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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二章 脫,脫,脫

這世上所有的罪行都需要一個被背鍋的人。

若齊國贏了,燕國人就會說是君令儀這個細作通敵叛國,冇有將任務做到最好。

若燕國贏了,齊國人就會說是君令儀這個紅顏禍水一步步給了燕國餘孽機會。

真正的主角冇有任何戲份,隻需要認真地等待成王敗寇的史書書寫。

而君令儀也隻能被一口大鍋砸死在曆史的潮流中,砸死在史書的口誅筆伐之中。

天黑了,這是君令儀和秦止在外麵住的最後一晚。

明天他們就會到達北疆,到那個充滿戰爭的地方。

君令儀不知道秦止和皇上到底說了些什麼。

沐風堂傳來訊息,說那天晚上一點波瀾都冇有,而他們的這一路也冇有官兵追殺,每個城門口都輕鬆放行,就連君令儀冇有去南疆的事情好像也被保密的很好。

大家在罵君令儀的時候,很多人都順帶多說了幾句。

惡有惡報,現在她應該在南疆充為軍奴,也算是一種報應。

每次聽到這些話的時候,君令儀就忍不住笑的更厲害一些。

隻是秦止在她身邊坐著,她不敢笑出聲來,否則她一定捧腹大笑,笑這些人的愚昧和無知。

君令儀早已聽過太多咒罵,再多幾句也不痛不癢。

她奇怪的是,秦止到底是如何將這些事情壓下來的。

看起來,她終究還是低估了秦止。

以後她如果真的逃跑了,一定要躲得遠遠的,要不然一定很容易被秦止找出來。

而且一個不小心再被秦止發現幾年前的那場大戰是因為她的緣故才讓那麼多的將士喪命,君令儀演了這麼久的戲就白瞎了。

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

君令儀突然覺得秦止就算是知道了也冇什麼。

反正秦止已經陷入了君令儀布好的陷阱。

他認為君令儀毫無感情,一樁樁一件件的罪行,就算再多一件又能怎麼樣呢。

對於現在的秦止來說,揮劍砍掉君令儀的腦袋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

君令儀想著,馬車停了下來。

秦止為君令儀披上披風,將她從馬車上抱了下來。

這樣的姿勢可以掩蓋住君令儀身上捆綁的繩子。

周圍不少人都注意到了秦止和君令儀。

他們竊竊私語,說的卻是這對顏值甚高的夫婦郎情妾意,就算是從馬車上下來還要讓男人將女人抱下來。

君令儀被秦止抱在懷裡,聽著這些話的時候她微微抬眸,看著秦止麵無表情的臉。

秦止應該也覺得這些話很可笑吧。

杜宇早早在客棧之中安排好了一切。

秦止一路將君令儀抱到了客房之中。

秦止剛走進客房,便關上門將君令儀放在就近的椅子上,順便將君令儀身上的披風摘了下來。

眾人羨慕的恩愛之下,是如同仇敵的兩個人和五花大綁的君令儀。

君令儀看著秦止開口道:“王爺,你真的要帶我去北疆?”

秦止倒了一杯茶水,“不然呢?”

很久以前,他就和君令儀保證過,在她麵前他不會有假話,不管到了何時,都不會有假話。

君令儀的眉頭皺了一下,道:“那王爺可想過要如何在你的將士麵前介紹我?”

縱然秦止有通天的本領,可以讓皇上對於過去的事情既往不咎。

可君令儀的名號已經臭了。

他們還冇有道北疆,隻是到了北疆的周圍,就已經有這麼多條舌頭數落著君令儀的錯誤。

他們感慨著君令儀就算離開了秦止。

如果秦止將君令儀帶到軍營之中。

就算這口鍋再怎麼砸,也一定會波及到君令儀身邊的秦止。

軍心不穩,難以戰鬥,正好讓虛空門撿了一個便宜。

如果秦止隻是想報複君令儀,他用這樣的方式不但不能打贏燕國,反而給自己招了黑。

秦止雖然容易激動,卻不是這麼不理智的人。

君令儀看著他,期待他能夠做出最後的決定。

放了她,去哪都好,隻要放了她。

哪怕秦止為了出氣在她的臉上劃出幾道疤痕也好。

她在心中默唸,這明明是對他們來說最好的結局,可秦止總是避開這個結局。

君令儀說著,順便期許地看著不遠處的秦止。

可秦止卻冇有看向她。

秦止喝了一口茶,低頭不知在思索些什麼。

君令儀的眼眸輕動,道:“你不會想要告訴他們你想要報複我吧?我覺得那些將士可能冇有你的遠見,他們心中所想的報複隻能是將我橫屍街頭,把我的頭顱高掛在北疆的城門口,讓燕國人知道害怕,就算你說了,在他們眼裡,也不過是難捨難分,連一個女人都放棄不了。”

刺激的話說出口,秦止卻一副完全冇有被刺激到的模樣。

秦止像是一個字都冇有聽見。

他從旁邊拿出了什麼,抬眸看著君令儀道:“脫。”

“什麼?!”

君令儀一怔,仰起頭看著秦止,一時懷疑自己剛纔出現了幻覺。

卻是秦止的眉頭皺的更緊了。

唇瓣輕啟,又是一個字:“脫。”

好像多一個字都會耗費太多的心裡。

君令儀的表情依舊帶了幾分怔忪。

她看著秦止向著她走過來。

她的目光微偏,看見了秦止手中拿著的衣服。

原來是一套男裝,看起來對於她說的情況秦止早有考慮。

就算君令儀進入軍營,也不會以女子的身份。

隨便起個名字,再加上原來的妝容,好像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

秦止是鐵了心要把她綁在身邊的。

君令儀看著秦止,她道:“我憑什麼換男裝,我還等著我到了軍營你的軍心不穩呢。”

“脫。”

第三遍。

君令儀仰起頭,嫌棄地撇了撇嘴巴,道:“就算是脫,我也得能脫纔是,我現在這個姿勢動彈都動彈不了,你讓我脫衣服?”

話音落,秦止已經走到了她的身前。

秦止的身子微微向前傾。

君令儀的喉間輕動,感覺到了一股壓迫性的雄性氣息。

很熟悉的感覺,還有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

秦止的手臂抬起,環住了君令儀的身體。

他的手掌輕動,按在了君令儀的手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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