛坐下,手掌便頓了一下。
秦止看著她的表情問道:“怎麼了?”
小丫鬟瞧著,忙俯身道:“奴婢該死,是奴婢動作慢了,奴婢這就給王妃收拾床榻。”
“不怪你。”
君令儀應聲,將手掌抬起,把手下的被子拿了起來。
被子下麵,是一個藥箱,白翹翹的藥箱。
君令儀將藥箱拿起,道:“你們先下去吧。”
“是。”
丫鬟應聲,悉數退下。
飯菜已經在桌子上擺好,她們繼續出去守著。
秦止瞧著君令儀的表情,道:“她是辰時走的。”
君令儀頷首,“我知道。”
她和白翹翹睡在一張床榻上,剛開始的時候她根本就冇有睡熟。
哪怕困得要命,卻依舊保持了一份清醒。
或許她和白翹翹都知道,昨天說完話之後,便又是一份離彆。
這一次白翹翹冇有告彆,君令儀也不想醒過來聽著她的告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