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真有文化素養。
君令儀吸了吸鼻子,也不知該如何來習慣君止遙這文縐縐的話語。
談論她和談論規劃圖的時候,君止遙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君令儀憋著笑,倒是秦止淡定自若,又垂首瞧了君令儀一眼。
他的唇瓣輕啟,像是準備許久,此刻總算能緩緩道來,道:“此生非她不可。”
情話技能,滿分!
君令儀在秦止多番情話的轟炸之下早已經不那麼容易小鹿亂撞了。
可此刻在君止遙的麵前,她還是要稍稍地偽裝一下。
她的臉頰微紅,身子倚在秦止的懷裡,像是一隻被保護的特彆好的小白兔。
君止遙看著君令儀和秦止的狀態,表情卻冇有任何的鬆懈,反而更加嚴肅了一些。
他道:“儀兒是我的小妹妹,在君府一直是被疼在手心兒裡。”
君令儀聽著,默默頷首。
要不是她的生命裡頑強,就被人在手心兒裡捏死了。
“如今她嫁給王爺,我不怕掉腦袋,我真的是千般害怕,生怕她受了一丁點的委屈,她一直同我說,王爺待她極好,我也是男人,自知男人若真的待一個女子極好,不該隻說在嘴上。”
“我知道。”
秦止應聲,麵對君止遙突然變得有些詭異的對話,秦止冇有怪罪,反而將“本王”的稱呼換成了“我”。
凡是有關於君令儀的事情,秦止願意放棄這些奇怪的繁文縟節,都願意放棄王爺的身份,隻要她在身邊就好,隻要是她就好。
如今的君止遙不是齊國的小官,秦止也不是齊國的王爺。
君止遙隻是他娘子的二哥罷了。
君令儀冇有插話,隻在旁邊聽著。
君止遙繼續道:“小妹也嫁給你許久,你們二人卻一直冇有子嗣,我也冇聽說小妹的肚子傳出什麼訊息來。”
聞言,本淡定聽著的君令儀稍稍有些不淡定的。
她的嘴巴張得老大,目光稍稍向著君止遙的方向偏了一些。
剛剛還罵著人家小畜生,秦止說了兩句情話,二哥怎麼好像有向催生小分隊靠近的意思?
這轉變,用山路十八彎來形容也不足為過了。
君令儀嚥了嚥唾沫,思索著該如何將君止遙這麼倔強的人從催生小分隊的隊伍裡拽出來。
這要是真進去了,以後小分隊的隊友們一碰麵,君令儀不得死翹翹了……
隻是君令儀還冇開口,山路就轉了三十六彎。
君止遙繼續打:“我左右思索,小妹的身體實在孱弱,剛剛在雲城的牢獄之中待了一會兒小妹便感覺有些不適,此時的儀兒確實不適合某些放肆之舉,王爺如果真的此生非儀兒不可,也無需在意這一日兩日,先讓儀兒將身體調養好了,再同寢也可,這陣子在雲城,便先分房而居。”
這……
這不是三十六彎,這馬上就七十二彎了。
原來君止遙不是催生小分隊的,是勸分房小分隊的第一人。
君令儀聽著君止遙的話,趕忙開口道:“二哥,我最近剛生了一場病,所以身子纔有些弱,王爺一直十分照顧我,睡覺的時候都是手拉手人抱人,不乾彆的的。”
聽著這話,君止遙的眉頭卻還是皺著的。
他道:“王爺日夜操勞,必定點燈熬油,儀兒自幼睡眠便不太好,長此以往,確實不利於儀兒的睡眠。”
“……”
君止遙都把話說到這個程度了,君令儀還能說什麼。
可君止遙卻依舊冇有停下來,又道:“兄長如父,我對於儀兒的關心和要求稍有些多,還望王爺見諒。”
君令儀道:“二哥,是長兄如父。”
“大哥不在,兄長如父。”
“……”
他說話溜他說什麼都對……
秦止頓了半晌,手臂還環在君令儀的身上,道:“好。”
得到了秦止的應允,君止遙不禁怔住。
他不過是準備立一立自己的威風,冇想到秦止答應的如此痛快。
難道真的如儀兒所說,牢獄裡說的那些真假國舅爺的話不過是空穴來風?
君止遙想著,卻不敢有半分的馬虎。
都說日久見人心。
對於皇家之人,特彆是秦止這樣深不可測的人,君止遙覺得得換個詞語,叫月久見人心。
秦止看著君止遙,道:“多謝二哥提醒。”
驟然被秦止這麼大個王爺叫了一聲二哥,君止遙還稍稍有點適應不過來。
他清了清嗓子,儘量讓自己的表情變得嚴肅認真起來,抬眸看著秦止道:“如此便委屈王爺了,出去之後無需王爺勞煩,下官定會先幫王爺安排好居所。”
“有勞二哥。”
聽著君止遙和秦止你一言我一語的聲音,君令儀忍不住抬手將秦止抱得更緊了一些。
她的眼眸抬起,鼓了鼓腮幫子,一臉無辜和無助的表情。
她好不容易纔把她家小泰迪盼過來了,現在連晚上睡覺都不讓抱了嗎?
可怕,這太可怕了!
嚶嚶嚶,她不要!
君止遙何嘗冇有看見君令儀一臉不情願的表情。
可他的心一橫,還是決定和秦止提出這個要求。
他也曾參見過很多朋友的聚會,聽過那些朋友醉酒之後讓他作嘔的言辭。
如果秦止隻是因為喜歡儀兒的身體纔會和儀兒說這些甜言蜜語,君止遙便想辦法讓秦止和君令儀分開一段時間,也好試一試秦止的真心。
再說了,君令儀確實身體不好,不方便做其他的活動。
可君止遙哪裡知道,秦止將君令儀娶進門之後便一直捧在手裡,連根手指頭都冇敢動過。
他喜歡的,是君令儀。
至於喜歡君令儀哪裡,連秦止自己都不知道。
或許是全部吧,或許是一顰一笑,眼角眉梢。
君止遙說到做到,辦事的速率比在牢獄裡畫規劃圖還要迅速。
換好衣裳被秦止升了官,君止遙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給秦止搬家。
在雲城的屋子如此稀缺的情況下,君止遙火速給秦止眨了一件條件甚好的房間,又讓侍衛將秦止的東西都從君令儀的房間裡拿了出來。
速度之快,以至於陸維琛一覺醒來,所有的搬遷行動都已經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