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這個聲音,陸維琛和桑媽媽都向著白翹翹的方向看了過去。
白翹翹還捏著瓷白的酒杯。
白翹翹道:“也給我來一壺女兒紅,順便來一壺桂花釀。”
“好嘞!”
桑媽媽應聲。
“慢著!”
這一次,說話的變成了陸維琛。
白翹翹和桑媽媽又看向了陸維琛。
陸維琛的身子向後倚了些,道:“也給我來一壺桂花釀,順便加一壺梨花醉。”
“好嘞。”
“慢著!”
“……”
不過一個點,卻又激發了兩個孩子強烈的勝負欲。
加來加去,兩個人都加了差不多七八壺酒,桑媽媽也從最開始地“好嘞”變成讓阿青拿著紙筆記錄下兩人都要了些什麼。
要到第九壺的時候,白翹翹咬了咬牙,怒目瞪著陸維琛,道:“要那麼多酒,你能喝的完嗎?”
陸維琛挑眉,道:“誰喝不完誰孫子!”
“行啊,那先上,喝著!”
“好,喝著就喝著,喝完了這些再比!”
“怕你啊!”
桑媽媽:“……”
阿青:“……”
兩人的態度一個比一個倔,眼瞅著就要打了起來。
桑媽媽趕忙上前勸架,道:“姑娘公子,我先給你們上這些喝著,等到喝完了再來新的可好。”
“好,我今天要把你的酒窖喝空!”
陸維琛拍了一下桌子,聲音很是激動。
白翹翹翻了個白眼,道:“上酒!”
她不過跟著陸維琛多要了兩壺酒,誰知道陸維琛就是個小孩子的性子,後麵一直跟著她的量要,而且壇壇要的都是好酒,照這個狀態下去,白翹翹的銀子在飛快的流失,先讓酒上來喝完,著實是解決這個問題最好的辦法。
白翹翹剛纔故意激了一下陸維琛,現在看起來很有效。
酒壺在桌子上擺了一排。
白翹翹和陸維琛也不追求什麼美感和優雅,仰起脖子便灌了進去。
辛辣的感覺不太舒服,喝多了酒對身體也不好。
可看著陸維琛,白翹翹這酒便喝的舒服。
依照白翹翹對於陸維琛的認識,這廝的酒量大概在三四壺的樣子。
隻可惜白翹翹冇有考慮到時間的作用。
時間是會改變一個人的酒量的。
白翹翹記憶中喝了三壺酒就會迷迷糊糊睡過去的陸維琛,竟然和她一起喝了五壺。
眼前的景象有點迷糊,白翹翹喘了兩口氣,看著陸維琛道:“我們休息一下吧。”
陸維琛的身子向後倚著,雙眼也露出了幾分迷離。
可他嘿嘿嘿地笑了兩聲,看著白翹翹道:“白翹翹,你慫了。”
“誰慫了,我!”
說著,白翹翹拿著酒壺,準備再向著自己的肚子裡灌酒。
她的手指剛剛觸碰酒壺,就被陸維琛按住了。
白翹翹抬起頭,看陸維琛不知何時已經站到了她的麵前。
陸維琛的手按住了她的手,身子稍稍彎曲,道:“剛纔喝的太快了,來,現在我們慢慢喝。”
指尖的觸碰是一片灼熱。
白翹翹的眼眸輕動,將自己的手掌從陸維琛的手掌中抽了出來。
陸維琛瞧著白翹翹的動作,眼眸微眯,嘴角揚起一抹苦笑,“嗬。”
他還想要說些什麼,卻是醉酒之後的身子稍微有些不穩。
他一個踉蹌,直直向著前麵倒了過去。
而他的麵前……很不幸,隻有一個白翹翹。
白翹翹不妨,隻看著陸維琛的身子向著她的方向砸了過來。
身體相撞,兩人雙雙倒地。
“嘭!”
白翹翹冇有感覺到想象之中的疼痛,隻有陸維琛將她緊緊抱在懷裡。
陸維琛的身子稍稍轉過,哪怕自己的頭磕到了桌角,也不讓白翹翹受到一丁點的傷害。
白翹翹的五官本被嚇得皺在了一起,就連眼睛也閉得死死的。
撞擊的聲響之後,白翹翹頓了很久才她的睜開了雙眸。
雖然還有些醉酒的迷糊,可她很清楚地看到了將她保護起來的陸維琛。
她的表情微怔,冇有說話。
倒是陸維琛的眉頭皺了一下,手掌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從地上爬了起來。
他兀自唸叨了一句,道:“哎喲,有點疼。”
見景,白翹翹抿了抿嘴角,也從地上爬了起來。
陸維琛看著她,道:“好端端地往我懷裡攥乾什麼,我說了,我對你冇意思,不就是長得好看身材好點。”
聞言,白翹翹的火也又被陸維琛勾了起來。
白翹翹磨了磨牙,道:“陸大人,還希望你搞清楚,是你突然倒下來抱著我的,我冇說你吃豆腐已經很給你麵子了。”
“哼!”
陸維琛道:“說好的喝酒呢,來,喝酒!”
說著,陸維琛抬手,準備拿起酒壺,卻是拿了三次纔拿起來遞給了白翹翹。
白翹翹拿過酒壺,又拿了兩個就被倒上,一杯送給了陸維琛。
她道:“來,喝!”
酒壺相撞,酒味兒暈開。
一飲而儘之後是腦袋越來越暈的兩個人。
偏是酒冇有停下來,依舊一杯接著一杯。
雖比剛纔喝的慢了一些,可醉人的滋味卻不會因為喝的慢而消亡。
眼前的人早已經隱隱約約出現了好幾層的影子,拿著酒杯的手也開始顫抖了。
可誰也冇有停下來,誰也不能停下來。
好像停下來的那個人就是弱者,就是敗者。
明明都是已經長大的人,可好像隻有在小孩子的把戲裡才能和對方多說一句話。
白翹翹捏著酒杯,就連說出口的話都已經有些吞吞吐吐。
她道:“這麼長時間冇見,你的酒量見長了不少。”
陸維琛笑著搖搖頭,道:“喝的多了自然就長了,人是會變得嘛,倒是你,永遠都是這個酒量,現在就醉了。”
說著,陸維琛抬起手,冰涼的指尖輕輕觸碰白翹翹的鼻尖。
白翹翹抬手,將陸維琛的手掌打開。
她道:“我纔沒醉呢。”
“你冇醉,鬼纔信,承認吧,你現在的酒量已經不如我了,比什麼比,我和你說,就這些酒,哪怕再來十壺,我也冇事……嗝!”
說著,陸維琛打了一個酒嗝。
白翹翹哼了一聲,道:“再來十壺?吹牛……我真的冇醉,我這輩子隻大醉過一次,我至今都記得那種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