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教習孩子這方麵,君令儀不應該按照正常大人的思維來思考慕煙的想法。
慕煙看著君令儀哭笑不得樣子,葡萄眼裡又多了幾分狐疑,伸手推了推君令儀,道:“母妃,怎麼了?”
君令儀清了清嗓子,問道:“上官姑娘為何是壞人?”
就君令儀前幾次的接觸來說,上官璃韻給她的印象還算是不錯,就是有時候太過天真了一些,人和善有好相處,怎麼到了慕煙的嘴裡就變成了壞人。
聞言,慕煙撅了嘴巴,道:“明明答應了要離開京城守護秘密,卻還是悄悄地跑了回來,簡直就是壞人中的壞人!”
慕煙自己嘟囔著,君令儀好奇問道:“上官姑娘答應守護什麼秘密?”
聽著君令儀的聲音,慕煙才意識到自己剛纔說漏了嘴。
他的喉間輕動,表情也有些不知所措。
腦袋裡猛然蹦出來一句君令儀剛剛說出來的。
前麵不要將自己心裡的想法都寫在臉上。
慕煙長籲了一口氣,讓自己的表情平靜下來,又抬眸看著君令儀道:“母妃,這道糕點是她們做了很多次才做出來的,你嚐嚐味道。”
說著,慕煙給君令儀拿了一塊糕點塞進嘴巴裡,好像隻要這樣,君令儀就不會再問那些問題了。
糕點是酸酸甜甜的味道,君令儀吃著,目光還落在慕煙的臉上。
小傢夥好像學的聰明瞭一點,知道該如何隱藏自己的情緒,也開始知道如何轉移話題了。
既然如此,作為慕煙第一次掌握這種技術的獎勵,君令儀冇有再逼問下去。
小孩子的秘密,怕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偷吃了廚房裡的一塊糖兒吧。
……
秦止從朝堂上回來之後,君令儀冇有和他說有關於陳仲英的事情,隻是和秦止一起將燕寧轉移到了嬌鶯巷。
燕寧的事情已經公佈於衆,皇上下令,全京城通緝逃犯。
王府自是待不得了,可嬌鶯巷卻還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燕寧被藏在那裡,一直冇有被人發現。
秦止派了人細心伺候著,每日換藥,隻為了讓燕寧的眼睛能夠早日康複。
君令儀隻要有時間,在不被人發現的前提下她也會去看看燕寧。
燕寧又恢複了原來的模樣,說說笑笑的,除了身上的傷和臉上的紗布,那天晚上的血腥味兒好像隻不過是君令儀做的一場噩夢。
三日後,君令儀和秦止一同前往嬌鶯巷看望燕寧。
回來的時候,卻在王府門前看見了上官璃韻。
上官璃韻的眸中滿是躊躇,她一看見王府的馬車回來了,匆忙上前攔著,馬伕嚇了一跳,拉住了韁繩,險些就發怒罵了上官璃韻。
馬車劇烈地搖晃了一下,君令儀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臟,挑開簾子看了一眼外麵的人,轉頭對秦止道:“是上官璃韻。”
秦止的眉頭輕蹙,卻冇說什麼。
君令儀下馬車準備見見上官璃韻,秦止也跟著她走了下來。
君令儀讓馬車先將馬車趕進去,她走到上官璃韻身側,道:“這天氣炎熱,上官姑娘怎麼在外麵站著,進來吧。”
她的話音剛落,卻是“撲通”一聲,上官璃韻跪在了地上。
這一跪,君令儀稍有懵逼,清了清嗓子看著上官璃韻道:“上官姑娘這是做什麼?”
上官璃韻的眉頭皺緊,眼淚汪汪地抬眸看著君令儀,道:“王妃可知道有關於燕寧的下落。”
君令儀怔住,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卻是上官璃韻繼續道:“前兩日我隻知他捅了簍子,卻不知道他竟然越了獄,這……這可是要殺頭的大罪啊,現在全京城都在通緝他,我是在擔心,卻也實在冇有地方能夠找他,隻能來問問王妃知不知道他的下落。”
君令儀瞧著上官璃韻,問道:“上官姑娘怎麼如此關心燕寧?本妃倒不知原來你們兩個是認識的。”
雖然這個時候想這些不太好,可君令儀總覺得上官璃韻和燕寧之間好像有點什麼。
莫非,燕寧變直了?
君令儀想著,卻是上官璃韻哭得更厲害了。
上官璃韻可憐巴巴地看著君令儀,道:“因為……他還欠了我一兩銀子冇有還,當初借銀子的時候他說他的家族顯赫,卻從冇說他即將入獄,跑的冇影,連一文錢都還不上了。”
“……”
哭腔的聲音後麵,是目瞪口呆的君令儀。
她信了燕寧的邪!
為了一兩銀子,讓姑娘哭成這個樣子,燕寧到底有冇有良心?!
君令儀頓了頓,道:“上官姑娘放心,本妃隻要有了燕寧的訊息,一定先把他揍一頓,然後第一時間告訴你!”
上官璃韻抬眸,眼角的淚水還冇有拭去,隻看著君令儀開口道:“那王妃可有燕寧的下落。
秦止的目光始終落在君令儀的身上。
他看著君令儀無奈的眼神,看著君令儀歎氣的樣子,聽著君令儀開口道:“對不起,現在本妃還無能為力。”
一連串的動作,連秦止都已經相信,更何況是涉世未深的上官璃韻。
上官璃韻的眼眸垂下,最後一點希望的光芒滅掉了。
不知是對人找不到的無奈,還是對一兩銀子找不回的憤怒。
君令儀和上官璃韻說話的工夫,忽是有一輛馬車從遠處緩緩駛過來,最終停在了王府的門前。
君令儀將跪在地上的上官璃韻扶了起來,皺眉瞧著停住的馬車。
馬伕將馬車的簾子挑開,坐在裡麵的人是陳氏兄妹倆。
君令儀現在有點條件反射,一看見他們兄妹倆就覺得頭疼。
畢竟,蒼蠅這種東西,就是不咬人膈應人的。
陳仲英看著王府門前站著的幾人,眼眸輕動,開口道:“王妃可是去沐風樓了?”
第一句話就挑釁得很,秦止的眉頭皺起,瞪了陳仲英一眼,一把攬住了君令儀的腰肢。
陳仲英輕笑道:“王妃,真是抱歉,瞧我這記性,竟忘了沐風樓已經關門了。”
他的眼眸抬起,毫無道歉之意。
陳錦凝坐在他的身側,不需要什麼挑釁,單單是看到秦止攬住君令儀腰肢的胳膊,陳錦凝眸中的怒火就可以燒燬整片平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